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讓老傅傳話給我,你要見我?”


    “是的,賽姨,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孟岩見到的還是那個蒙著麵,手裏抱著貓的賽霄宇。


    “什麽忙?”賽霄宇毫不客氣的走到椅子邊做了下來,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隻有在孟岩麵前能夠放下一切,心神很寧靜。


    “賽姨,我想請您幫我調查兩個人。”孟岩嗬嗬一笑。


    “什麽人?”賽霄宇一愣,叫自己來,就為調查兩個人,這算個什麽說事兒。


    “何文東和何文海這兩兄弟。”


    “這兩人不是在你手中嗎,你還要調查什麽?”賽霄宇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要知道他們的一切,從出生到被我們帶迴之前的一切。”孟岩道。


    “石頭,你現在不是在調查白素心的案子,這兩個人雖說跟這件案子有關,可你不是見過他們了嗎?”


    “是,我是見過他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我覺得這對兄弟好像並沒有對我說實話,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對兄弟。”孟岩解釋道。


    “你確定嗎?”賽霄宇愣了一下,她也不確定孟岩為什麽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還專門的讓傅嘯塵給他傳話。


    “確定,賽姨,這需要多長時間?”


    “快的話四五天,慢的話十天。”傅嘯塵想了一下道。


    “謝謝賽姨了。我擬了一個條目,這上麵是我想要了解的東西,您看一下?”孟岩從抽屜裏取出一疊紙遞了過去。


    賽霄宇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露出一絲驚詫:“這麽多,還有生活習慣,喜歡吃什麽,平時都去什麽地方,玩什麽樣的女人,這跟案子有關嗎?”


    “我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是這兩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孟岩道。


    “不真實的感覺?”


    “賽姨,我現在還說不上來。所以就想先了解一下這兩兄弟的過往,他們以前都幹了些什麽。”孟岩道。


    “好,你給我點時間,不過我不能保證這上麵的東西都給你弄清楚?”


    “知道。謝謝賽姨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在鬆鶴樓請人吃飯?”賽霄宇收下問道。


    “賽姨連這個也知道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都關注,不過,賽姨提醒你,有些事要有度。”賽霄宇提醒道。


    “我明白的。”


    “行了,我先走了,迴頭那幾個人的資料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的。”賽霄宇道。


    “那就多謝賽姨了。”孟岩感激道,“小侄還有一件事,想求賽姨?”


    “你說吧?什麽事兒?”


    “小侄有什麽事兒。能不能知道找您,總是通過傅叔,太麻煩了。”孟岩嘿嘿一聲道。


    “好吧。這事兒你不提,我也會安排的,這樣吧,迴頭我給你一個人,她到你手下,你有什麽事情。可直接通過他找到我,這總行了吧?”


    “行。這樣就沒問題了。”


    “嗯,對了,報恩寺的了因的案子你最好不要去碰,明白嗎?”賽霄宇臨走之前,又轉身過來提醒孟岩一聲道。


    “為什麽?”孟岩下意識的問道。


    “不讓你碰,自然是對你有好處的,先別問那麽多了,凡是跟了因和尚有關的事情,你呢,最好現在把它忘了。”


    “好,賽姨,我記住了。”


    賽霄宇走了,她留下的那道警告讓孟岩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不過,他現在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管那件事。


    酉時三刻,鬆鶴樓,天字一號包廂。


    “孟大人!”


    “都來了,好,好,坐,坐下說話,這裏不是衙門,沒那麽多規矩,諸位都年長孟岩,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好了!”孟岩招唿道。


    “是,是……”


    “老牛,給小弟介紹一下,這三位哥哥是?”


    “趙旬,錦衣衛百戶,北衙崇文門千戶所任職……”


    “崇文門千戶所,那可是個肥缺所在呀,嗬嗬!”


    趙旬訕訕一笑,他有些沉默寡言,他這個百戶還是頂替上來的,一坐就是十年,由於看不慣以前北衙的盤剝勒索商人的行為,又抗爭不了,在所裏幾乎是邊緣人。


    “是,試百戶,孟大人!”


    孟岩微微一笑,試百戶就是副百戶,也就是百戶的副手,那就是個官銜兒,職權有時候還不如一個總旗呢。


    “段天明,錦衣衛總旗,軍馬場的!”


    “可是西山軍馬場的?”


    “標下正是西山軍馬場的!”段天明一臉剛毅,坐姿硬朗,一看就是一個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的軍人,


    “好,不錯,有機會一定向段大哥請教騎術!”孟岩眼睛一亮,這是個不錯的軍人。


    “賀剛,錦衣衛百戶,鸞儀司的。”


    “賀大哥好。”


    這伺候皇帝的出行和儀仗的,雖然隻是花架子,一定得要高大英俊,賀剛無疑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當然,不等於說皇帝的近侍就一定個個都混的好的,也有混的不如意的,賀剛也是其中之一。


    孟岩並不知道賀剛對他有什麽看法,不過,以孟岩過去的經驗和眼光,這個賀剛是一個有心事的人。


    沈一平,那就是不用介紹了,孟岩跟他已經幾次見麵了,也算是彼此了解。


    “來,來,來,小弟剛才來晚了一步,先敬諸位哥哥一杯?”孟岩端起酒杯,站起來道。


    “不敢,孟大人太客氣了!”


    “幾位兄弟。今天雖然是我牛大力相召,但是做東的人是孟大人,我們大家敬孟大人一杯?”喝完第一杯後。牛大力隨後站了起來道。


    “大家很奇怪,除了老牛和一平之外,小弟跟三位素不相識,為何要做這個東呢?”孟岩微微一笑,“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在錦衣衛內沒有什麽根基。今天的一切都是拿命拚來的,當然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孟某人都坐了郭老虎的女婿,那以後郭老虎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嗎?”


    “話雖然不錯,可錦衣衛不是幫會團體。可以子承父業,就算是幫會內,兒子想要繼承老子的位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何況咱們錦衣衛是天子衛率,要想在錦衣衛內立足,光靠一個人是不行的,這一點諸位應該是深有體會的,對吧?”


    “孟大人想要我們做什麽呢?”段天明問道。


    “老牛能叫四位來,說明四位都是可靠之人。所以我想著,咱們日後可以多多走動一些,交個朋友。”


    “孟大人恐怕不隻是交朋友這麽簡單吧?”賀剛緩緩抬頭道。


    “朋友貴在交心。小弟真的是想跟諸位交一個朋友。”孟岩語出真誠道。


    “交朋友可以,但孟大人別指望我們會幫你做一些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說了,朋友貴在交心,讓朋友為難的事情,我孟岩是絕對不會做的。”孟岩道。


    “剛子,孟大人不是那種人。來,咱們喝酒。吃菜!”牛大力招唿一聲,緩和了一下氣氛。


    “是呀,這鬆鶴樓的酒菜平時咱們可沒機會吃,今天多虧有孟大人請客,咱們有口福了。”沈一平跟跟著附和道。


    第一次見麵、吃飯,那總是免不了的距離感,何況這些人對孟岩還帶著一絲抗拒。


    畢竟孟岩現在跟他們不在一個層麵上,而且這突如其來的邀請,也讓他們很自然的產生一種警惕。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孟岩已經是副千戶了,還是皇帝更前的紅人,他要幹的事情,那絕對是非同小可的。


    飯雖然吃的有些沉悶,但孟岩沒有一點兒不高興,相反他還欣賞這三個人。


    起碼三個人當中沒有一個奸猾之輩!


    奸猾之人不是不好,但孟岩更需要的是忠勇樸質之人,趙旬是個老實人,能當上試百戶,絕對是祖墳上冒青煙,因為他這種人在錦衣衛內都很罕有。


    段天明,一個真正的軍人,從他的坐姿和眼神看,這個人有著一身不弱的功夫,跟當初自己再匠作司倉庫見到的賴胖子有的一比,他倆倒是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不過一個過著頹廢的日子,一個則一直在堅守,沒有放棄自己心中的信念。


    當然,賴胖子已經重拾信念,這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賀剛,是不是的眉頭皺上一下,一個男人,如此愁眉苦臉,必然是為了家庭或者感情的事情煩惱。


    但是牛大力說他還是單身,這顯然是感情上的事情了。


    最後說沈一平,這個家夥在北衙見得多了,比較善於隱藏自己,同時又表現出一副趨炎附勢的樣子,但是,孟岩看到過他眼神之中的一絲不屑。


    他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心高氣傲的人說明他有野心,這也是孟岩讓牛大力給他一個名額的原因。


    至於牛大力,這家夥大智若愚,有一點兒小狡猾,又懂得取舍,外表粗獷,實則心思細膩。


    要弄一個小圈子,首先得選出一個來當頭兒,這個頭兒孟岩自然是當然不然,不然他也不會讓牛大力幫著挑人了。


    當頭兒的,得有能力,能服眾,否則,到頭來,別成了別人的嫁衣。


    吃過飯後,牛大力將四個人都一一送走。


    “孟老弟,這四個人你還滿意嗎?”牛大力有些惴惴不安,他也不清楚自己挑的這三個人是否入孟岩的法眼。


    “不錯,值得栽培。”


    “這三個人平時都比較孤僻,沒什麽來往,跟老牛都有幾分交情,所以就給孟老弟您引薦一下。”牛大力解釋道。


    “我會留意的,以你的名義給他們每人家中送些東西,記住,不要送錢,吃的,用的都行。”孟岩吩咐道,“錢掛在我賬上。”


    “這怎麽行呢,孟老弟送禮,我得了人情,這不好吧。”牛大力忙道。


    “我說行,就行,這件事你去辦吧。”


    “好,那我去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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