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欠我個人情,你放心,我已經記小本本上了。”張一味伸了個懶腰,“連夜跑迴來,差點在路上沒了,我得去睡一覺。”“唉!”戴玉玉抬手攔了攔,“你說清楚,什麽不普通?”張一味看她的眼神很微妙:“澤蘭死的時候十五歲,明昭參軍三年迴來營救公主,那就是說,他看上澤蘭的時候,澤蘭最多十二歲。”戴玉玉眼皮抖了抖,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不想聽張一味說了,甚至想現在就捂住他的嘴,在他說出令人崩潰的話之前。張一味嘴角一扯:“你那位深情守護,至死不渝的將軍,其實是個戀,童,癖。”最後那三個字,他特意一字一頓,務必讓戴玉玉聽得清楚。“張一味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戴玉玉尖叫著跳腳。她簡直要瘋了,這個家夥就應該被關到地老天荒!張一味齜著牙笑開,看到戴玉玉抓狂心中無比快樂。站在一旁的狄斫和張三鱣不約而同退遠了點,那兩個心態幼稚的小年輕互相傷害就好了,他們不跟著摻和。狄斫看了眼幾乎要隱沒在戴玉玉頭發間的那支珠釵,片刻後收迴目光。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他們似乎又到了死胡同裏,隻能繼續等待時機,期望楚衣能有想通的一天。周末狄斫難得休假,前段時間忙碌過頭,也行表現得相當大度,狄斫越發愧疚,說好周末帶他玩一玩。也行對出行充滿期待,狄斫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秦霄蜀。秦霄蜀認真思考半天,狄斫坐在一旁緊盯著,神情專注。他有些想逗他,狀似苦惱地說道:“我隻想得到我和你兩個人該去哪,帶著個小孩,好像哪裏都去不了。”此話一出,狄斫更是沒辦法,他自小對遊玩沒什麽興趣,來峽市這麽長時間,除了因公出門,很少出去玩。他收迴目光冥思苦想,秦霄蜀輕咳一聲,又把他的視線重新拉迴來,報以疑惑的眼神。“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木先生了,要不去看望木先生?”秦霄蜀提議。“去木爺爺那裏嗎?”也行立刻支起耳朵,聽到木爺爺他就知道,一定會有很多好吃的。狄斫遲疑道:“提前問候一聲吧,貿然去人家家中還是不好。”秦霄蜀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應了幾聲掛掉電話,對狄斫說道:“木先生沒在家,他今天上香去了。”見狄斫不說話盯著他手上的手機,秦霄蜀自然地把手機往口袋裏塞:“我知道他去了哪,我們去那裏找他,順便也可以去玩一玩。”狄斫平靜說道:“我看見了。”秦霄蜀毫不心虛:“對,新手機。”他之前的手機在狄斫手裏,而狄斫的手機因為半夜來電被變成了板磚,所以給自己買個新的完全合情合理。“我不是說那個。”狄斫伸出手,示意交出來。也行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矮矮的個子努力踮起腳。秦霄蜀捂著口袋:“我拒絕。”也行開始扒拉狄斫的手臂:“師父,你們在說什麽呀,我也要看!”僵持不過幾分鍾,狄斫隻能暫時放棄。秦霄蜀八風不動,也行又在邊上,他收迴手:“迴來再說,現在先出門。”也行立刻不糾纏,歡唿一聲跑去門口換鞋。秦霄蜀笑眯眯地跟在狄斫身後,小聲說道:“我覺得我拍得很好看。”招唿到小腹上的胳膊肘象征性地用了點力,秦霄蜀順勢抓著那條胳膊,挨得更近了些。開車到達目的地,下了車狄斫才發現,他們到了峽市市區內唯一的廟宇宏通寺。秦霄蜀牽著也行輕車熟路往正門左側走去,狄斫牽著也行另一隻手跟了上去。隔老遠,就見到木滎旗站在一溜手相攤邊上,似乎是在圍觀。他前方小馬紮上坐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在給一個和尚看手相。作者有話說:我覺得我可能會挨打第152章 看相木老爺子恐怕也是被這場麵鎮住,背著手微弓腰,目光不住從和尚道士兩人之間來迴,連狄斫他們靠近都沒有發現。和尚的背影有些眼熟,狄斫瞧見他脖子上那串佛珠,一眼認出那是返魂木,坐在這裏看手相的竟然是渡惡和尚。他一時有些好奇,默不作聲站在邊上觀察。秦霄蜀對也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也行便捂著嘴,躲在他身邊,像隻小老鼠。到底是沒見過這種場麵,雖然師父板爺說過,同行是仇人,佛道是一家,狄斫不由得屏息凝神去聽——“觀你麵相,”那穿著道袍,頭上抓了個小揪,留著山羊胡的道士捏著渡惡和尚的手看得仔細,隨後又端詳他的樣貌,下了定論,“你是個雲遊的僧人,方才來這裏不久。”渡惡和尚喲一聲:“你怎麽知道?”“我觀你手相麵相,知你是一世奔波之命,對不對?”道士說得煞有介事。能不知道麽?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在這裏蹲三百六十天,宏通寺裏的和尚他哪個沒見過?渡惡和尚點頭道:“的確不假。”那道士又說:“你父母早亡,一直孤家寡人,與身邊人緣分極淺,就算有交好的人,對方也會先一步棄你而去。我說的可有不對之處?”渡惡和尚表示讚同:“準,每一條都準。”“既然我說得都對,你也可以說說,到底要我算什麽了。”山羊胡道士隨口糊弄幾句,一副對方心若不誠,他便不再搭理的樣子。狄斫隻當渡惡和尚是閑來無事,在這裏與江湖騙子打趣,沒想到他居然很有幾分認真。隻聽渡惡和尚說道:“不是我要算。我有個師弟,師父說他命裏有大劫,我推測多日,都算不到具體結果,或許是因為我們關係太近的緣故,說不定你幫我看看,能別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