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帝凰鳳後之相

    救了阿沽的人,是張嫻君。

    張嫻君被作為程瑾玉作為貴客招待著,雖然她還不曾去看過這位程公子,但是當時在即將折返的船上,她一聽到有人能帶著她去追陸爺,她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她是十分地感激這位突然出現的程公子的。

    她看向坐在馬車上,瑟瑟發抖的阿沽,見她幾乎是光丨著身子,身上還帶著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痕跡,張嫻君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

    她雖然從個未出閣的姑娘,但是家裏的娘親和她所在的張家卻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她幾乎是一看到阿沽身上的痕跡,就知道那些是什麽。

    不過,張嫻君一向是有分寸的,這種事她雖然是好奇,但也絕對不是迴去打聽別人私密之事,索性就換了個話題,隨意地問道:“姑娘,也是西夷搖族人?”

    阿沽坐在馬車的角落裏,胡亂是穿著衣服,聽到對麵姑娘的問話,點了點頭,“小女子名喚阿沽,是程家的歌姬。剛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此刻早就可能已經……多謝姑娘救我一命……”

    她說話的聲音極為可憐,似乎就要哭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把不爭氣淌出來的眼淚抹了一把。抹完之後,她才發現,她的手臂上全都是泥,可能是剛剛跌倒在地上時蹭到的。

    她發現之後,就急忙朝著張嫻君賠禮道謝:“姑娘,我這身上全是泥,弄髒了姑娘的馬車,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嫻君搖了搖頭,柔聲說道:“不要在意,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弄得這麽慌亂,險些害得你丟了性命。”

    阿沽低著頭,咬著唇,把已經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迴去,什麽都沒有說。她心知肚明,自己在程公子眼裏,不過就是賤命一條,甚至連程公子養的一隻鳥都不如。剛剛,混亂剛起時,就是程公子一腳將她踹下了馬車,絲毫不留情麵。

    張嫻君看著她在發抖,給他倒了一杯茶,語氣有些抱歉:“阿沽姑娘,你先喝一點水吧。隻是現在外麵實在是太混亂了,一時間沒有熱茶可以喝,你別介意。”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阿沽接過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沒有繼續再喝,端著杯子,一直低著頭。

    她其實想要問一問,這位於她有救命之恩的姑娘叫什麽名字,可是一想到她是個低賤的歌姬

    出身,怕人家姑娘介意,她自然是不敢出口詢問的。如果不是這種時刻,估計她這個身份,與人家姑娘同一輛馬車,都能有損人家姑娘名節呢。

    就在阿沽不停地思索時,張嫻君主動開口了,“阿沽姑娘,不用跟我如此客氣,我姓張,閨名嫻君,這是我的丫鬟杏兒。”

    杏兒在張嫻君的身邊伺候,看著自家姑娘對這個西夷搖族的歌姬似乎十分的殷勤,有些弄不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張姑娘,杏兒姑娘。”

    張嫻君的目光落到了阿沽腳踝上的搖鈴,似乎來了興致。“阿沽姑娘腳上的搖鈴,便是西夷搖族姑娘身上帶著的搖鈴嗎?”

    她一問完,阿沽臉上就滿是尷尬。她咬著唇,道:“我們西夷搖族,是隻有出嫁的婦人,才會在腳上戴上搖鈴的。我……從小被賣入風塵之地,這搖鈴是管事媽媽為了招攬客人,才給我戴上的。”

    張嫻君也沒想到自己問了這麽一個尷尬的問題,她裝作不在意地說:“那個,阿沽姑娘,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爺的夫人,也是一位西夷搖族的姑娘,所以看見了你之後,覺得你格外地親切。”

    阿沽笑了笑,笑得有些無力,一時間馬車裏的人,都找不到話題,沒有話可說,沉默寂靜。

    外麵依舊是嘈雜混亂,他們的馬車已經不倒退行走了,但是卻一直是向遠離大火的方向的。

    忽然,她們在馬車裏聽到了外麵響起了許多的馬蹄聲。那些馬蹄聲裏,竟然清清楚楚響著清脆的搖鈴。

    阿沽和張嫻君都下意識地去伸手掀馬車的簾子,但是阿沽的手伸到了一半,似乎想著自己不能壞了規矩,不動聲色地把手收了迴來。倒是,張嫻君絲毫沒有猶豫,掀了簾子朝著外麵看了過去,又驚又喜地喊了句:“是陸爺!”

    阿沽一聽,也好奇地去看。

    果然,看到了陸玥澤騎著一匹黝黑的大馬,他的懷裏抱著個人,一身嬌紅。那人從身形上就能看出,定然是陸爺的那位夫人。

    她身上裹了一件色澤鮮明光亮的紅狐狸毛鬥篷,看起來就是價值不菲之物,在明亮的火光之下,格外惹眼。大大的兜帽把她的整張臉都蓋住了,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還是能那邊聽到她腳踝上的搖鈴聲。

    馬背上陸玥澤,手臂緊緊地勒著懷裏的人,低頭貼著她耳側,問她:“雲珠,冷嗎?”

    雲珠果斷地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撤退到了

    算是安全地帶,陸玥澤的商隊的人還有一部分人,扔了馬車和貨物,還在陸續撤退。大火燒起來無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馬背上的陸玥澤剛才就注意到附近的幾輛馬車了。那些馬車沒有明顯標識,也沒有特殊做工木料,看不出身份,神秘兮兮的。

    這些都是程瑾玉的馬車。

    就在陸玥澤正想著時,程家人已經來了:“陸爺,小的是程公子的隨從。我們家公子剛剛聽說了陸爺這邊出事,立即就派了幾輛馬車過來接陸爺,還望陸爺賞臉。”

    陸玥澤看著那幾輛馬車,點頭說道:“替爺謝謝你們家公子,等爺商隊這邊整頓完畢,爺親自去與程公子道謝。”

    此時此刻,陸玥澤權衡對比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接受程瑾玉的好意,畢竟這年頭,誰還要必須跟自己過不去呢?

    他挑了一輛看起來不錯的馬車,把雲珠從馬背上抱了下來,然後讓剛剛跟過來阿甲阿乙兩個人守著,又派了一個商隊裏趕馬車好手直接從程瑾玉的下人手裏全權接過了馬車。

    安排好一切之後,陸玥澤掀開馬車簾子和雲珠說:“雲珠,你在車上,乖乖坐著,讓阿甲阿乙跟著你。爺去把商隊的事情處理之後,再來找你,你不要害怕。”

    雲珠的小臉滿是不安,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馬車簾子,眼睛盯著陸玥澤,最終不情願地點了頭,眼神幾乎是黏在陸玥澤身上的。

    “爺很快就會迴來的。”陸玥澤輕拍了她的小手幾下,然後就直接把馬車簾子放下了,頭也不迴,縱身上馬,又朝著起火的那邊,策馬揚鞭,飛奔而去。

    正巧張嫻君的馬車一直都沒有走遠,能看到陸玥澤這幾輛馬車的情況。她看到陸玥澤小心翼翼地把夫人放到了馬車上,似乎兩個人還在馬車門口說了什麽,心裏頓時就燃燒出了熊熊怒火,滿心滿眼的妒忌。

    那時候在船上,她和穆公子定了親,她本以為此生無望,已經要逆來順受接受這門親事了。沒有想到,陸玥澤竟然明察秋毫,提前知道了穆公子不是良人,不值得托付終身,還特意為她揭穿了穆公子的真麵目,讓穆公子身敗名裂,替她名正言順地毀了這一門親事。

    陸爺是實在是太威武了!太霸氣了!她原本對著陸爺多多少少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陸爺竟然這麽果斷殺伐,這麽為她設身處地地著想的,她怎麽可能不心動?

    她看著陸爺騎著大馬,揚長而去,滿眼都是崇拜和愛意。

    阿沽此刻也在看陸玥澤騎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收迴了目光,落到了張嫻君的身上。

    她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張姑娘剛剛提到的那位爺,就是那位娶了西夷搖族姑娘的爺,就是陸爺吧?”

    張嫻君似乎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這麽不起眼的歌姬阿沽,竟然也知道陸爺?

    看到張嫻君驚訝地表情,阿沽解釋:“張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原是在客棧裏唱小曲的姑娘,是陸爺替我贖了身,然後把我送給了程公子的。”

    張嫻君很是驚訝,打量著阿沽,意外極了:“沒想到,我們陸爺,竟然也是近女色的。”

    她看著柔柔弱弱的阿沽,又想到了柔柔弱弱的雲珠,心裏不免地猜測,難道陸爺喜歡的,都是這一款類型的姑娘?都是西夷搖族姑娘?那她一個正宗的漢族姑娘,是否還有機會了?

    她們這邊怎麽想,陸玥澤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騎馬迴去之後,與劉長德匯合,兩個人立即就開始研究這一場意外大火之後的問題。

    大火還在燒著,火光衝天,依舊是什麽也看不見,更無法預估他們商隊究竟損失了多少。

    劉長德也忙得一頭汗水,他拿著袖子,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直言不諱地與陸玥澤說,聲音異常激動:“爺,我覺得,我覺得這次的大火燒起來,絕對不是意外,就是針對我們陸家商隊的!就像是上迴的桓晃毒蜂,都是針對我們陸家商隊,針對爺您的!”

    陸玥澤頷首,歎氣說道:“爺也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就起火的,而且是掐著商隊行程來實施的,他們就是針對爺和商隊的!”

    “可是,爺,究竟是為什麽啊?”劉長德劉總管都要哭了。

    他可是新官上任啊,還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呢,可是這接二連三的,一直出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劉大總管能力不行呢!

    陸玥澤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也沒有徹底被撲滅。陸玥澤商隊損失還不算慘重,至少還是陸玥澤自己能接受的範圍。

    他的那輛馬車也沒有太大問題,除了外表熏黑了一些,需要重新漆一遍之外,倒還是算完好。

    劉長德跟著陸玥澤身邊,臉色很不好,他跟陸玥澤稟報:“這是又有幾個兄弟去了,受傷的兄弟也不少,我已經派人去照顧了。今日一早已經給陸大總管去信了,這

    些受傷的兄弟,和那些去了的兄弟屍體,都會被送迴去的。”

    陸玥澤歎氣,忍不住問他:“長德,你說,究竟是誰想要殺爺?”

    一而再,再而三,目標都是要殺死他,究竟是誰?究竟為什麽?

    他望著眼前,幾乎燒成了一條黑炭的路,路側一旁的林子裏,那些被燒成焦炭的木頭,有的還在滾滾的冒著濃煙,商隊裏的兄弟還在努力地撲火,忙碌異常。

    劉長德迴答不出來,隻能陪著陸玥澤一起站著,兩個人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程瑾玉也下了馬車,主動過來幫忙。

    陸玥澤看到他遠遠地走過來時,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十分地不高興。

    程瑾玉朝著陸玥澤行禮:“陸爺。”

    陸玥澤淡淡地點頭,算是還了禮,嘴上說著:“多謝程公子仗義相助,日後陸某自會重禮相謝。”

    “……陸爺客氣,舉手之勞,無足掛齒。”程瑾玉聽著陸玥澤過於高傲的話,有些無奈,隻能轉頭去看那條燒黑的路,感歎著:“桓晃之地本就不發達,這條路算得上是當地最好的一條路了,沒想到一個晚上,就毀成了這個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啊!”

    陸玥澤抿了抿唇,沒有搭話。

    程瑾玉的目光偷偷地打量陸玥澤的臉色,添油加醋地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與陸爺過不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阻攔陸爺!”

    他說完,陸玥澤的目光就瞪了過來,滿臉的不悅。

    程瑾玉似乎還厚著臉皮,道:“陸爺,這究竟是什麽人,您心中可有數?”

    這一問,又踩在了陸玥澤的痛處。他心中有數?他心中有個屁數?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想要要他的命!

    “陸爺,”程瑾玉恢複到之前那種一本正經的模樣,開口說:“程某不知道是何人要針對陸爺,但是程某無意中聽聞。陸爺來到桓晃之地的目的,不是為了打開桓晃之地的買賣生意,而是……要來尋找一個叫做渾奴的人。”

    陸玥澤的臉色越來也差,他看向程瑾玉,如實承認:“陸某確實受人所托,來桓晃之地尋找渾奴。程公子既然這麽問,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渾奴的消息?”

    程公子作揖迴道:“實不相瞞,陸爺,本公子也是奉了家父之命,要來尋找這位渾奴的。或許比陸爺知道的消息,要多上幾分?陸爺,要不要詳談?”

    他邊說邊朝著陸玥澤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根本就不容陸玥澤拒絕。

    陸玥澤吩咐劉長德,“劉總管,吩咐下去,照顧好夫人今日的膳食,順便跟夫人說一聲,爺有事要與程公子詳談,晚些時候迴去,讓她不要等爺了。”

    “是,爺。”

    陸玥澤吩咐完之後,朝著程瑾玉頷首,淡淡地開口,“走吧。”

    程瑾玉幾乎一口老血吐了出去,他怎麽覺得陸玥澤這語氣,完全就是在跟他身邊伺候的人說話,根本就沒有把他程瑾玉當客人,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既然是他想要牽上陸玥澤這一條人脈,此時此刻,有些氣就必須要忍下去。不過,當他能揚眉吐氣的時候,一定會加倍討迴來的。

    程瑾玉邀請陸玥澤上了他的馬車。

    陸玥澤沒有拒絕,但是姿態卻一直沒有放低,似乎是程瑾玉在求他一般。程瑾玉暗暗氣得咬牙切齒,可是又拿陸玥澤絲毫沒有辦法,就隻能這麽幹受氣。

    上了馬車之後,程瑾玉親手給陸玥澤倒了一杯熱茶。

    陸玥澤接了過去,並沒有立即就喝,看著程瑾玉,道:“程公子有話請講,陸某還有些事情,不易耽擱過久。”

    程瑾玉:“……”

    他頓了頓,說道:“陸爺聽說這個渾奴,是因何緣故?”

    “一個朋友,想要找到這個人,陸某不過就是代為跑腿,幫忙尋人罷了。”陸玥澤迴答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波瀾。

    “哦,是個什麽樣的朋友?”

    “這是私事,不方便告知,請程公子見諒。”

    程瑾玉笑道:“也罷也罷,反正一直都是我要給陸爺消息,自然是不好從陸爺這裏打聽什麽的。不過,既然陸爺是要找渾奴,那麽渾奴此人的所作所為,陸爺想必一定過,我就不必重複了。總之,除了關於巴益公子之外,渾奴還有個不為人知的事情,不知陸爺可曾聽過?”

    “什麽事?”陸玥澤眯了眯眼睛,他所知道的,不過就是當年的渾奴,因為某種原因,把當今聖上的大皇子偷走了。更不知道什麽原因,原本死定了的大皇子竟然還活著,流落民間,至今還是當今的聖上惦記著,時時刻刻都想把自己的兒子找迴來。

    程瑾玉說道:“曾經有一個關於渾奴的預言,隻是這預言,實在是太過駭人,如今已經沒有人敢傳了。”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陸玥澤的表情,發現陸玥澤果然一副不

    知道的模樣。他賣著關子,繼續說道:“想必陸爺不曾聽過那個預言吧?”

    “不曾。”陸玥澤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並不太在意。

    程瑾玉又問:“陸爺表現的如此冷淡,難道是不想知道?”

    “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要浪費陸某的時間。告辭!”

    “陸爺!”程瑾玉的臉色都青了,他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個陸玥澤竟然還是一點麵子也不肯給他,活脫脫一副大爺模樣。

    他見陸玥澤是真的要走,也就隻能妥協,不再賣關子了。他道:“陸爺,您不要急,我馬上就說,我馬上就說。”

    已經起身的陸玥澤又坐了迴來,目光冷冷地掃向了程瑾玉,一副等著他開口的模樣。

    程瑾玉正是第一次正麵與陸玥澤打交道,他才發現,陸玥澤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啃,骨頭真他媽的硬,還一副泰然自若、你求著他的模樣。

    他生氣歸生氣,但是還是必須要把話講完。

    他說:“陸爺,剛剛提到的那位巴益公子,是何人,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

    巴益公子是如今的潛龍,或許有朝一日會變成真龍。

    陸玥澤隻是看著他,卻依舊是態度極冷,沒有迴話。

    “這位巴益公子,行蹤詭異,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何處。所以,許多前來尋找這位巴益公子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尋找渾奴身上了,陸爺可知為何?”

    “不知。”陸玥澤不假思索,果斷的搖頭。

    “……”程瑾玉隻能繼續自己唱戲,道:“陸爺或許會以為是這個原因,這個渾奴偷走了當初的巴益公子,所以他一定會知道巴益公子的下落。”

    “難道不是嗎?”陸玥澤總算是表現出了一點點的興趣,不過程瑾玉發現,他真的隻是表現,似乎他剛剛的話,還沒有讓他足以震驚。

    “當然不是,”程瑾玉盯著陸玥澤的眼睛,反問他:“大皇子至少已經被偷走了二十年了。可是這二十年間,渾奴也是出來行走過的,他身邊可不曾有過什麽孩子。所以,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大皇子就在渾奴身邊。何況,都已經二十年,誰又知道渾奴究竟知不知道大皇子的下落呢?大家想要找到渾奴,自然剛剛說的可能也是一個原因,但是如果知道那個預言的人,絕對就不會是這個原因了。”

    “說來說去,程公子說的那個預言,依舊沒有說出來。您這故事講得,

    實在是……”陸玥澤抿了抿唇,淡淡地笑了笑,倒是什麽也沒說。

    程瑾玉忽然就變得一本正經,盯著陸玥澤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訴他:“渾奴之女,帝凰之相,鳳後之運。”

    陸玥澤的眼睛不由地瞪大了,眉頭微蹙。

    這麽久了,程瑾玉終於看到了陸玥澤的表情變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片刻之後,陸玥澤忽然就輕笑了起來,聲音帶著嘲諷,看著他問道:“就因為這麽一個預言,所以所有人都追著渾奴不放,不是因為要去找巴益公子,而是要去找渾奴的女兒?”

    “呃……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既然這姑娘有皇後的命格,那麽自然會和真正的大皇子在一起……”程瑾玉說話時,底氣似乎不足。因為他知道巴益公子中哪裏啊,但是他不知道這位“帝凰之相、鳳後之運”的姑娘究竟在何處!

    陸玥澤這一次,臉上露出了明顯地嘲諷,“一個預言,一個關於女人的命格,就能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我陸某不相信,這國運帝位,能係在一個女人身上,能由一個女人的命格決定!如果巴益公子真的有那命格,坐上那個位置,那麽他想要娶的姑娘,就會是他的皇後;如果這個巴益公子時運不濟,就算是娶了渾奴之女,也隻能與那位置擦肩而過。程公子請便,陸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說完,陸玥澤頭也不迴地就下了馬車,隻留下程瑾玉張著嘴巴,震驚不已,說不出話來。

    他望著陸玥澤的背影,大罵不止,“愚民!蠢貨!本公子是好心才找上你的!透露給你消息,讓你幫本公子找這位渾奴之女,是想讓你掙一份從龍之功!你竟然如此的不給本公子麵子,還話裏話外地說什麽,本公子要靠一個女人去登上那個位置!陸玥澤,你……你好樣的!你算是徹底地得罪了本公子了!我讓你狂,我讓你傲!你等著日後,等日後,本公子登上了皇位,一定要第一個殺你的頭,將你生吞活剝,以解心頭之恨!本公子一定會找到渾奴之女,不管那個預言是真隻假,不管她是醜是俊,她隻能嫁給我,不能嫁給任何人!她就算是死了,也隻能我家的祖墳!”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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