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跑的再遠一些,可後頭的人追的實在緊,且不是一個兩個,四人出不了京城,跑到了城邊也沒法再往前走了,將馬匹扔在那兒就躲了起來,也實屬無奈。


    為今之計,繼續守在這兒遲早被發現,倒不如拚一把,看看能否迴到京內。


    天邊有些微微放亮,再有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要天亮了,易景梟瞧了眼天色,突然站起身子,與圥茶一起衝上前去,將走在最前麵的黑衣人瞬間殺死。


    後麵的黑衣人剛想叫喊出聲,就被圥茶一把抹了脖子,屍身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有蘆葦遮擋一時半會兒無人發現的了。


    禪矜這一路走的都很順暢,除了殺了兩個人以外,很順利的就取迴了兩匹馬。顧湘宜與易景梟上了一匹,禪矜騎馬圥茶坐在後麵,兩匹馬飛跑起來,揚的後麵一陣塵土。


    待被人徹底發現時,他們已經跑遠了。


    禪矜問:“世子想去哪?這種時候公府怕是迴不去。”


    “不可迴。”易景梟思索一番:“我知道了,隨我來。”


    京內臨近城郊的位置,有一十分不起眼的小院子,四人將馬鬆開任由它們跑到哪裏,而他們則跟隨易景梟的腳步,來到了那院子處。


    在來到這兒之前,顧湘宜絕對沒想到自己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門外叩門的急躁聲將屋內的寧夙驚醒,他拿出了枕下的刀別在後腰,又隨手披上了鬥篷,從門旁拿起了長搞頭,走到院裏問道:“什麽人?”


    熟悉的聲音鑽入顧湘宜的耳朵,讓她頓時睜大了眼睛,十分不相信的捂住了嘴巴,如身遭雷擊了一半,身子微微一晃。她那反常的神態頓時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易景梟看了她一眼,迴答道:“是我。”


    見是易景梟,寧夙知道他定是遇見了難處,否則不會天還未亮就找上門來,於是放下了搞頭立在門邊,快步走向大門,將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他的膚色微黑,濃眉大眼,隻是比上次見他時瘦了不止一兩圈,嗓音依舊是那樣洪亮,氣概爽闊,好似什麽都沒改變。


    那一刻,一股酸澀湧上了顧湘宜的心頭,她淚光瑩然,如春愁黯生,梨花帶雨。


    不知是用了多少力氣,才克製住了自己想要擁抱兄長的衝動,顧湘宜含笑流著淚看他,見他胳膊腿懼在,心裏總算是放心了許多。


    雖然江肆告訴他兄長十分康健,但到底沒親眼見著,如今見到他生龍活虎的,顧湘宜也就放心了。


    易景梟進到院內後,狹小的院子站滿了五個人,連轉身怕是都不容易。他見顧湘宜突然落淚,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替她拭淚卻又不知該怎麽做,畢竟男女有別,這樣的事他做不得,於是他又將手放下,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是受傷了嗎?還是哪裏不舒坦?”


    圥茶心思比較細,也早就發現了顧湘宜的不對,關切道:“六姑娘別是凍傷了吧?還是磕著了哪?”


    顧湘宜微微搖頭,強扯出了一絲笑來:“放心吧,我無事。”


    進入屋內,眼瞧著要天亮了,可是寧夙不敢點燈,怕被有心之人瞧見該知道院內進了人,所以在漆黑之中僅憑印象為顧湘宜倒了杯茶。


    他隻當這位素未謀麵的姑娘是凍哭的,或是經曆了一晚上的事,有些後怕和恐慌,女孩子落淚是多麽正常的事?


    瞧著顧湘宜接過杯子那乖巧的模樣,他的心弦被觸動了,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妹妹。


    輕聲歎氣一聲,引起了易景梟的注意。


    “你又歎什麽氣?怎麽還染上了傷春悲秋的毛病。”


    寧夙實話實說道:“瞧著這位姑娘與小初年紀不差多少,心中一時酸澀,若是小初還在...算了,她迴不來了。”


    這話反而說的顧湘宜哭的更兇了,易景梟微微一愣,才想起顧湘宜與寧家是有關的,於是指著她問道:“阿夙,你不認識她嗎?”


    “什麽?”寧夙不解的看向顧湘宜,很仔細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搖頭道:“不認識,這是哪家的姑娘?敢領到這兒的,想必是你所信任的吧?”


    易景梟大吃一驚,又問了一遍:“你確實不認識?你們怎麽可能沒見過!”


    若是連寧夙都沒見過的人,是怎麽知道寧家密道的所在?又是如何與江肆相識的?既然寧夙不認識,那就說明顧湘宜對這個寧家也並非算什麽熟識,又為何在寧家被毀後哭的如此傷心?


    之前的種種懷疑接踵而來,那些被自己認定的事又被自己推翻了,他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默不作聲的少女,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與寧家,到底有何關係。”


    “我與寧家的關係,不能告訴你。”顧湘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同樣認真的迴答。


    寧夙聽的一頭霧水,試探著問:“這位姑娘,你知道寧家?你認識我們寧家中的誰嗎?難道你是小初的好友?”


    是了,寧夙不知自己家裏還有什麽妹妹,也不知還有什麽外戚的女兒,除了寧蘭心便是親生的妹妹寧初,若是十分了解寧家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好友。


    而自己常年在外征戰,沒見過也正常,畢竟那是妹妹的友人,是閨中少女,偶爾到府上做客也是要避開自己的。


    如此想來,倒是都說通了。


    抬起頭看著這張臉,顧湘宜再一次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隻垂著頭不說話,任憑別人問什麽她都不迴答。


    寧夙有些手忙腳亂,以為是自己逼問的太緊了,嚇著了人家姑娘,於是十分尷尬的站起了身,想要安慰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最笨不知該說些什麽,急的他直撓頭。


    圥茶也說:“六姑娘適才殺人時那爽利勁兒,怎麽到了這兒還哭起來了呢?別是真受了傷吧?我多少懂一些醫術,我來幫你搭下脈吧六姑娘。”


    顧湘宜慌亂的收迴了手:“不必了,我無事。”


    易景梟眼神之中藏著許多東西,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辦了。


    身邊的少女,究竟是友人,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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