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非聽聞張小刀迴到了盛京,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張小刀的小院,沒見張小刀,卻見到了納蘭初。


    納蘭初近些這些日子與愛嘮嗑的大師兄學習了蹩腳的盛唐話,勉勉強強的表達出了自己話語中的含義。


    朱嘯非帶著驚異的眼神離開了小院,一邊撓著頭一邊道:“小刀這家夥,有那麽漂亮的老婆還不知足。”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奔風月樓的花船。


    自從張小刀離開盛京,他便操辦起了複刻春宮石頭的事情,果不其然在盛唐內大受歡迎。


    因此,他的荷包充裕了起來,隻是最近他在愁一件事,那便是為七七贖身。


    當然朱嘯非現在也是盛京公子哥圈子中著名的朱哥,自然是不差銀子的,他是想娶七七,卻知道自己無法說服老爹。


    懷著複雜的心情,朱嘯非進了風月樓的花船,立刻便有老鴇笑問道:“朱公子,今兒個這麽早,莫不是為七七贖身。”


    朱嘯非是風月場老手,立刻道:“孫娘,要不我把你也贖了算了,你做大,七七做小。”


    閣樓上名為七七的清倌推開了碎花雕文窗,輕聲道:“孫娘,小朱已經和我商量了好幾天,您看著事成不?”


    老鴇見慣了這種風浪,立刻嬌嗔了一聲,就要往朱嘯非身上撲,並輕聲道:“孫娘我也等這一天等了好些年,那便多謝朱公子?”


    朱嘯非連忙閃躲,要說這孫娘年輕時怕是一朵花,但如今卻是滿臉褶子,那能和人見人憐的七七相提並論。


    孫娘好生厲害的調笑著閃躲的朱嘯非,七七這時也從閣樓走了下來。拖著墨綠色的長裙,身段妖嬈,臉蛋水靈。


    朱嘯非剛想迎下自己心中認定的媳婦,這時花樓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三人循聲望去。便見一位身穿戎裝的羽林軍走上了花船。身後跟著數十人,當真兇神惡煞。


    朱嘯非一愣。這風月樓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背後是月明殿的,不知道多少官爺在這遭了道,羽林軍來這裏幹嘛?


    為首的男子踏進富麗堂皇的廳堂中。便拱手道:“不知您可是朱公子?”


    朱嘯非木訥的點了點頭,想著自己也沒犯事兒啊,羽林軍為啥要找自己,不由得聯想到了近期的官場地震,難不成自己的老爹出了事?想到這裏不由得雙腿一軟,極沒出息的被七七攙住。


    “公子不要誤會,我隻是替上麵的大人傳個話。”


    朱嘯非本來煞白的臉色立刻恢複紅潤道:“大人。您說,您說。”


    “趙王爺要您去趟府邸,現在。”


    朱嘯非疑問道:“趙王爺?”然後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人生偶像趙東海,連忙告別七七與老鴇。與禦林軍一路趕往趙東海的府邸。


    來到廳堂之中,朱嘯非的父親正與趙東海飲茶。


    朱嘯非第一時間覺得趙東海似乎瘦了不少,連忙見禮。


    趙東海輕輕的抿了一口茶道:“今後這些日子,賢侄便跟在我身旁可好?”


    如果是以前,以朱嘯非的眼力價,自然明白這是趙東海要栽培他,他非得立刻跪下磕下三個響頭。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心中有佳人,自然要為家人考慮一番,立刻道:“大伯,不知這沒有假期?”


    朱嘯非的老爹一聽,立刻怒拍紅木大桌,就要怒罵。


    趙東海一擺手道:“就你那點小心思,那個叫七七的姑娘我叫人去接了,至於你老爹,等你將來比你老爹厲害,自然便可以娶了,你可明白?”


    朱嘯非心思靈通,頓時覺得自己頭暈目眩,自己比老爹厲害?難不成要成為福瑞祥的比老爹排名還高的大掌櫃?


    “咣咣咣!”朱嘯非毫不猶豫的砸了三個響頭,看的趙東海一皺眉,心疼著自己的大理石地板,可見朱嘯非一抬頭腦門紅腫,便笑了笑。


    趙東海一笑,朱嘯非便跟著笑,這廳堂之中隻有朱嘯非老爹一人唉聲歎氣,但歎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兒子當真有天大的福分。


    隻是以後必然要付出辛苦,多加努力了。


    …………


    西域劍池早在開戰之前便已開始遷移。


    隻是這種遷移的動作極小,一次隻走十幾人,所以並未惹得教廷懷疑。


    但在開戰之前,劍池開始了大規模的遷移,想要逃脫教廷的耳目,自然不可能,但靠著如今權勢滔天的草莽幫,劍池卻也算是一路順利。


    伊川對於西域從來沒有什麽歸屬感,他唯一的歸屬便是他手中的劍。


    所以對於去盛唐這件事情他沒有半分的抵觸,因為劍女寒霜兒的原因,劍池上下似乎都已經歸心似箭。


    這一路上,伊川隻要閑暇時便會瘋狂練劍,同齡好友似乎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那他就找更強的人去練劍。


    於是,一路趕路的劍池隊伍中,便總會傳出:“伊川,滾開。”的大喊。


    伊川見眾人不樂意與他切磋,心想還是趕路要緊,便改為了獨自修行,離開了大隊,說要自己趕去盛唐。


    眾人也沒阻攔,伊川便一路走走停停的來到了斯坦鎮,於是在村口看到了難以想象的一幕。


    他竟然在西域看到了先生李自知。


    李自知早已沒了書生模樣,如今穿著西域層層裹裹的衣衫,頭上紮著擋汗的毛巾,正在修著小院籬笆。


    李自知感受到了這種目光,於是抬起了頭看到了伊川,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緣分啊。”


    伊川不知該如何迴答,隻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李自知的麵前,沒等見禮,便見屋子中走出了另外一名男子。


    男子麵貌並不出奇,卻唧唧歪歪的道:“修個籬笆,修了一上午,李自知你太能墨跡了吧。”


    李自知哈哈一笑,指了指伊川道:“我書院的學生,來,我教你修籬笆。”


    伊川不知那男子是誰,竟敢和先生如此發脾氣,讓他不明所以,但還是蹲了下來,拾起了另一把錘子。


    苦行見不知那裏來了個免費力工,想起了明兒個還有很多活要做,語氣一緩道:“那便留這一段日子,幫幫忙。”


    李自知點了點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好了,知道。”


    苦行便嘿嘿一笑,走迴了茅房中,似要開始做午飯了。


    伊川拿起錘子有些無從下手,李自知便道:“看我做一次。”


    看著李自知大汗淋漓的揮舞起錘子,將木板敲進土壤中,伊川便知不能動用元氣,學著李自知開始敲擊。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伊川也如同李自知一般大汗淋漓,卻覺得這件事何必如此麻煩,便蹙起了眉頭。


    李自知當然看得出來伊川心中的所思所想,便道:“練劍呢,不能隻練招式,隻修元氣,最終練的修的其實是都是你的品質。”


    伊川不明所以,但先生如此點撥,他自然要將每一句話都牢牢的記在心頭。


    見伊川洗耳恭聽的模樣,李自知又道:“這些日子跟著我練耐心吧,別想著打打殺殺,盛唐邊關那邊沒你想象的有意思。”


    伊川聽先生的意思是要傳授他些什麽,那還顧得上什麽戰爭,立刻小雞食米一般的點頭,知道這是自己的福緣,要好生努力才是!


    …………


    與此同時,西域集結大軍時發生了一間不大不小的事情,本來被教廷指定繼承車師後國皇位的車寧忽然失蹤。


    教廷在加大力度調查的同時,卻從未有人想過,車寧是自己離開了教廷。


    放著眼前的皇位不去做,車寧帶著養父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來到了西域最為貧困的地界,這無疑是精神病一般的舉動。


    可看到這裏的人們甚至連西域要打仗都不甚知曉,車寧便明白張小刀臨走時說過的那些話是對的。


    他開始四處傳教,然而得到的全是冷眼,連飯都吃不飽的貧民,那有心思聽這些狗屁傳教?


    車寧一連碰壁近半月,正沮喪的不止如何是好時,草莽幫的人找到了他,並為他提供了大批物資。


    聽傳教,有飯吃,草莽幫的人為他出了注意。


    如此這般,前來聽傳教的人越來越多,隻是食物也消耗的越來越快。


    車寧不知有幾人真正信奉他口中的教,但卻開始帶著受他恩惠的窮苦百姓們用自己的雙手改變殘破的小鎮。


    沒過幾日,四處垃圾,滿是汙垢的小鎮竟被車寧整理的格外幹淨,然後在傳教的同時,他開始帶領眾人種樹苗。


    一個滿臉汙垢的小孩在種樹的時候問道:“車寧哥哥,種這樹苗有什麽用啊?”


    許多百姓便迴過了頭看著他們的恩人車寧,車寧道:“我們今年種了樹苗,隻要好好澆水,來年這裏便是一片林子,防沙用的。”


    “防沙?”孩童抬起了頭,他並不覺得沙塵礙事,因為在他潛意識中,沙塵便是他的短短六年。


    他聽不懂,有些大人卻也聽不懂,但還是按照車寧的繼續做了下來。


    車寧無奈歎氣,但卻堅定不移的就這樣一步步改善著貧苦的城鎮,宣揚著隻有靠自己雙手勞動才可以獲得美好生活的光明論,努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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