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格爾笑著解釋了起來。


    在大自然中,很多時候人是不如長期在那個地方生活的動物的,沙漠也是這樣。


    剛才帶他們脫離險境的那匹白駱駝,其實就是生活在沙漠中的野駱駝。


    對於外來風險的那種天生的求生本能,別說人了,就算是那些被馴養的駱駝都不如野外的動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那些家駱駝看到野駱駝的時候,才知道能夠得救。


    野駱駝如此,長期在這片沙漠上生存的其它野動物也是如此。


    所以遇到剛才那種大風沙,就紛紛跑到這裏來避難了。


    先前看到的那個黑影是什麽他不敢完全確定,但後麵這個,胡格爾看得很清楚,是生活在沙漠中的沙狼。


    那才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根據胡格爾的推算,除了他們這間有人的屋子那些動物沒敢進來之外,其他屋子裏麵現在應該都藏滿了黃羊、沙豹之類的沙漠動物。


    “難道什麽豹子啊狼啊之類動物還怕咱們不成?”采薇不可置信地說道。


    胡格爾露出一個聖人般的笑容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就是人了。”


    這句充滿哲學意味的話,讓所有人都低頭沉思著。


    黃杏又忍不住問了:“那狼和羊怎麽可能在一間屋子裏麵嘛?難道狼不吃羊?”


    胡格爾又說了一句負有哲學意味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是真主的奴仆。當真主發怒時,狼和羊沒有任何區別。”


    這話越說越玄乎了,比如易雲就不想理會這些。


    易雲倒弄著火堆說道:“屁!要我說啊,它們是看到咱們這間屋子裏麵有火,才不敢過來的好不好?”


    胡格爾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


    跋涉這麽久,又受到了驚嚇,所有有人都不免覺得又困又乏,紛紛拿出幹糧和水開始吃喝起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胡格爾拿出了一把大家都不認識的樂器,小心地擦拭一陣,又試了幾下音,然後開始拉了起來。


    大家都覺得有點好笑。剛才都是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這老頭居然還一直帶著樂器沒放手。這才是真愛啊!


    不過,這種略帶輕視的好笑立即就被另外一種感覺代替了。


    樂器的聲音悠遠蒼涼如泣如訴,就好像一個人在你耳邊時而輕聲細語,時而哭訴鍾情。所有人都被帶入了一種連自己都說不出的感覺之中。


    胡格爾滄桑蒼老的歌聲響了起來。


    雖然沒有一個人能聽懂他歌詞中的意思,但每個人都進入了同樣一種感覺。


    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誰都說不清楚。


    一曲終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都早已淚流滿麵。


    采薇忍不住問道:“胡格爾,這個歌太好聽了。能和我們說說是什麽意思嗎?”


    胡格爾笑了笑:“我很難用你們的話說出這個歌詞的意思,隻能試著解釋一下。不過我要先說清楚,我解釋的,根本不能表達出它本身的意思。”


    對著一點,大家都很能理解。


    兩種不同的語言之間,或者說樂曲和語言之間,不管翻譯的多麽準確,在翻譯的過程中都會失去一些韻味。甚至,完全失去那種韻味。這是意譯永遠不能做到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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