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問道:“剛才我說的周記就是你寫的。”

    我心裏納悶了:我寫的?我的周記一向都是敷衍了事為主,根本就沒有新意可言,就更別說什麽懸念性了,而且還是讓您老人家都迴答不了的問題,您是不是搞錯了?

    不過看看老爺子手裏拿的周記本,上麵肯定是我的名字。老爺子不曾老眼昏花,因為我就沒有見他戴過眼鏡,哪怕是老花鏡。

    老爺子繼續說道:“你的周記就寫了一句話,寫得很有水平。你是這樣寫的‘最近我這是怎麽了?’,就這一句,後麵標點符號用的很正確,是個問號。”

    說到這裏老爺子停了停,舔了舔嘴唇。

    猛不丁的一聲大吼:“你問我你最近是怎麽了,我怎麽知道你最近怎麽了?”

    吼完之後不再言語。

    全班學生終於憋不住了,一下子爆發式的哄堂大笑。

    雖然我在老爺子的眼裏似乎顯得有點兒“玩世不恭”,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因為我的作文寫得很好,不像周記那樣敷衍了事,通常是千言洋洋灑灑一揮而就,見解獨特,以事論事,很得他的歡心。

    真正讓老爺子記住我的是因為一篇古文,是文天祥的《指南錄後序》。

    當時對這篇文章的要求是學生必須會背。

    老爺子教到這篇古文的時候,並沒有先講解這篇課文,而是讓我們必須先將這篇古文按照要求背會,並且留下了一句話:誰先覺得自己已經會背誦了,就到辦公室給他背誦,通過了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高中的課都是大課,一上就是連著兩節,還是比較緊張的,老爺子現在有如此的“優惠”條件,怎麽也得抓緊時間背會,剩下的時間想怎樣就怎樣,豈不樂哉?!

    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一口氣將這篇古文連續讀了20遍。也沒有管懂了沒有,趁著腦子的熱乎勁兒我第一個急速跑到辦公室給老爺子一通背,很好,一遍就過了。剩下的一節半課時間我去學校外玩了一圈。

    真的很奇怪,我的語文是不錯,可是不錯在哪裏我都不清楚,直到現在我連一個完整語句的主謂賓都劃不出來。

    後來踏入社會就不曾再見過老爺子,一次碰到一個和老爺子家相隔不遠的同學問起老爺子的情況,得知老爺子在離退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因為心髒病與世長辭了,學校基於老爺子在教育線上工作了一輩子,特別給老爺子家屬發放了兩萬元的撫恤金。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忍不住唏噓了一番。

    不止老爺子的課我都上的滑稽,其他老師的課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其中也當然包括班主任的課。

    不知在上高二的什麽時候,我養成了一個壞習慣:早上除了早自習上上之外,隻要早自習一下,我就不再上後麵的四節課,不管是誰的課,不管這課重不重要。幹什麽去了?跑到宿舍睡覺去了。

    時間一長,所有的老師都有意見了,就問班主任為什麽上課總看不見我?

    而班主任也很奇怪,因為他早上的課也是看不見我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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