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男女授受不親

    被壓在榻上的雲珠,看著頭頂上的陸玥澤,頓時就覺得不妙,還沒來得及跑,就看見陸玥澤就著碗喝了一口熱羊奶,迅速低頭,按住了想要逃的她……然後,真的是嘴對嘴的喂她喝羊奶!

    濃鬱的奶香,瞬間就在兩個人的唇齒間散開,香濃醇厚。

    陸玥澤怕雲珠亂動嗆到她自己,扣著雲珠的手也多了幾分的力氣。他口舌靈活,直接就把那一口羊奶喂到了雲珠的口裏,甚至還十分有技巧地逼著她咽了下去。

    他緩緩離開雲珠的櫻桃小口,盯著小臉通紅的她,也不知她是被羞得,還是被氣得。看著她這個嬌羞的小模樣,陸玥澤又忍不住低頭,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然後貼著她的耳邊,笑著問她:“你是自己起來吃,還是爺繼續喂你?”

    雲珠氣得直接伸手去推他,陸玥澤笑著,大掌一合,就抓住了那一雙小手。雲珠的手腕實在是太過纖細,他的手掌又大,這麽一握,倒是把雲珠又固定到了自己的懷裏。

    他低頭,憐惜地又吻上了懷裏的小姑娘,邊吻邊放柔了聲音道:“雲珠,你實在是太瘦了!你可以生我的氣,可以不理我,但是,你不能不吃東西。”

    他還要把雲珠養胖一些呢,她若是這麽賭氣不吃東西,那可是不行的。

    隻是,陸玥澤看著依舊纖瘦如骨的雲珠,不由地歎氣,她怎麽就是一點都沒有胖些呢?雲珠在陸宅也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他還特意請了擅長做姑娘家喜歡的菜肴的大廚迴來,專門依照雲珠的口味做三餐。

    雲珠其實不挑食,幾乎給她什麽都吃,可是就是不見她長些肉,也不知道那些東西都被她吃到哪裏去了。雲珠在同齡姑娘裏,個子不算是矮的,算得上是標準,隻是這體重,陸玥澤不免要擔心一些。

    他伏在她的身上,貼著她的耳邊,與她說好話:“雲珠乖乖,氣歸生氣,我們先吃飯,吃飽了再生氣,好不好?等你吃飽了,你可以隨便處罰爺的,嗯?”

    騙子!

    雲珠滿眼的控訴!

    看見雲珠動了動,陸玥澤見有希望,立即起身,把她扶了起來,然後殷勤地拿了碗筷過來,放到了她的手邊,之後就是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雲珠側頭看他,陸玥澤朝她笑,聲音放得更柔了,哄她道:“吃吧,我讓廚房做了幾樣你愛吃的,來,過來嚐嚐?”

    他拿了筷子,給雲珠挑了幾樣她愛吃的夾給

    她。雲珠低著頭,拿著筷子,悶聲地吃了起來。

    看到雲珠終於吃飯了,陸玥澤也總算是放了心了。

    他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看著雲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時間就走了神。

    忽然,他的碗裏多了一塊香醋排骨,小小的一塊,上麵全是蜜汁,看起來就甜膩膩的,這是雲珠喜歡吃的。

    陸玥澤看了過去,發現雲珠給他夾了這一塊排骨之後,就收了筷子,繼續悶頭吃自己的飯,陸玥澤看過去,她還刻意地別過了頭,依舊不肯理他。

    看著雲珠這副模樣,陸玥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隻得看著她說了一句,“氣性真大!”

    雲珠吃過飯,陸玥澤喊了丫鬟進了收拾。等雲珠漱過口,淨了手之後,陸玥澤把她拉來了過來,抱進了懷裏。

    她十分的不願意,正要掙紮,就感覺都陸玥澤的手摸到了她的腰間。她氣唿唿地低頭,想要去推他的手,就看到陸玥澤正在把她腰間的荷包打開了一個小口,把那一塊金錠子放了進去。之後,又把她的荷包原樣扣好,抬起頭,對著她一直笑。

    陸玥澤長得很是英俊,畢竟他曾經是京城皇都裏數一數二的俊公子。遙想當年,他也是京城皇都姑娘願意嫁的良婿,他們陸家當年可是差一點就被提親的媒人把門檻給踏平了。

    不過,當年,他也不過才十三歲,還是個半大孩子,見過他的人不多。他當時揚名,也完全是借著他的一身詩書才氣,如今……他除了著一張臉越來越英俊外,哪裏還有半分靈氣,渾身上下都已經沾染了一身銅臭。

    他這麽對著雲珠一笑,眸中帶笑,容顏俊美,自有一股別樣的風味。雲珠怔怔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一時愣住,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生陸玥澤氣的這件事。

    陸玥澤趁機就道:“爺今天身上隻揣了這一錠金子,先給你放荷包裏,日後爺再補給你。”

    雲珠迴過神,立即低了頭,小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自己腰側的荷包。她就那麽低著頭,細嫩的手指一直勾著裝金子的小荷包,勾來勾去的。

    陸玥澤盯著她的發頂,實在是覺得她這個模樣太可愛了,忍不住又笑出了聲。

    聽到他的笑聲,雲珠的目光朝著他看了過來。最後,一臉不樂意地,又低下了頭,不再理他了。

    陸玥澤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小姑娘,還是個脾氣擰得很的小姑娘!

    晚上睡覺時,陸玥澤剛走進雲珠的屋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屋子裏點了蠟燭,他知道雲珠喜歡金燦燦的黃金,所以特意吩咐人準備的是金子融的燭台,十足十的純黃金,雲珠當時還圍著這個燭台看了好半天呢。

    可是,今晚卻有些奇怪,屋子裏明明是點了蠟燭,陸玥澤卻覺得這個屋子竟然莫名其妙地,顯得十分的冷清,也不知道哪裏有些不對勁。

    在內間裏換好了寢衣,陸玥澤抬腿就往大床走去。他剛剛走到床邊,整個人就傻了。

    他們的大床上,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枕頭也擺的整整齊齊的,像是根本就沒有人過來睡覺似的。

    而雲珠,也不見了。

    陸玥澤立即拎了一件外跑,隨意地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立即出了屋子去找雲珠。

    這一次,雲珠沒有自己一個人離開,她隻是搬到了院子裏的西廂房去住了,把正屋留給他住。

    陸玥澤聽了之後,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在他麵前迴話的小丫鬟嚇得要死,腿一軟,“噗通”一下子就跪到了下來,腦袋抵著冰涼的石板地麵,哆哆嗦嗦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陸玥澤沒理她,直接朝著雲珠住的那間西廂走了進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下他的是平喜,經常在雲珠身邊伺候的那個丫鬟。

    陸玥澤原本臉色就難看,看到平喜竟然敢大著膽子攔著他,頓時就更氣了,“讓開!”

    “爺,您消消氣,夫人她……”

    “讓開。”陸玥澤懶得與她廢話,直接抬腳就要踹開她,忽然一抬頭,就看到西廂房緊閉的房門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中原漢字,“男女授受不親”。

    原本一肚子怒氣的陸玥澤,在看到這六個字時,頓時就氣樂了,胸口的怒氣一下子就散了。

    他黑著臉問平喜,“這是什麽東西?”

    “迴爺的話,是夫人讓婢子寫了,貼在這裏的。夫人的意思是說,您和夫人目前還沒有成親,男女授受不親,晚上更是不能同床……”平喜說這幾句話時,整個人都在打顫,上下牙更是不聽話的打架個不停。她艱難地說出了這些話之後,立即就覺得她自己一定是離死不遠了。

    惹怒陸爺的下場,不是她這種小魚小蝦可以承受的。

    出

    乎平喜意料之外,對麵的陸玥澤卻是笑了,她偷偷抬眼,發現陸玥澤竟然是真的在笑,臉色也已經不難看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陸玥澤這是在笑什麽,心裏更是打鼓。陸玥澤忽然開口,道:“你倒是個忠心的!嗯,不錯,繼續保持,好好照顧夫人,日後少不了你好處。”

    平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竟然被陸爺表揚了?她有些發懵,陸爺這是在表揚她吧?這是真的表揚她吧?不是逗著她玩,說的反話吧?

    就在她發愣時,陸玥澤已經抬了腳,直接朝著西廂房的房門走了過去,也沒揭開上麵貼著的那張紙,就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平喜嚇了一跳,立即起身跟了上去,西廂房的門“嘭”的一聲就被關上了。平喜實在是擔心一個人在裏麵的夫人,不管不顧就要往裏衝,立即被躲在一側的另外兩個丫鬟拉住了,捂著她的嘴,死命地把她拖到了旁側的耳房裏。

    她好不容易能說出話來,急忙喊了一聲:“你們拖我過來幹什麽?夫人可是一個人在屋子裏呢!”

    “平喜姐姐,你怎麽是個實心眼的傻蛋呀!”其中一個叫做閆蝶的丫鬟恨鐵不成鋼地道:“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陸爺和夫人兩個人是夫妻,他們兩個之間鬧一鬧,那就叫做情.趣!你沒看到咱們陸爺看著夫人耍小性子時,那嘴角都是上翹的,甭提心裏有多高興呢!可是你我這當丫鬟的若是攪了進去……”

    閆蝶說到這裏,就沒往下說,但是平喜也是理解了。她忽然,有些開始羨慕夫人了。

    能耍性子,是因為有人肯寵著。

    陸玥澤進了西廂房的裏間,就看到了雲珠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低著頭,正擺弄著她那幾隻小荷包。

    小荷包看起來就沉甸甸的,陸玥澤知道,那裏裝著雲珠全部的家當,他忍不住搖頭,真是個小財迷!

    雲珠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了陸玥澤走了進來,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陸玥澤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了腳,故意問她:“怎麽?見到爺很不高興?”

    雲珠的小嘴撅了起來。

    “你難道以為寫了那麽幾個大字的紙條,就能把爺攔在門外?”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雲珠逼近,五步之後,陸玥澤就已經站在了雲珠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雲珠被迫仰著頭去看他。

    陸玥澤俯身低頭,雙臂撐在雲珠的身側,把她禁錮在他的手臂之間,似笑非笑

    的問她:“雲珠,你告訴爺,什麽是男女授受不親?”

    雲珠的小腮幫又鼓了起來,整個人氣唿唿的。

    陸玥澤卻一動不動,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迫使雲珠不得不仰著頭去看他。

    他輕笑:“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你家爺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在西南之地,你那個小草棚裏,就已經同床共枕了!”

    雲珠頓時就臉紅了,立即像是一個炸了毛的鬥雞,怒火衝衝地瞪著陸玥澤。

    陸玥澤不理會生氣的雲珠,隻用眼神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又壞笑著低頭,咬了她的唇角一口,笑著問她:“雲珠,哪有你這麽不講道理不負責的,嗯?”

    雲珠小臉紅紅的,滿眼都是怒氣,可是她不明白陸玥澤剛剛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她不講道理?他不負責?她做了什麽?

    她滿臉疑惑地去看陸玥澤,就聽到陸玥澤故作委屈地小聲抱怨:“我一個守身如玉了二十餘年的俊公子,抱也被你抱了,親也被你親了,從裏到外的便宜都被你占了,我的金子也被你拿走了,可是你說不認帳就不認賬,說男女授受不親就男女授受不親,說不讓我靠近就不讓我靠近了。雲珠,你說說,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講道理?這麽不負責任呢?”

    雲珠:“……”

    這是顛倒黑白的歪理邪說!

    陸玥澤自己說完,也被自己的話逗樂了,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雙臂一收,就把雲珠摟在了懷裏,往床上一滾,兩個人就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地倒在了床上。

    西廂的床不及雲珠正午的床大,不過,畢竟是陸宅裏的屋子,自然是要比普通的床要大上許許多多的。陸玥澤此刻又覺得,還是床大好啊。

    他整個人罩在了雲珠身上,看見她的小手似乎想要過來推他,立即眼疾手快地把她的小手腕一抓,壓在了她的頭頂。

    他看著自己懷裏,整個人都要紅透了的雲珠,嬌嬌嫩嫩,實在是可愛。他忍不住開口喚她的名字,“雲珠……”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暗啞,卻渾厚潤澤,柔情似水。他緩緩地低下頭,貼著她的耳側,故意使壞地舔了舔她的晶瑩剔透的耳垂,笑著道:“雲珠,可還要男女授受不親?”

    她被他弄得癢癢的,不斷的掙紮,小臉也更紅了。

    陸玥澤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就低了頭,得寸進尺,去咬她衣服上的扣子。那些盤扣繁瑣複雜地扣在衣襟上,陸玥澤其實沒有想要做

    什麽,所以也並沒有真的去咬開那些扣子,他就是想嚇唬嚇唬雲珠。

    可是沒想到,雲珠卻忽然一個起身,扭著頭抻著脖子,一口咬了他的耳朵。

    陸玥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啊”了一聲。雲珠的唇舌軟軟的,小牙咬在他的耳朵上,力道並不大,對陸玥澤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顯然小姑娘也是不舍得他疼的。

    陸玥澤被嚇了一跳之後,就笑了,一個翻身,就把雲珠抱到了自己的胸口,把她正在作怪的小臉掰了迴來,一口就咬在了她的紅唇上。先是懲罰性地咬了咬她,之後便是沉迷其中……

    滋味甘甜,美不勝收!

    陸玥澤親夠了,在她的耳邊輕笑,一字一句地與她道:“雲珠,其實你記得‘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也算是對的,隻是這可不能放到你家爺身上的!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明媒正娶有朝廷婚書的娘子,我們是夫妻,要生兒育女,要攜手共白頭的……”

    他說著,就去看雲珠的表情。

    她臉上的表情委屈極了,眼眶裏迅速蓄滿了水意。很快,一滴眼淚就從她的眼角淌了出來。陸玥澤立即湊了過去,用自己的唇接住了那滴鹹鹹的眼淚。

    她又哭了。

    他從床上起身,把雲珠也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膝頭,側頭看著她的眼睛,歎了一聲,問她:“雲珠,你是不是……是不是害怕我不娶你了?”

    他問完,立即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在打顫。陸玥澤心疼不已,手臂一伸,就把她摟在了胸口。

    原來,小姑娘跟他鬧了一天的脾氣,竟然是因為怕他變了心意,不肯娶她了?!

    他無聲歎氣,手臂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把懷裏瘦弱的小姑娘抱得更緊了。

    他問她:“雲珠,你信我嗎?”

    雲珠自顧自地在他的懷裏哭著,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陸玥澤又問了一遍:“雲珠,你信我嗎?”

    這一次,他迫使雲珠抬起了頭,直視她的眼睛,絲毫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雲珠的眼睛裏,全是眼淚,眼眶紅紅的,她看著陸玥澤,努力滴吸了吸鼻子,試圖想要把自己的眼淚憋迴去。

    陸玥澤抱著她,真是越看越心疼,他也實在是忍不住了,把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的雲珠緊緊地箍住。他懷裏雲珠動了動,似乎想要遠離他的懷抱,陸玥澤卻是不肯鬆手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與她說:“雲珠,你信我。”

    雲珠也在看陸玥澤,兩個人的目光相對。她看到陸玥澤的漆黑如星辰的眼眸,純粹而幹淨,堅毅果決。

    他,沒有在騙她。

    雲珠猶豫了許久,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陸玥澤才等到了她的點頭。

    她終於點頭了,他也不自覺地長舒了一口氣。

    陸玥澤摟著雲珠,一字一句,堅定地與她說:“雲珠,我陸玥澤對天起誓,此生隻娶你雲珠一人,絕不負你!若我陸玥澤日後違背此誓言,天打雷劈!”

    雲珠似乎沒有想到陸玥澤竟然起了這麽個毒誓,急得立即去捂他的嘴,不讓他說出來。

    陸玥澤抓住雲珠的小手,笑著問她:“急什麽?怕我應了誓言?”

    雲珠的眼眶裏頓時又蓄滿了淚水,讓陸玥澤又心疼不已,急忙哄她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承諾了,絕對不會食言。雲珠,我是你夫君,你要信我!”

    他懷裏的雲珠,忽然一動,撲到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脖頸間,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眼淚又急又快,洶湧而來,很快就打濕了陸玥澤衣服。隔著那層濕漉漉的衣服,他能感覺到她冰涼的眼淚,又多又涼。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有這麽多的眼淚啊!

    他輕拍她的背,一下一下,溫柔地哄著她,也不急著拉開她,任由她趴在他的肩頭哭著。

    雲珠緊緊地摟著陸玥澤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

    他說,要她信他。

    她真的可以信任他嗎?

    曾經,也有一個人笑著與她說,要娶她做媳婦兒的。可是,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那個人頭也不迴地就走了,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陸玥澤,如果我願意信你,求你,求你千萬不要拋下我……

    聽著肩頭上的哭聲越來越小了,陸玥澤輕柔地把雲珠抱了過來,放到了床上,又下了床,把她的腳上的繡花鞋子脫了,搖鈴聲隨著他的動作響個不停。

    叮鈴鈴叮當當……倒是十分的悅耳。

    陸玥澤扯過了被子,蓋在了雲珠身上,也沒有去脫她的外袍,直接就把她裹住了。他轉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就迴來了。

    床上閉著眼睛的雲珠,隻覺得自己的臉頰忽然一熱,陸玥澤正在拿蘸了熱水的

    軟布給她擦臉。他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力道大了,弄破了雲珠臉上的細嫩的皮肉。

    他看到雲珠睜了眼睛,立即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教訓她說:“以後有什麽不滿意不開心的,都直接告訴我,不許鬧脾氣,不許哭鼻子。你看看,這水嫩嫩的小臉,都讓你哭得都要裂開了。”

    雲珠睜著大眼睛,安靜地看著陸玥澤,他去哪裏,她的目光就落在哪裏。

    陸玥澤把熱水盆和軟布都送了出去,迴來就看到躺在床的雲珠,眼睛一直跟著他。他輕歎了一聲,走到她的床邊,掀開了被子,隨意地把披在身上的外袍扔了在一旁,躺在了她的身側。

    這一次,雲珠沒有躲,隻是也沒有動。陸玥澤仰頭躺了一會兒,一個翻身,就把雲珠抱進了懷裏。

    他的大掌輕拍她單薄的背脊,哄她道:“睡吧,我在這裏呢。”

    雲珠閉了眼睛,很快,陸玥澤就聽到了她均勻的唿吸聲。

    陸玥澤輕輕地緊了緊手臂,把雲珠往自己的懷裏抱了抱。雲珠哭成了這樣,他也不舍得帶著雲珠挪位置,索性兩個人這晚上就直接睡在了西廂裏。

    隻是,陸玥澤卻有些睡不著了。

    剛剛,雲珠哭了,是哭出了聲音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雲珠的聲音。原來雲珠隻是不會說話,並不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一想到平日裏異常安靜的雲珠,陸玥澤就忍不住又心疼了起來。

    是他,還做得不夠好吧?

    所以,才會讓雲珠如此的不安,甚至害怕他不想娶她了?

    傻姑娘哎,他的傻姑娘!

    他陸玥澤既然決定要娶她了,怎麽可能會中途變卦呢?

    看來,他應該做些什麽了,來讓她安心。

    第二日一早,德順就忙碌了起來,急忙安排陸宅前院後院的所有仆人,不論是管事還是小仆,都分批次分先後地去給新夫人磕頭。

    當然,命令是陸玥澤下的。

    隻是,德順不得不暗中叫苦。這好好的,他家爺這是抽了什麽風?怎麽突然就讓府裏的人去見夫人了?德順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別說府裏的所有仆人,就是府裏的管事們,他們家爺自己都沒有全見過。而且,這讓管事去給夫人磕頭,也就罷了,算是夠得上級別的,怎麽把府裏的所有的仆人,也不管阿貓阿狗的都叫去了?

    這真是讓仆人們給夫人

    磕頭,還是覺得夫人一個人在院子裏太無趣,所以陸爺想出了個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把戲?

    心裏有再多的不滿,德順也是個識時務的。陸玥澤的話,就算是再沒道理,他也會照辦的。這如果要是換了他的兄弟德福在這裏,肯定是要多嘴挨罵的。

    雲珠的院子裏架起了屏風,如果是女眷過來磕頭,平喜她們就會把人帶到雲珠麵前,讓她們當著雲珠的麵磕頭。如果是男管事和仆人,就隻能在門口,隔著屏風,大聲地自我介紹一番,再對雲珠說幾句吉祥話,磕了頭就離開了。

    不過,過來的磕頭的這些人,離開時,個個都是喜笑顏開的。因為,他們磕了頭,夫人是給了賞銀的。不是銅板,是實打實的銀葉子,掂著分量,每一個都足足有八錢呢!這可是相當於他們好幾個月的工錢呢!

    不愧是夫人,出手真是大方。

    陸玥澤坐在雲珠的身旁,一邊看著自己手裏的幾封急著處理的信件,一邊看著雲珠喜笑眉開地給別人發銀子,他實在是忍不住搖頭,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小丫頭不喜歡銀子,隻喜歡金子,所以嫌棄手裏的銀子礙事,就把她手頭的所有銀子都賞了出去,撈得個自己渾身輕鬆。

    可是她要不看看那是多少銀子?沒看到她身旁的那幾個丫頭,一臉的肉疼,估計是她們也沒想到,她們伺候了這麽久的夫人,竟然是個這麽大手筆的!

    不過,幸好他陸玥澤有的是銀子,供得起她這麽揮霍,隻要她高興,願意怎麽玩,就怎麽玩,他不在乎!

    他注意到,過來磕頭的仆人,接到賞錢時,都先是一愣,之後就露出了虔誠的眼神。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這點銀子能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仆人們知道雲珠的分量,他倒是覺得這筆生意十分的合適。

    僅僅一天,陸宅裏的風向就變了。

    過來給雲珠磕過頭的,都知道了這位夫人在陸爺心裏的位置了。

    那位置,絕對是一頂一的,所有人辦起事來都更加的積極了,甚至有些有機會在夫人麵前露臉的婆子婦人,都積極地到雲珠麵前獻殷勤。

    私下裏,有人道:“也就是有那些不長眼睛的,竟然敢敷衍夫人?這下好了吧,整個針線房的都被攆了出去!”

    旁側,有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接道:“也是針線房的那些人往日裏實在是太囂張,以為全府的針線都要在她們那裏做,就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她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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