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虎字旗帶來的幾十門炮被打響一半,一顆顆實心彈射向新平堡的城牆方向。


    炮子撞在城牆上,撞碎了城牆外城的青磚,一塊塊碎磚渣從城牆上掉落下來,使城頭上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城牆傳來的顫動。


    “快護住大人。”有親兵大聲喊道,同時身子擋在李懷信前麵。


    落在城頭上的炮子並不多,隻有五六顆,其中一顆炮子從李懷信身側一步外的地方砸下來,當場砸死了他的一名親兵。


    幾名親兵護著李懷信躲到城門樓後麵。


    為了守城,李懷信把新平堡內的兵丁都安排在了城頭上,不說人擠人,每個人之間的空隙也沒有多少。


    這麽多兵丁在一起,落下來的每一顆炮子都要砸死好幾名兵丁。


    “炮,用炮還擊,給老子用炮轟。”躲在城門樓後麵的李懷信大聲叫喊。


    城頭上的五門將軍炮並沒有受到炮擊,一旁的把總對操炮的兵丁喊道:“快,裝火藥,用實心彈,往城下還擊。”


    五門將軍炮邊上的操炮兵丁開始往裏麵塞火藥,至於塞進去多少火藥全都憑自己感覺,如此一來五門炮裝填的火藥有多有少。


    這些操炮的兵丁很少有機會操炮,動作淩亂,加上城頭上死了人,很多人都慌亂起來,直到城下的第二輪炮擊已經打響,他們這邊還沒有準備好。


    不過,幸運的是,虎字旗第二輪炮擊射出來的炮子依然沒有落在這些操炮的兵丁身上,就連城頭上的幾門將軍也沒有事。


    終於在城下第三輪炮擊響起,官軍的幾門將軍炮終於準備妥當。


    “他娘的,炮多就是好。”指揮將軍炮的那名把總朝地上啐了一口,身子往女牆後麵縮了縮。


    轟!轟!嘭!嘭!轟!


    五門將軍炮被操炮的兵丁打響,其中三門炮順利的打出了裏麵的實心彈,剩下的兩門當場炸膛,邊上的兵丁被炸死了好幾個,受傷的就更多了。


    “炸膛了,炸膛了,快跑呀!”


    原本那些順利打響將軍炮的操炮手,見到那些被自家炮炸死炸死的同伴,生怕自己也被炸到,紛紛丟下身邊的將軍炮,躲到了遠處。


    蹲在女牆後麵的把總見狀,叫罵道:“都他娘的跑什麽,這三門將軍炮不是沒有炸膛嗎?快,迴來給老子繼續開炮,誰要敢跑,老子砍了他的腦袋。”


    他抽出自己的佩刀,比劃了兩下。


    一些躲到遠處的操炮兵丁不情不願退了迴來,重新迴到完好的那幾門將軍炮邊上。


    城頭上的將軍炮都是佛朗機炮,西方的一些國家已經淘汰掉,換成了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炮,隻有大明還在大量使用這種炮。


    虎字旗自己也早就淘汰了這些佛郎機炮,隻有大黑河墩堡那邊還有一些,而這一次陳尋平帶來的都是新式鐵炮,就算在西方,也是較為先進的鐵炮。


    新平堡城頭上的將軍炮雖然有三門被打響,實心彈也射了出去,可虎字旗的炮陣在距離新平堡一裏外的地方,而官軍的將軍炮射程不夠遠,射出去的炮子沒等射中目標就都無力的落到地上。


    不過這些將軍的打響,還是被虎字旗的人注意到。


    炮隊的隊長胡廣義手持單筒望遠鏡看著城頭上的幾門將軍炮,暗罵道:“他娘的,幸虧官軍的炮射程不夠,不然這一次老子非吃虧不可。”


    一旁的王雲成開口說道:“官軍在城頭上安排了炮,有沒有把握幹掉那些炮?”


    “王營正放心,咱們炮手個頂個的厲害,最多三炮,就能幹掉官軍的炮。”胡廣義拍著自己胸口保證道。


    王雲成說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分出幾門炮,幹掉官軍的炮,剩下炮朝城牆一處轟,以最快的速度在城牆上轟出缺口。”


    “營正放心,最多半個時辰,屬下一定轟塌新平堡的城牆。”胡廣義語氣鄭重的說道。


    虎字旗的炮不在亂無目的的轟擊新平堡,除了幾門炮專門朝新平堡城牆上的將軍炮還擊,剩下的幾十門炮輪番砸在新平堡的城牆上。


    虎字旗炮手的素質遠遠超過官軍的炮手。


    在虎字旗內部,一名炮手需要進行大量的學習,不僅跟西芒學操炮,還跟湯若望那些牧師學怎麽計算炮線和計算落點。


    經過長時間學習後,還要進行操炮考核,通過之後才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炮手。


    炮手在虎字旗幾個戰兵營內部算是技術兵種,每個月的餉銀都要比普通的戰兵高兩成。


    官軍的幾門將軍炮沒等打響第二次,虎字旗的炮子已經落了下來。


    其中一顆炮子落在了將軍炮一旁的火藥上麵,當場引起來大爆炸,一門將軍炮被炸毀,幾名操炮的兵丁被炸死,就連躲在女牆後麵的那名把總也被自家的火藥紮傷。


    剩下的操炮兵丁也不敢繼續留在幾門將軍炮的身邊,生怕被牽連到,使自己也被炸到。


    這隻是個開始。


    等虎字旗炮子再一次落下,僅剩下的兩門將軍炮也都被毀去。


    躲在城門樓後麵的李懷信隻感覺到虎字旗的炮子不停地轟擊在城牆上,而自家的炮隻響了一次便再也沒有了響動。


    這讓他十分的不滿。


    沒有炮還擊,就隻能被動承受對方的炮擊。


    “你去看看,城頭上的炮怎麽還不打響,要是有操炮的兵丁逃走,本官允許你以臨陣脫逃的罪名,處決幾個。”李懷信對身邊的一名親兵吩咐。


    虎字旗的炮聲不斷,他不敢從城門樓後麵出來,擔心被炮子砸到,所以隻能讓自己的親兵去看自家炮是什麽情況。


    親兵都是各家將主私兵,平時吃得飽穿得暖,每個月都是足餉,死後還有撫恤,所以每一個親兵家丁都心甘情願的為自家將主賣命,哪怕有危險也會悍不畏死的護住自家將主周全。


    李懷信身邊的一名親兵從城門樓後麵竄了出來,躬著腰朝幾門將軍炮所在地方跑去。


    城頭上有不少兵丁死傷在炮子下,一些兵丁為了躲避炮子,四處亂跑,使得城牆上混亂不堪。


    好在到了後麵,虎字旗的炮主要轟擊城牆,隻有少數射偏的炮子才會落到城頭上,加上很多兵丁學聰明了,知道躲在女牆後麵躲避炮子,城頭上新增死傷數量變得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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