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衍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重新低下頭去,快速在平板上點了幾下,然後推到一邊去,“我點好了,魔紋是什麽?”“哦,那好吧。”賀遠也沒有想多,畢竟那上麵還有圖片,看不懂法語還能看圖片呢。“魔紋就是普通人拿來戰鬥的東西,像你這樣天賦異稟的覺醒者揮揮手就行。”宗衍心想那還真不行。經過了剛才漫長的談話,宗衍初步了解了覺醒者的情況,也知道了自己弄出來的烏龍。覺醒者都是按照能夠操縱的元素種類來決定等級的,像宗衍,就很榮幸的成為了那個絕無僅有的,一覺醒就成為了君主級的存在。但是同時宗衍也了解到,真正的君主級,是可以隨心隨意操縱九種元素的強大存在。例如剛剛登基不久的第九君主司彥,據賀遠所說,揮揮手就能製造出一道火牆,憑空從天空上拉下一道閃電。西貝貨君主宗衍:......以他的e等級能力,揮揮手估計就是一杯水潑在敵人頭上,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別擔心嘛,你剛剛覺醒,還沒有二次覺醒,現在力量不穩定是很正常的。”就剛才在詳細檢測覺醒峰值的時候,賀遠還安慰宗衍來著。“等你十八歲或者十九歲的時候會經曆一個二次覺醒,然後你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君主級,雖說你現在也能夠大赦天下宣布登基第十君主的寶座,不過總指揮官的意思是,在二次覺醒之前還是以低調為主比較好。”“低調?覺醒者也是以國家為陣營嗎?”“恰恰相反。”賀遠一口否定,“低調是一種保護......有的時候,有著人類模樣的可不僅僅隻有人類,還有披著人皮的異種啊。”“好了好了,這些等到你去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之後,那裏的資深調查員都會教給你的,包括魔紋的使用,還有我們作為覺醒者,到底在與什麽存在戰鬥。”“......我還隻是一個高中生,你讓我去讀大學,而且還是暑假?”宗衍如遭雷劈。他好不容易才迎來了學生狗的暑假,結果又被告知要去一個什麽密斯卡托尼克大學讀書。他填完龍組的覺醒者表格後,傳真機就自動給他打印了一份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入學邀請函,上麵工工整整的寫著宗衍的名字,活像霍格沃茲的貓頭鷹通知書。“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全年無休,資深調查員們永遠奮戰在對抗異種的第一線。”賀遠笑了兩聲,宗衍怎麽聽怎麽覺得那笑聲充滿了幸災樂禍,“它是所有覺醒者的搖籃,龍組所有成員都是從那裏畢業的,甚至不僅僅是龍組,全世界的覺醒者基本都得在那裏走一遭。”“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教授的課程也和普通大學不太一樣。至於大學......誰讓你天賦異稟,十七歲就覺醒了,估計你也是密大史上最年輕的學生了。”宗衍悲從心來:“那個學校是幾年製的?”“沒有幾年製,除去必要的學分項,隻要你的導師同意了你畢業,你就可以畢業了。”他還想垂死掙紮一下,“可我交不起學費。”“這個你不用擔心,所有的費用龍組都會承擔。”好了,說到這裏,宗衍就知道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了。他就說嘛,免費食宿還這麽高規格的待遇哪裏有無條件的,這不,條件就在後麵等著他呢。“......我的夢想是上清華。”“沒事,我懂,誰年輕時不想讀個清華北大呢。”賀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讀密大和你上清華完全沒有半點衝突,你甚至可以一邊在密大愉快的學習,一邊準備你的高考,甚至你還可以向上頭申請一下看覺醒者能不能享受高考加分優惠。覺醒者還要參加高考,這可是史無前例的,我估計通過的可能性還蠻大。”“其實你也可以不用這麽執著於上清華,等你密大本科畢業之後,隻要拿著畢業證,世界任何一所大學都會歡迎你去他們那裏攻讀碩士,到時候再去也不遲嘛。”“......”宗衍無言以對。你這個本碩都在密大讀的家夥懂個屁,讀清華那是理科生的信仰,信仰懂不懂!雞同鴨講,我呸。宗衍住的地方離清陽中學不算很遠,不過離龍組基地就有一段距離了。對於這位前途無量的君主級,龍組更是致以了十二分的重視,派了一輛專車直接把他送到樓下。“今晚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十點會有龍組的車過來接你。”賀遠朝著穿校服的少年點點頭,目送著後者從狹窄的樓梯間消失。他頓了片刻,朝著司機打了一個手勢,悄無聲息的下了車。對於這位未來的第十君主,龍組甚至已經成立的專項討論小組,如今宗衍的生平估計就被製作成一張張白紙黑字放在那些大人物的書桌上,賀遠這個指引者更是被寄予厚望,接受了一個近似於監視的長久任務。這是一棟相當破爛的筒子樓,轉角的樓梯間還堆滿了黑色的煤塊。賀遠站在一樓的拐角,聽著少年朝上走的腳步聲。筒子樓在江州並不少見。大型城市都有公認的富人區和平民區,甚至還有一些更為深處的角落,它們被稱為城中村或者是貧民窟。這座筒子樓附近就是如此。樓裏生活著不少窮苦的老人,他們僅僅領著每個月的低保過活,沒有多餘的錢購置電器或者交高昂的暖氣費,大冬天的還是更願意燒煤取暖。好在現在是夏天,日子比起冬天那是好過了不知道多少。這樣底層人民的生活,離賀遠隔著很遠很遠。賀遠從小出生在獨生家庭,生活優渥,長大後又成為了覺醒者,順風順水的加入了龍組,吃飯在行政主廚掌勺的食堂,睡覺在一線江景的公寓。要說吃苦,頂多就和異種戰鬥的時候稍微狼狽些,但是也狼狽不到哪去。覺醒者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和異種廝殺完要麽是躺進棺材裏,要麽就是迴到當地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繼續睡覺。不知道為什麽,賀遠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宗衍那個沉默的片刻。高中往往是迷茫的,褪去了小學初中的懵懂,也同大學那樣逐漸步入社會。高中的學生,懷揣著一腔無用的熱血,每天麵對著書本和堆積如山的試卷,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看著天空。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沒有力量,自尊心也最強的時候,他們甚至像是不被需要,隻是日複一日的學習著,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三年後那一張蒼白的試卷之上。他們內心也曾無數次夢想著飛到天空中去,成為唿風喚雨的英雄。和一個想要成為英雄,被全世界需要的夢想相比,金錢的確算得上是庸俗不堪,臭不可聞又難以啟齒了。讓一個如今並沒有任何親人倚仗,生活點滴全部都要靠自己的少年開口,委實是難堪了些。賀遠想起自己高中和人攀比球鞋的場景,那些場景像是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磨砂紙,和麵前這棟破破爛爛的筒子樓相比,顯得十足的幼稚好笑,無端讓人難受起來。“衍娃兒?迴來了?”“迴來了,曾爺爺,等等,您別舀水,我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蹬蹬腳步聲。過了半晌,門板吱吱呀呀的也推開了:“喲,衍娃娃放學了,來奶奶這裏一起吃飯吧,正好飯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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