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昔感覺這錢燙手,本來就不想要這花,忙把花和錢往男人懷裏塞,“送給你,錢我不要。”

    “哎,小妹妹,現在象你這麽好的女孩不多。這花我要了,我呢有點花過敏,你幫我把花送到我家,我家就在這條巷子裏,兩分鍾的路,送完了我多給你錢……”男人借著推搡的功夫,在大束花的掩護下手已經從口袋裏掏出藥包。

    突然花被一股大力撥開,男人的手無處可躲,一下子被扣在半空中。

    “你、你誰你呀?”

    男人自認為力氣大,卻掙不開對方鐵鉗的利掌,裝腔作勢地大叫,“我在這裏買花,你他媽的多管閑事,滾!”

    黑司曜眸中結著一層寒冰,“該滾的人是你!”

    男人被震懾住了,嘴裏不饒人,“再不滾小心老子的拳頭。”

    黑司曜根本不想多和這種人說廢話,手一用力,對方的手腕在哢嚓中斷掉,發出殺豬的嚎叫聲,“啊……救命啊……”

    鍾未昔呆若木雞,嚇傻了,她眼睜睜看著那人的手被折斷,呈九十度耷拉下來,那骨頭發出來的脆響驚得她一頭冷汗。

    “走!”黑司曜一看到她就無比火大,把人直接往車裏一拽,踩下油門。

    她低頭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他下去取好藥,把藥袋往後車座一放,開車往迴返。

    她今天過於安靜,安靜到反常,黑司曜多看了兩眼,煩躁中點了根煙,盡管車窗開著,可她仍覺得煙嗆人,咳嗽起來。

    “鍾未昔同學,剛才那個人你堅持認為是好人?”他的煙讓她喘不過氣來,聲音更是。

    “至少你不該折斷人家的手。”她到現在都怕,怕到全身又抖又冷,他總是這樣草菅人命。

    “我勸你麵對現實,你隻要說是不是到現在還認為那個人是好人,我是壞人?”他的眼神鎖在她的臉上,強迫她說出來,逼視著她的天真和脆弱。

    “他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她承認在他的及時出現下看到了那個男人手裏悄悄抓的紙包,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可是他不該那麽殘忍,動不動就用這種殘酷的手法。

    人命在他眼裏是不是分文不值,隻要他高興可以隨便打,隨便殺,隨便砍。一切都隨他的心情來定,對她也是如此。

    因此,他才會那麽輕易把人手弄斷,連眼睛眨都不眨。

    她的口氣中他聽出來了,這麽說她承認是她看走了眼,那個男人才是壞人,怒氣再也壓抑不住,“為什麽你總是這樣?難道你看不出來那個男人一開始就帶著可疑的眼神盯著你看嗎?遇到這種人,你就該不理,然後調頭走掉,居然還有閑心在那裏和人家聊上了,你真是夠蠢的!那男人是不是讓你想起了鍾涵炎……”

    這是她心底最不能碰的傷,一碰就疼,一碰就失去理智。

    鍾未昔瞬間感覺被人當胸刺了一刀,兔子急了會咬人,猛然撲向他拳頭亂砸過去,“與你無關,與你無關,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黑司曜冷哼著把車停在別墅門前,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可能是剛才他一個人在車裏胡思亂想的結果,很容易製住她的手腳,將她嚴實地困在自己身下,掠奪了小嘴裏的所有聲音。

    車外的燥/熱從窗戶裏吹進來,車內他把她吞噬在唇間,牢牢控製在自己的懷裏,同樣燥/熱莫名。

    不想讓他得逞,前天被佟冠楠強摟強吻的經曆刺激她的神經,她嗚咽著,哭喊著,沒有用,所有的都被他剝奪,不肯放過,輾轉著來到她頸間,在上麵留下自己的印記。

    微弱的氣力過早的消耗掉,她最後安靜下來,癱在那裏,眼前出現的是哥哥的臉,那麽溫柔,她想象著這是哥哥,這懷抱是哥哥的,這喘/息聲是哥哥憐憫的歎息,這吻也是哥哥的……

    她知道這是亂/倫,不該這樣想,但這是想象,沒關係的,沒有關係的,隻有這樣想象她才不會惡心,隻有這樣想象她才不會崩潰,快開學了,她馬上要走了,以後和他不會有關聯。

    她的安靜他沒有放在心上,留在這裏是他這個沒有闖出名堂的人目前無法掌控的,隻能接受。

    她從不給他機會,所有的全要他去奪,去搶。

    她開學以後,再見麵幾乎是少之又少。

    能在離開前盡情吻她,是難能可貴的,留個念想,留著慢慢迴味。

    她的唇是這樣甘甜,他怎麽親都不夠,她的皮膚是這樣柔滑,他怎麽吮都不夠,還有她的味道,淡淡的奶香,沁人心脾,怎麽聞都不夠。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時間少,機會少,親她更少。

    親完了,意猶未盡,默還躺在樓上等著藥,他得進去,慢慢把人放開,頭發亂了,衣服也亂了,水霧的眸中有淡淡的水汽,是哭過的痕跡,腦袋靠在車座裏渾身發顫。

    “你和那個人有什麽兩樣……”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幽幽的聲音。

    他的心刹那間一冷,墜入無底的冰寒世界,聽到了卻裝沒聽到,關上門麵無表情地進去。

    那個人是指那個男人,她在拿他和那種人渣比。

    黑司曜突然覺得整個人狼狽不堪,活像被人當麵羞辱,潑了一頭一臉的冷水。

    可是他沒有辦法,對她毫無辦法,他能做的都做了,她眼裏根本就沒他。

    他救了她,反倒被她看成了顯擺,看成了隨著自己的性子來,想殺人就殺人,視自己的心情而定。

    她一點不知道他不是個會好管閑事的人,不是在街上看到什麽不平事就出手,他沒那種善心,也沒那種閑心。

    隻有她,才能讓他不顧一切衝下去,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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