“更慘的是,那些賭徒也看出來了,都跟著那兩人下呢,現在賭坊可隻有虧的份兒。”


    小廝弱弱道,隻見掌櫃的臉色發黑不太好看。


    這兩人不簡單。


    既出手闊綽不缺錢,這樣在他們這贏下去有什麽目的。


    “繼續盯著他們。”


    掌櫃的抹了抹額頭的汗道。


    “掌櫃的,咱們要不想辦法阻止,怕是到了晚上這兩人能把咱們賭坊贏了個空,而且現在那桌上的賭徒都倒一邊,將所有的銀子都跟著他們兩下,這隻出不入啊。”


    小廝迴答道,看著白花花的錢送入別人口袋中他心疼著。


    “能怎辦,難道要砸了自己招牌趕他們走?”


    掌櫃地氣得脖子發紅,連語氣都衝得很。


    他也知損失大,難不成還能阻止他們不成。


    “他們已經慌了。”


    楚鈺收迴餘光,又一次將跟前的銀子推到小上,跟蕭長歌是同時下注,兩人毫不猶豫。


    “慌了好啊,不慌可沒意思。”


    蕭長歌玩兒,賭得樂不思蜀地。


    她已經許久沒賭過了,方才是熱手,現在是真開始呢。


    “小小小!”


    眾人都喊著,賭桌上其他地方一片幹淨,隻有小字上麵堆積如山。


    “怎麽不開了?莫不是心慌?”


    莊家手放在骰上卻不敢開盤,蕭長歌莞爾嘲笑道。


    “開開開,你們是怎麽迴事啊,平日開的那麽快這會怎不開了!”


    莊家抖著,更讓那些人著急,現在都在興頭上莊家卻這般磨蹭,要麽是害怕要麽就是心裏有鬼知裏頭是大是小。


    “怎金銀賭坊這般拖拉,這時間都快過一半了。”


    楚鈺伸了伸懶腰無聊道。


    莊家被催得沒法,顫抖地揭開蓋。


    如眾人所見幾個字數加起來是小,眾人歡唿高興,莊家卻跟漏氣的皮球一樣小聲喊著。


    “小。”


    小銀山又成了銀山,蕭長歌一臉滿足。


    兩人跟前都是銀山,楚鈺看著蕭長歌咧嘴而笑的模樣他搖了搖頭。


    他許少見到蕭長歌臉上帶笑的模樣,沒想幾個錢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模樣。


    明明現在是王妃卻還惦記著這些小錢,之前成婚時徐福送到蕭府那些聘禮都被她變賣成銀子,隻存了幾樣首飾跟布料在身,共存十幾萬,已算是小有錢財了,可她卻還是一副窮樣。


    他估計要不是因地方不允許,蕭長歌還真有可能在東院內騰一片地兒出來種菜呢。


    “公子不是說不精通賭麽?怎下注時這般快很準呢?”


    蕭長歌將銀票塞入懷中,連錢袋都變得鼓鼓地。


    她以前怎沒想到靠賭發家致富呢,若當時她賭,也不至於靠著種菜活著了。


    “我隻是不精通可沒說不會,隻知一點點規矩罷了。”


    楚鈺莞爾,又一次將銀子推向了大字上。


    “掌櫃的,這樣下去真要將咱這賭坊給砸了啊。”


    小廝又一次稟告,他在旁邊看著都覺著心驚膽戰地,瞧那莊家已經不敢在開盤了,而且還換了新莊家,這會兒連那剛換上的莊家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這這…將他們請上二樓。”


    “是。”


    掌櫃抹了抹額頭的汗,又轉頭吩咐人備好茶水。


    他現在是後悔,後悔趕那男的去賭了,若不然還能減少點損失。


    現在疊加的數,這兩人該贏有一萬餘兩了,跟小廝說的一樣,這要真賭到晚上去賭坊肯定虧空。


    這兩人贏的錢都快超過他這幾日賺的了。


    “兩位公子,我們掌櫃的在二樓上為兩位公子備好茶,還望兩位公子移步二樓。”


    小廝嘿嘿笑著,客氣道。


    蕭長歌跟楚鈺互看了眼,莞爾一笑。


    兩人似早知掌櫃肯定會按捺不住般。


    “哎,公子你可走不得,你走了…這這我們怎麽辦?”


    一聽掌櫃要請兩人去二樓,旁邊贏得起勁的人不幹了。


    他們今日是遇到神仙了才能贏這麽多銀,這要走了那他們還怎麽贏?


    他們可靠著這兩人能幫他們贏迴以前的老本呢。


    “哦?可是你家掌櫃說過若是不賭便出門右拐地,若我們去了二樓那不是賭不了了嗎?”


    “這兒不是客棧也不是酒樓,可是賭坊。”


    “哎喲公子說笑了,方才我們掌櫃說的都是些氣話,還望公子不要放心上。”


    楚鈺將方才掌櫃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說的連小廝都想找地兒把自己的臉給埋進去。


    這些話原原本本地還給他們了。


    “哎,掌櫃說的可沒錯,這是賭坊,還是賭為重,還是這地兒適合本少爺。”


    楚鈺搖頭,餘光掃向蕭長歌。


    “公子您就別開玩笑了。”


    小廝服軟,勸著。


    一邊是掌櫃,一邊是客人,他兩邊都得罪不起。


    “既是請,為何不見掌櫃親自出麵呢?這可有些沒誠意了。”


    蕭長歌打開折扇,那些人也將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這…兩位公子等等,小的馬上去稟告掌櫃的。”


    小廝跑的比馬還快,不一會掌櫃的便從樓上下來,對兩人笑臉相迎。


    “公子,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不要與我計較了,二樓已備好雅座跟茶,還望兩位移步。”


    掌櫃一臉笑嘻嘻地,雙目看著兩人。


    而他越看越覺得蕭長歌熟悉,好像,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既是掌櫃相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楚鈺跟蕭長歌兩人甩袖,走在前麵往二樓方向去。


    蕭長歌看著二樓,這些人也真是,連二樓都效仿錢來賭坊的模樣想故作神秘,舒然不知她之前不在二樓上多放幾張桌子是因為沒銀子,而後被人傳成二樓有高手且神秘莫測,久而久之她也懶得將二樓弄成賭場了。


    一張桌子,周圍掛著山水畫還有一張書桌跟書架,可見這掌櫃是個愛字愛畫之人。


    房間內掛著各種字畫,不過已幹了許久卻不知為什麽掛著。


    “兩位坐。”


    掌櫃隨在後麵,請兩人坐。


    “這位公子看著好生麵熟,可是之前見過?”


    掌櫃看著蕭長歌,仔細研究著問。


    “我這張臉有些大眾,掌櫃許是將別人當做是本公子了。”


    蕭長歌用扇子擋在自己臉上,隻剩下雙目。


    掌櫃的見那清冽的眸時他更覺得熟悉,還有這道聲音似哪裏聽過。


    “掌櫃的請我們上來該不是想與我們聊天的吧?若是聊天,本公子覺得沒必要。”


    蕭長歌直接了當道,打斷了掌櫃的思緒。


    掌櫃將此事掠過,朝蕭長歌咧嘴笑道。


    “兩位公子,我這賭坊是小本生意,今日兩位公子才來這麽一會兒就贏了上萬兩,這要再這麽贏下去,我這賭坊可得關門了。”


    掌櫃愁著臉差點哭了。


    短短一會就贏了那麽多,要再贏下去他們賭坊真要關門了。


    “依掌櫃是何意?”


    楚鈺眯眼問。


    “這點錢是小意思,還望兩位公子收下。”


    掌櫃起身從櫃內翻出幾錠黃金,黃金整整齊齊擺放著。


    掌櫃將黃金推到兩人跟前,蕭長歌跟楚鈺互看了眼。


    這黃金可不是小數目,掌櫃還真是下了血本。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掌櫃可真舍得。”


    蕭長歌誇道,她還是第一次見金燦燦的黃金。


    這輩子窮瘋了窮怕了,見這些銀子時她雙眼發光。


    楚鈺從一開始就觀察者蕭長歌的神情,不管她臉上發生多微小的變化都被他看在眼裏。


    而蕭長歌這模樣讓他想起一個詞兒:錢奴。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怎這般落魄呢。


    他一個不得寵的王爺都沒她這般。


    “若能讓兩位停手,這些小錢算不得什麽,要兩位再贏下去,我這賭坊可要關門了。”


    掌櫃咧嘴客氣道,蕭長歌拿起一錠黃金,沉甸甸地。


    “既掌櫃這麽有心,那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


    掌櫃本想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蕭長歌答應得痛快。


    掌櫃笑著,將黃金包起推到蕭長歌跟前。


    “公子可真是個聰明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既這般,那我們也不在這打擾了。”


    蕭長歌拿著銀子,朝掌櫃拱手,似有些著急。


    楚鈺也隨著起身,跟在蕭長歌身後。


    “我送送兩位。”


    “不用,掌櫃您盡管去忙,這賭坊的路本公子熟,能自個走。”


    掌櫃本想送,蕭長歌卻拒絕了。


    見兩人離開的背影,掌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連眼神都變了。


    小廝在樓下候著,見兩人抱著個小包袱下來時趕忙上樓去。


    “掌櫃的,兩人已經走了。”


    “走了好,這樣的禍害以後可別再來了,記得命人多看著點,若見兩人還來記得攔住。”


    今日打發了若他們天天來的話他這賭坊怎還受得了呢?


    “是,不過掌櫃有沒有覺得那個身子瘦弱的有些眼熟?小的覺得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小廝撓撓頭,掌櫃嘶了聲皺眉。


    “你也這樣覺得?”


    “是啊,特別是那眼神跟說話的聲音,總覺得哪見過一樣。”


    突然,小廝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他激動地拍了下大腿:“掌櫃的,您說人若臉上再加道傷疤像誰?左臉頰上!”


    被小廝這麽一提醒,掌櫃才想起這人是誰!


    “趕緊派人把他們抓起來!”


    他是老糊塗了,隔壁錢來賭坊的掌櫃,他以前見過一次!


    他就說看著眼熟,沒想竟是他!


    感情他們來時故意砸場子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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