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長歌可不是以前那個不受寵的蕭家大小姐了,人家現在可是王妃,她可不敢碰。


    不過這廚房內的人對其他小姐不熟對蕭長歌卻熟悉得很。


    其他房的小姐想吃什麽可都直接給她們銀子讓她們幫忙加菜,可蕭長歌卻是自己種菜加上紅袖天天來廚房蹲著,來來迴迴,自然熟了。


    誰也沒想到蕭長歌這麽大能耐能當上四王妃,也沒想到被已於厚望的蕭長樂會成了太子側妃。


    風水輪流轉,誰都想不到。


    “千金之軀?劉娘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蕭長歌莞爾,雙目望著眼前這肥婆,賊眉鼠眼,精得很。


    廚娘擠出一笑,笑容有些僵。


    昔日欺負的人如今真成人上人,這要能早知道她肯定不會對蕭長歌趾高氣昂地。


    “四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一迴吧,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


    廚娘的氣焰滅了,連語氣都弱了幾分。


    對其他人她是隻母老虎,可在身份比她高的人麵前她就像隻小貓,乖巧溫順。


    清冽的眸閃著,她也不想與廚娘糾結以前的事。


    “行了,本宮來可不是找你麻煩的,老夫人喝的藥是誰熬的?”


    “啊,老夫人?老夫人的藥一直是我熬著的,可是出什麽問題了?”


    “可否將藥物拿給本宮瞧瞧?”


    說罷,蕭長歌湊近廚娘,塞給她一錠銀子。


    廚娘用手摸著,眼中發光,連說話都笑嘻嘻的。


    “王妃您等著,小的這就去拿。”


    說罷便往裏頭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她早將一包藥遞到蕭長歌手上,蕭長歌打開藥包,盯著看了許久。


    “王妃,可是這藥有問題?”


    見蕭長歌這動作,廚娘緊張地問。


    在廚房做事的最怕的便是自己負責的東西出問題,若真出問題她可逃不了。


    “藥是大夫開的能有什麽問題呢?隻是本宮看碗裏頭殘渣太多怕老夫人咽到,想看看是否因這藥裏頭細碎的藥多。”


    蕭長歌隨意找了個理由。


    “這一看還真是裏頭細碎的藥,劉娘,下次藥熬好時記得先用濾網將渣子去掉,這樣老夫人喝著會好些。”


    蕭長歌叮囑,這些渣滓要噎在喉嚨裏,出不來進不去地難受。


    莫說老人,連她都喝不下。


    “哎,是!王妃對老夫人可真好呀,真是時時刻刻惦記著。”


    “劉娘,水晶蒸雞出鍋了。”


    裏頭的廚子喊了聲,廚娘轉身朝著他道了聲:“來了來了。”


    說著挽起袖子,又迴過頭來對蕭長歌笑了笑:“王妃您看這……”


    “你也忙,本宮便不打擾了,不過本宮說的你可要記得做,若下次迴來沒還見著許多殘渣本宮可要拿你是問了。”


    蕭長歌合上藥包,遞還廚娘,轉身離開。


    廚娘將藥放迴原來的地兒後便忙活起來,廚房內的活兒可忙不完,想要忙裏偷閑那是不可能的。


    蕭長歌莞爾,手心內早握著一些藥物。


    剛出廚房,她便將藥裝入袋囊中係在腰間,拍了拍手便在府內轉悠著。


    如今走到哪,那些人都不敢直視她,都低著頭朝她行禮請安。


    廚房外的盆栽旁,蕭福鬆開捏著葉子,眼眸變得犀利,身影漸漸隱沒。


    書房內


    最近值得人探討的也就是百姓家中的姑娘失蹤這事,昨日楚皇帝連請了蕭永德、楚鈺、楚墨、嚴立與楚言四人,將這件事交由楚鈺負責,楚墨協助。


    若這事隻由楚鈺一人負責還好,可如今多了個楚墨才是讓楚鈺難受。


    楚墨年輕有為,自北漠迴來後便無心與朝政之間的爭鬥,可如今他卻處處爭著,而如今楚皇帝讓楚墨協助他,是何居心?


    梁文才還未踏足朝廷,若蕭永德沒問他,他便像個聆聽者一樣聽著。


    他懂謙虛懂謙讓,這些楚鈺都看在眼中。


    雖是個好苗子,可楚鈺不會將他納入筆摩之下。


    誰叫他姓梁?誰叫當年領著楚皇帝去他母妃宮殿的人便是梁益!


    若說梁益與皇後之間沒半點關係,他可不信。


    他母妃的冤屈他勢必會洗刷!


    自然,更重要的是他看蕭溫雅不順眼,至於為何不順眼那可就要問蕭長歌了。


    “王爺,此事可不簡單,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蕭永德叮囑,滿臉擔心。


    “嶽父放心,小婿心裏有數。”


    楚鈺反倒安慰蕭永德,他知蕭永德關心他,可這事該是他一人需麵對的,蕭永德若出手隻會讓人覺得他在靠蕭家。


    “王爺既這麽說應是心裏有底,我也就放心了。”


    蕭永德拍了拍楚鈺的肩膀叮囑道,發現冷落了梁文才才趕忙朝著他道:“文才,方才的場麵可讓你們見笑了,蕭府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道完,蕭永德重重歎了口氣。


    “嶽母不過是朝嶽父撒撒嬌,哪裏讓人見笑了?”


    梁文才這話讓蕭永德心情大好,幾人又談起家常事來,說最多的也就是蕭長歌跟蕭溫雅嫁過去後如何,自然,對楚鈺納妾之事雖覺著快卻沒覺著哪不對,男人三妻四妾很正正常。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醉軒樓三樓上的窗戶自上次後便沒再打開過,已許久沒人來,至於在對麵不遠處的錢來賭坊也因之前那一事而關門倒閉了,金銀賭坊與對麵的思樂樓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原先走了的客人又紛紛迴到了金銀賭坊內。


    昔日他們還談論著金銀賭坊出老千的事,因出老千而不敢去裏頭,而如今又紛紛湧了迴去,就好像沒那件事一樣。


    這些人雖不知賭坊背後的老板是誰,卻知是京城最大的賭坊,底下的分坊遍布京城,至少有五六個左右,別看這數量比不過唐家家業,可唐家不涉足這方麵,自也沒可比性了。


    所以那些人寧願選金銀也不願選那些沒名字的黑賭坊。


    進了金銀賭坊便要遵照賭坊內的規定來,隻要不生事端便可保你平安。


    楚緒望著金銀賭坊排隊入長龍的模樣,輕笑一聲。


    嚴立以為別人不知這賭坊是誰開的,可沒想眾人知,不僅知還搶著輸錢給嚴立送錢去。


    他也知,可他沒證據。


    正因為大夥都知又沒證據,所以隻能忍著了。


    這世上的事,說來說去都需一個證據,能不用證據便判定一人生死的大抵隻有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又或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子。


    楚緒眯眼,莞爾。


    “主子,可是這茶樓的茶不合口?”


    老裴見楚緒握著茶杯,茶杯內的茶已快涼了卻隻小飲了一口道。


    說是問,不如說是肯定。


    楚緒放下茶杯,望著茶杯內的茶。


    “外家的怎比得上自家的?隻是那地方不能再去了。”


    楚緒緩聲道,用這小酒樓跟京城最大的酒樓相比,實屬高看這小酒樓了。


    醉軒樓也不得了,蕭長歌聰明,他想時間久了蕭長歌也會猜出醉軒樓的主子是誰。


    “下次老奴會為主子備好茶葉的。”


    老裴低頭認錯,是他考慮不周忘了備楚緒喜歡喝的茶葉,竟讓楚緒喝這些渣茶。


    “無礙,人總不能一成不變。”


    楚緒轉動著手上的戒指道,在白天裏戒指上的紫翡翠還反射著光明,耀眼奪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加上楚緒與生俱來的氣質,那些人一看就知這人不簡單。就算對他起了財心也不敢下手。


    “連四王爺都棄竹葉青轉桂花釀了,本殿下怎可隻鍾愛湘葉茶?”


    楚緒又悠悠道,老裴似明白楚緒的意思,點頭輕應了聲:“是。”


    楚緒端起茶杯,望著杯內的茶水好一會兒,才又輕飲了口。


    “第一次喝時覺著苦澀,第二次喝時覺著甘甜,看來本殿下也要學學四哥多嚐嚐外麵的東西才是,若不然會錯過好東西。”


    楚緒一語雙關道。


    “等會跟掌櫃多打包些茶拿迴府內,記得青垣也喜喝茶,等他迴來便能與他一同喝了。”


    “是。”


    老裴應了聲音,楚緒眼眸一掃,雙目望著剛從裁縫店內出來的女子。


    這裏是二樓又是在外麵,這底下的風景他一覽入眼,包括來來往往的人。


    他見裁縫店出來的女子左瞧右瞧,手上摟著個包袱,該是自家主人做了新衣裳讓她來拿的。


    他之前在醉軒樓一樓見過這丫鬟,他也認識她,蕭長歌的貼身丫鬟。


    當時為了見一見錢來賭坊的老板也沒細看是與誰去了醉軒樓,可他肯定,請她去的人肯定有頭有臉還有身份,若不然照這小丫鬟的身份是連門欄都進不了。


    人分三六九等,醉軒樓也是。


    身份越高的人便能坐上二樓雅座,雖醉軒樓與其他酒樓沒差別,可正因這條規矩,那些人便願意來醉軒樓,畢竟誰不願彰顯自己的身份呢?


    “老裴,可還記得那個丫鬟?”


    楚緒指著紅袖問。


    “記得,曾在醉軒樓見過一次。”


    老裴順著楚緒指著的地方看去,正看著那著粉衣的小姑娘正穿梭在人群中,左顧右盼,像隻老鼠般。


    “去查,查那日請她的是何人!”


    楚緒冷聲道,這小丫鬟是蕭長歌身邊的人又能接近楚鈺,若能利用一番的話……


    莞爾,淺笑。


    “主子,老奴看不用查了,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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