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格爾說了起來。


    這段歌詞的意思是說:蒼天啊,是那麽的博大又公平。在他的眼裏,所有的一切都不過如同這沙漠中的一粒沙子。人、狼、羊,還有那胡楊樹,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區別。


    黃杏笑了起來:“這不就是《道德經》裏麵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


    采薇點頭道:“正哥以前說過一句話,世上萬事萬物都是相互聯係,其內在的道理是共通的。咱們有咱們的先哲,胡格爾他們有他們的賢者。雙方都悟出同一個大道理也不足為奇。”


    他們說的這些胡格爾沒太聽懂,隻是在那邊自言自語:“這麽大的風暴,不管是多麽兇惡的野獸,這時候也是嚇得瑟瑟發抖。其他那些房間裏現在的情況,多半是這個角落是羊,那個角落是狼呢。等到風暴過去了,狼才是狼,羊才是羊。”


    聽說這附近到處躲的野獸,相互之間還相安無事,采薇她們不由得覺得很奇妙。


    黃杏接口道:“也就是說,咱們根本不用操心,就在這裏等著。什麽時候那些動物熱鬧起來了,也就是風暴過去了。”


    “是嘛,”胡格爾答道:“動物比我們懂得多嘛。”


    這時她們聽到,屋子外麵的風沙越來越大了。


    其實屋子地麵本來堆著的沙子就挺厚的,眾人靴子裏麵都多多少少灌了一些進去。


    易雲脫掉靴子,把裏麵的沙磕了出來,笑著說:“要我說啊,這沙漠裏最大的好處。就是隨地都可以睡,而且還是軟床。”


    王麻子立馬迴道:“得了吧,我還是寧願睡我的硬板床。”


    “那你迴去啊,咱們又沒綁住你的腿。”易雲越來越喜歡懟王麻子了。


    “我一個人怎麽迴?”王麻子不滿地叫了起來。


    “那就少嘰嘰歪歪。”易雲吐出了口裏殘存的沙子。


    趙天賜可懶得和他們打嘴仗,自顧自伸了個懶腰,打開隨身帶的布攤在地麵上,整個人向後跳了起來,摔到“床”上去,好像這真的是一張床一樣。


    黃杏也打了個哈欠,鋪上布躺了上去:“大家還是趕緊休息一陣吧。沒聽胡格爾說嗎,咱們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臥槽!”剛剛跳到“床上”的趙天賜怪叫一聲,像根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幾人順著望過去,隻見趙天賜雙手捧著臀部,齜牙咧嘴直吸冷氣。


    采薇生怕他出了什麽事,急忙開口問道:“趙大哥,怎麽了?”


    趙天賜齜著牙說道:“踏馬的,也不知道哪個坑爹的,在地下埋了個尖石頭。咯死他爹我了。”


    盡管他的樣子很痛苦,但眾人還是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這麽一笑,趙天賜臉上就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一把掀開地下的布,用手去挖那些沙子,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和沙子一樣顏色的石頭。


    正準備使勁扔出去的時候,王麻子突然叫了起來:“等等!”


    邊叫邊跑過來,從趙天賜手中拿過那塊“石頭”端詳了一會,又用衣袖擦了擦,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發財了發財了,挖出了一大塊狗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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