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是誰啊!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田悅寧急切地問道,這麽熟悉小叔家庭狀況,不用說肯定認識小叔。


    “女娃娃,你是誰啊!”姚長山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她不答反問道。


    “我叫田悅寧,我爸爸是田德勝。”田悅寧笑著迴道,“您剛才說您是姚長山。姚長青,啊!您是小嬸的大哥。姚大伯。”


    “女娃娃,腦筋轉的蠻快的。不錯我是田勝利的大舅子。”姚長山笑道,“沒想到會接到你。”


    姚長山重新趕起了大車,馬鈴兒又重新響了起來,馬兒嘚嘚跑了起來。


    “你咋也下鄉來了。”姚長山問道。


    “運動來了,我們無可幸免,所以就被下放到這兒了。”田悅寧笑道。


    “姚家大伯,大伯,我叫祁紅,是田悅寧的同班同學,以後請大伯多多照顧。”祁紅趕緊說道。


    “哦!好好。”姚長山慌慌張張地說道,小姑娘太熱情,嚇了他一跳。


    “悅寧啊!你怎麽知道我的。”姚長山趕緊岔開話題道。


    “家父常常提起您,提起姚家對我叔叔的諸多照顧。”田悅寧恭敬地說道。


    “嗬嗬……”姚長山笑了笑道,“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剛才伯伯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不會,不會,怎麽會。”田悅寧擺手道。


    “哎!小心。”坐在馬車對麵的一個大男孩兒叫道。


    田悅寧趕緊抓緊了車幫,才沒有掉下去。


    “怎麽樣,沒事吧!”嚇得姚長山拉緊了韁繩趕緊迴頭問道。


    “沒事,是我太不小心了。”田悅寧心有餘悸道,“姚大伯繼續趕車吧!這一迴我會抓緊的。”


    馬車重新上路。


    兩個小女生果然不敢再打擾姚長山。


    他們不打擾了,車上的其他四人開始打聽情況。


    “姚大爺,我也向您打聽個人。”其中一個小夥子問道。


    “說吧!要打聽誰啊!”姚長山頭也不迴地問道。


    “薑大誌!”小夥子迴道。


    “籲……”姚長山拉住馬車。停下迴頭道,“你是誰啊?”


    “我叫薑山,薑大誌是我爸爸。多謝您對家父的照顧。”薑山說著就要站起來鞠躬道。


    剛才薑山不敢貿然詢問,尤其姚長山沒有好臉色給他們。他是怕惹了什麽麻煩,直到田悅寧打了頭陣,他才壯起膽子問道。


    “行了,行了,你坐下。別掉下去。”姚長山趕緊扶著他坐下道。


    “薑老弟很好。就是你爸!你放心吧!”姚長山說道,接著看向其他人隨口問道,“你們有在姚灣村有認識的人嗎?一次問完了。別讓我一直停車。”


    “有我向您打聽一下程天佑,他是我爸爸,我叫程愛國。”程愛國說道。


    “我就隨口一說,還真有啊!”姚長山嘀咕道,“有程同誌在我們大隊,放心人好著呢!”


    “那個姚大爺,我叫文雋。我向您打聽一下……”


    “文大作家。”姚長山驚叫道,“難怪長得像你父親文飛。”


    “對對,文飛是我爸爸。”文雋笑道。


    “那小夥子你呢!不會也是熟人吧!”姚長山看向最後一個小夥子道。


    “我爸爸是車報國,我叫車國盛。”車國盛笑道。


    “你們父子倆的名字可真好,一個報效祖國後,希望國家繁榮昌盛。這名字真有意義。”姚長山笑道。


    “姚大爺您怎麽知道的。家父當初就是這麽解讀的。”車國盛笑道。


    “那當然了。任誰一聽你們的名字就聯想到了。”文雋說道。


    “得,今兒這車上的都是熟人。”姚長山重新趕起馬車道。“你們說的人,我都認識,怎麽你們要來,你們的爸爸不知道嗎?”


    “沒有,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這兒,再說了還想給我爸一個驚喜。”薑山笑道。


    “是啊!沒想到姚灣村大隊沒有人選,倒是便宜了我們幾個了。”文雋撓撓頭道,“我還真怕來不了呢!”


    “怎麽會這樣!”姚長山不解地問道。


    “哦!聽本縣要下鄉的紅衛兵說,姚灣村大隊太粗魯、野蠻,連女人都非善類。”祁紅把自己打聽到的趕緊匯報道。


    “啊呸……”姚長山氣憤道,“真是……沒想到他們可真損的,怕我們打擊報複,不惜敗壞我們的名聲。”


    “姚大爺這裏還有故事不成。”車國盛問道。


    姚長山把他們村與紅衛兵們不得不說的故事,向你個孩子說明了一下。


    “真是沒想到裏麵還有這個緣由啊!”孩子們感慨道。


    “不過我相信你們,你們肯定不是那種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都是好孩子。”姚長山大咧咧笑道。


    “姚大爺,您這太武斷了吧!”薑山哭笑不得道。


    “大爺,不會看錯人的,你們爸爸都是好人,他們的孩子不會差到哪兒去。”姚長山說道。


    “姚大爺,這不是理由吧!”車國盛真是對於他的結論無語了。


    “那你們也想我說,是那種紅衛兵嗎?”姚長山問道。


    “當然不是了了,事實上我們想參加,人家都不要我們。”程愛國苦澀的一笑道。


    想到他們的成分,姚長山也知道他們為啥這般說了。


    “那不就得了,那些都是瞎胡鬧,這一迴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吧!”姚長山輕輕一揮鞭子道,“隻是苦了你們還得跟著挨罰。”


    “我們巴不得呢!”文雋笑道,“大概我們想來看爸爸,人家也不給開介紹信,這一迴是光明正大的來。”


    “放心吧!既然你們是他們的孩子,到了這兒,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了。”姚長山安慰他們道。


    姚長山看著這些半大的孩子,最大的才十八歲。最小的才十五六歲,這能幹重體力的農活兒嗎?


    歡迎是歡迎他們到來,也著實替他家小幺擔心啊!這個大隊長可真不好當啊!人來的雖然少。可既然人來了,就得張嘴吃飯,這糧食不還得大隊出啊!


    剩下的路上姚長山介紹了一下他們爸爸在村子裏的情況。


    說話當中就過了村子的石橋,天天漸漸暗了下來,冬天天黑的早。


    馬車姚長山又不敢趕得太快,尤其知道車上的孩子們是誰家孩子。怕摔著他們了。


    “馬上就到家了。你們就可以看見親人了。”姚長山說著,直接駕著馬車進了學校。


    學校此時還亮著燈,郝老他們還正在上課。他直接駕著馬車到了後操場。


    “薑老弟、程同誌、車同誌、文大作家,出來看看誰來了。”姚長山扯開嗓門嘹亮的喊道。


    “砰砰……”他們幾個推門出來,“姚老哥,您喊我們有事嗎?”


    “別看我,看看車上的是誰?”姚長山跳下馬車,指著馬車道。


    孩子們一個個從車上跳了下來。


    “爸……”


    幾個孩子齊聲叫道,看著他們父親一身老農民打扮。都不敢上前相認。


    這還是他們麵如冠玉、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爸爸們嗎?一個個曬成了古銅色,看的倒是挺有精神的。


    看見他們突然出現在麵前,爸爸們一個個驚訝的樣子,當真是驚喜了。


    “兒子,你們怎麽,怎麽會來。”薑大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大兒子薑山。生怕認錯了。還揉揉眼睛。


    “爸,是我您沒看錯。”薑山上前走了兩步道。“我下鄉插隊在這兒了。”


    “趕緊進屋上炕去,外麵太冷了。”姚長山催促道。


    “對對,趕緊進屋去。”爸爸們笑道。


    “等會兒薑老弟,搬一下孩子們的行李。”姚長山指著馬車上的行李道。


    “哦!”


    父子合力把行李先搬了下來。


    “姚老哥,謝謝您啊!”薑大誌感謝道。


    “謝啥子。我哪兒知道,接的都是自己人。”姚長山笑道。


    接著又道,“你們兩個小姑娘先跟我迴家,晚些時候在安排你們。”


    “是姚大伯。”兩個女娃娃一起說道。


    “上車吧!”姚長山迴頭道。


    “大伯,我們還是走走吧!”田悅寧跺著腳道。


    “那好吧!十冬臘月,一年中最冷的。”姚長山牽著韁繩道,“走走暖和。”


    三人迴家的路上正好碰見田勝利和姚長青,“他姑姑、姑父迴來的正好,正好,看看誰來了。”


    “叔叔。”田悅寧凍得紅撲撲的臉叫道。


    “悅寧,你怎麽會在這兒。”田勝利拉下圍巾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俏生生的大侄女。


    “叔叔,我下鄉插隊,落戶在咱姚灣村了。”田悅寧說道。


    “我都忘了這茬了,可是你不是才十六歲,怎麽不繼續上學啊!你高中讀完了,可以上大學啊!”田勝利一拍額頭道。


    “叔叔真逗,上大學?”祁紅抿嘴笑道。


    “上大學,沒戲,整個教育係統都癱瘓了,上大學不可能,悅寧又不是工農兵,可以推薦上學。”姚長青接著說道,“咱先迴家說話,外麵太冷了。”


    “對對!”田勝利催促道。


    “你們來了正好,先拿著孩子的行李迴家,我先把小白和小紅牽迴去。”姚長山吩咐道。


    四個人拿了馬車上的行李往家走。


    姚長山則牽著馬兒朝馬棚走,路上遇見姚晟睿,“晟睿,告訴你哥光彈兒不用給學生娃弄飯吃了!他們有地兒吃飯。”


    “姚大伯,知青接迴來了。”姚晟睿跑過來問道。


    “嗯!接迴來了,都是熟人。”姚長山把情況說了一下道。


    “那太好了,我還真怕接迴來的知青跟紅衛兵似的不跟咱一條心呢!這下子可以放心了。”姚晟睿手握著拳頭哢吧作響道,“我還想著怎麽給他們個下馬威呢!這下子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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