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鍾粹宮前,秦妙拉著晉文帝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道:

    “陛下,臣妾是不是讓您為難了?臣妾、臣妾也不想的,若您真的不能成全了表哥,這也是他的命,怨不得別人。”

    看著女人滿臉通紅,話裏話外都在為自己著想,晉文帝心裏一軟,薄唇附在秦妙耳邊,低低道:

    “朕知道。”

    站直身子,晉文帝說:“妙妙放心,朕會給司馬清討迴公道。”

    聽到這話,秦妙鬆開手,眼眶微微泛紅,道:

    “臣妾謝陛下。”

    目送著晉文帝離開,秦妙眼中劃過一絲狠色,嘴角微微勾起,說不出的殘忍。

    到了晚上,雪茹疾步走到秦妙麵前,附在她耳邊輕聲說:

    “聖上為卓二小姐和表少爺賜婚了。”

    秦妙猛地從圓凳上站起身子,激動道:

    “當真?”

    “奴婢聽來順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來順是福德的徒弟。也在禦前伺候著,性子穩妥,他說的話不會有假。

    秦妙捂著嘴輕笑一聲:“想必卓雲瀾現在應該氣壞了。”

    金銀湊上來,說:“奴婢想著,如今恐怕不止卓二小姐動怒,就連皇後娘娘也免不了大動肝火。”

    “動不動肝火的,可跟咱們沒關係。”

    反正對於秦妙而言,隻要卓雲瀾不嫁給元琛,日後總有機會讓她、乃至於整個卓家付出代價,倒不必急於一時。

    卓家。

    卓家的主子剛剛接旨,等到宣旨太監離開後,卓雲瀾呆呆地站在原處,一動也不動,好像木頭樁子一般,失了神魂。

    一旁的卓夫人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問:

    “陛下怎會讓你嫁給司馬清?那小子哪裏配得上你?”

    卓雲瀾蒼白著臉,單薄纖瘦的身子好像紙片似的,搖晃著就要摔在地上,好在身後的丫鬟及時上前一步,扶住了卓雲瀾,這才沒有讓她摔倒。

    “母親,女兒不知。”

    卓恆看見卓雲瀾那張喪氣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說好了要賜婚給元琛,怎麽突然換成了司馬清?還真是浪費一枚好棋子!

    對於卓家人而言,女兒最大的用處,就是找到一門好親事,成為卓家的臂助。

    司馬家與卓家水火不容,

    即使司馬清那小子娶了雲瀾,也不會倒戈相向。

    想到這裏,卓恆儒雅的臉上就露出一絲焦躁,不過他到底城府極深,不會在眾人麵前失態。

    深吸一口氣,卓恆道:

    “既然是陛下賜婚,那就好好準備吧。”

    卓雲瀾眼中蒙著一層水霧,她原本就生了一副清麗如仙的模樣,此刻搖搖欲墜,看著讓人十分心疼。

    搖搖頭,眼淚滑落,她道:“女兒、女兒不嫁!”

    卓恆皺眉,道:“雲瀾,不要胡鬧。”

    見著情況不對,卓夫人伸手揮退了伺候的奴才,拉住卓雲瀾的手,輕聲勸道:

    “你別忤逆你爹,司馬清也不錯……”

    慘笑一聲,卓雲瀾哽咽道:“不錯?他哪裏不錯了?若沒有司馬家,他什麽都不是!”

    “雲瀾,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沒有達成目的,卓恆心情本就糟糕,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卓恆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做出有損卓家的事,也不會抗旨不尊。

    “身份?”

    諷刺一笑,卓雲瀾語氣尖銳不少,惡狠狠道:

    “父親,您別以為女兒是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您想讓女兒嫁給元琛,拉攏鎮國公,但現在這樁親事卻被毀了,女兒隻能嫁給司馬清這個廢物,您難道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夠了!”看到卓雲瀾這幅癲狂的模樣,跟市井潑婦沒有半點區別,哪裏像世家小姐?

    “不夠!女兒還未說完呢!您知道女兒想要嫁給易靈均,所以才這麽急不可耐是不是?但又沒想到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卓恆陰沉著臉,沙啞道:

    “你好大的膽子!”

    卓夫人見這父女兩個爭執起來,心急如焚,偏偏她成日裏待在後宅之中,卓府的事情都是卓恆一手把控,她根本不敢忤逆卓恆的意思。

    此刻卓雲瀾臉上的淚痕幹了,麵對卓恆的叱責,因習慣使然,她仍有些害怕,但想到要嫁給易靈均那個孬種,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怒火。

    “女兒是父親生的,膽子怎會不大?”

    冷哼一聲,卓雲瀾接著道:

    “就連趙芙蕖那個賤人,父親都能為她謀劃,但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比她趙芙蕖究竟差在哪兒?”

    卓恆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說出的話冰冷刺骨。

    “淮安王對我還有用,但你呢?”

    卓雲瀾閉了閉眼,手中死死攥著聖旨,不斷點頭。

    “女兒明白了,無論如何,父親都不會幫我,是吧?”

    “你明白就好。”

    深吸一口氣,卓雲瀾不打算再跟卓恆浪費口舌,轉身離開了正堂,看著她的背影,卓夫人走到卓恆身邊,低低問:

    “老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卓恆看也不看卓夫人,道:“聖上的旨意,我能有什麽辦法?”

    話落,卓恆不再理會卓夫人,去了通房那裏。

    卓恆本以為卓雲瀾已經死心了,會乖乖嫁給司馬清,誰知她隻老實了幾天,忽然提出要去寶塔寺進香。

    畢竟是卓家的二小姐,府上的奴才不敢拂了卓雲瀾的心思,派了一輛馬車,送她去到寶塔寺。

    卓雲瀾坐在馬車裏,掀開車簾,看著正在駕車的馬夫,鳳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停車。”

    聽到小姐的聲音。馬夫愣了一下,但手上仍緊緊拽著韁繩,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臨出門前,管家曾特地交代過,一定要好好看著小姐,否則他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馬夫是個惜命之人,此刻就當沒聽見卓雲瀾的聲音,悶不吭聲。

    “我叫你停車!”

    卓雲瀾氣的渾身發顫,伸手把頭上的銀釵拔了下來,抵在馬夫的脖頸上,微微用力,銀釵就刺破皮膚。溢出血珠。

    “小姐……”

    馬夫身子抖了抖,黝黑的臉發紫,他怎麽也沒想到卓二小姐竟會如此狠辣,感受到脖頸處的涼意,馬夫明白,他若是不停車的話,恐怕現在就會沒了命!

    “小姐且慢,奴才這就停車!”

    說話間,馬夫用力拉住韁繩,隻聽馬兒籲了一聲,就停在了原處。

    馬車已經出了京城,但離得並不算遠。以卓雲瀾的腳程,用不上半刻鍾功夫,就能迴城。

    看著卓雲瀾跳下馬車,馬夫慌慌張張地問:

    “小姐,您要去哪兒?”

    “本小姐去何處難道還要告訴你一個奴才?”

    馬夫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原本還以為小姐是個柔婉性子,但今日看來,大家可真是走眼了。

    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馬夫疼的齜牙

    咧嘴,等到卓雲瀾走遠了,他這才狠狠地呸了一聲。

    “什麽大家閨秀?比那些婊子都不如!”

    一邊走在路上,卓雲瀾一邊迴想昨夜在卓恆書房外偷聽到的對話。

    因太後生辰要到了,福王會從封地趕迴來,為太後賀壽,今日正好是福王進京之時。

    卓雲瀾即便愛上了易靈均,現在也想的很明白,她怕是不能嫁給易靈均了,否則違抗皇命,就算晉文帝不處置她,卓恆也會先殺了她這個家族的罪人。

    想到自己所謂的父親,卓雲瀾俏臉更加冰冷,她與卓恆之間完全沒有半點父女之情,卓恆將她視為棋子,卓雲瀾又何嚐沒有利用卓恆的心思?

    故意在城門外磨蹭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卓雲瀾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

    今日卓雲瀾刻意穿了一身月華色的長裙,裙裾處紋繡著大片一片的紅梅,遠遠看去,仿佛走在畫中一樣,十分動人。

    坐在馬車中的福王掀開車簾,看見了卓雲瀾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心神恍惚,忙衝著身旁的侍衛吩咐:

    “停車。”

    “王爺,怎麽了?”

    侍衛停下車,站在原處抱拳,等待主子的吩咐。

    福王長得與晉文帝並不相似,但整個人也是十分俊朗,穿著玄衣,頰邊帶著一個酒窩,看著十分溫潤。

    但熟悉福王的人都清楚,眼前這位手段著實狠辣,為了那個位置,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拱手相讓,這份魄力,比晉文帝強出不知多少。

    “去把前麵的女子帶過來。”

    侍衛眯眼打量著在前方慢慢行走的卓雲瀾,心裏升起一絲提防。

    走上前去,侍衛看到卓雲瀾的容貌。吃了一驚,但他仍板著臉,冷道:

    “我家王爺要見小姐一麵,還請小姐移步。”

    卓雲瀾故作詫異,問:

    “王爺?還請您明示,到底是那位王爺想要見小女子。”

    “我家主子是福王殿下。”侍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但卓雲瀾卻不怵一個小小的奴才,說:

    “你可別唬我,福王殿下的封地在雲南,離京城足足有上千裏,怎會出現在城門口?”

    福王不知何時下了馬車,走到卓雲瀾身後,道:

    “他隻是一個奴才。又怎麽敢騙小姐呢?”

    福王眼裏不差,看到卓雲瀾這一身衣裳,乃是用江南的雪緞製成的,價值不菲,尋常小官的女兒都穿不起這樣的料子,想來麵前的女子,身份絕不普通。

    衝著福王福了福身子,卓雲瀾眼中仍帶著幾分警惕,忽然聽到男人開口: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閨秀?”

    卓雲瀾抿了抿唇,道:“小女子姓卓。”

    偌大的京城,卓姓人家絕不在少數,但福王能夠斷定,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卓家的二小姐,京城第一美人。

    “原來是卓小姐。”福王眼中帶著疑惑,問:

    “恕小王冒昧,卓小姐怎會一人在京郊?”

    卓雲瀾低垂著眼,道:“今日小女子本想去寶塔寺進香,哪曾料想馬兒突然發狂,那馬夫落在地上摔傷了,如此寶塔寺是去不得了,小女子隻能自己徒步走迴京中。”

    聽了這話,福王眼神閃了閃,衝著卓雲瀾拱手,道:

    “相請不如偶遇,若是卓小姐不嫌棄的話,就乘著小王的車駕迴府吧。”

    卓雲瀾趕快推辭,道:“怎麽能勞煩王爺?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不妥。”

    “這有什麽不妥的?難道卓小姐是看不起小王?”

    連連搖頭,卓雲瀾咬著唇,別有一番風情。

    “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謝過福王殿下了。”

    踩在太監背上,卓雲瀾上了馬車。與福王共處於這小小的馬車內,卓雲瀾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今日這一切,隻是因為她想要賭一把,與其嫁給司馬清那個廢物,不如嫁給福王。成為王妃,豈不更好?

    卓雲瀾在算計福王,焉知福王也在算計她。

    卓家勢大,若是能有卓恆相助,將來起兵造反,他也能有更大的把握。

    福王目光灼灼的看著卓雲瀾,忽然笑了,說:

    “小王之前就曾聽聞,卓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卓雲瀾白玉似的麵頰微微泛紅,羞怯的看了福王一眼。

    到底卓雲瀾也是個難得的美人。福王見獵心喜,也不排斥娶她做王妃。

    因今日才入京,福王還不知道晉文帝下旨賜婚一事,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乎此事。

    男人的身子微微往卓雲瀾身邊靠了靠,兩人挨得不算遠,氣息交纏。

    “王爺。”

    卓雲瀾低低喚了一聲,垂著頭,說: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卓小姐但說無妨。”

    看著福王仿佛斧刻刀鑿一般的眉眼,卓雲瀾囁嚅道:

    “今日您送小女子迴京之事,還望能幫忙遮掩一二,小女子是已經定過親的人了,若是傳出風聲,恐怕不妥,也會連累了王爺。”

    聽到卓雲瀾定親了,福王微微眯眼,說:

    “既然是美人相求,小王又怎會不允呢?”

    “不過……”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福王問:“不知卓小姐的夫婿是何人?”

    卓雲瀾心裏一喜,但麵上仍舊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輕聲道:

    “是司馬家的二少爺,司馬清。”

    “司馬清?”福王皺眉,道:

    “小王沒聽說過這位。”

    卓雲瀾麵上帶著幾分尷尬,解釋道:“他還未參加春闈。王爺不知道也是自然。”

    司馬清已經年過二十了,參加了幾次科舉,依舊榜上無名,其中雖說有卓家的手筆,但他自己也的確沒什麽本事,就是個窩囊廢。

    福王了然地看了卓雲瀾一眼,突然道:

    “可惜了。”

    卓雲瀾故意裝作沒聽出福王話裏的意思,轉過頭去,掀開車簾,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邊有一個婦人,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個小娃娃。嚎啕大哭,滿身都是灰塵,十足狼狽的模樣。

    一邊哭著,這婦人一邊大罵:“那個殺千刀的,竟然為了一個婊子,要休了……”

    眼中劃過一絲鄙夷,卓雲瀾放下車簾,輕輕問了一句:

    “王爺怎會在此時迴京?可是為了給太後娘娘賀壽?”

    福王點頭,說:“母後年紀大了,身為人子,怎能不在她身邊盡孝?”

    卓雲瀾咬唇,問:“聽王爺的意思,可是要留在京城?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刑三百,罪莫大於不孝,本王總不能當那不孝之人。”

    即使福王嘴上說的漂亮,但卓雲瀾卻十分清楚,當今太後是晉文帝的生母,與福王根本沒有半點關係,隔了一層肚皮,哪有什麽孝道可言?

    福王這麽說,不過是為了給留京找一個借口罷了。

    心裏

    轉過這些念頭,卓雲瀾自然不會露出半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

    “王爺竟有如此孝心。小女子著實佩服的很。”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卓雲瀾看著福王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恭敬,漸漸帶上了幾分愛慕。

    等到馬車停下,卓雲瀾站起身,卻不知怎麽了,突然晃了一下,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眼見著那張漂亮的臉就要磕在香爐上,福王自詡憐香惜玉,自然不會讓美人受傷,趕忙伸手一撈,把人緊緊抱在了懷裏。

    卓雲瀾到底也是相爺的女兒。身處後宅,從來沒與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霎時間臉皮就熱的通紅,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不住地推搡著。

    隻可惜卓雲瀾的力氣太小,福王又是習武之人,她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懷抱。

    “王爺,您快放開。”

    聽到卓雲瀾的聲音,福王才好像迴過神來一般,慌忙放開女人。

    衝著福王行了一禮,卓雲瀾咬著唇,這才下了馬車。走入卓府的大門,站在門檻處,卓雲瀾迴頭一看,正巧福王掀開車簾,她就對上了男人含笑的雙眼。

    卓雲瀾好像嚇著了似的,小臉通紅,提起裙裾,慌慌張張地就往府裏跑。

    等到再也看不見人了,福王這才放心車簾,俊臉上的笑意一分不剩。

    倒是一旁的侍衛開口問了:

    “王爺,您可是看上了這位卓小姐?”

    福王輕笑一聲:“她是卓恆的女兒。”

    聞言,侍衛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他看上的不是卓雲瀾這個女人,而是她的身份。

    “迴府吧。”

    福王身為晉文帝唯一的弟弟,在京城中也有自己的府邸,且還留下了不少奴才,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為他所用。

    ******

    秦妙身在禁宮之中,自然不知道卓雲瀾與福王兩人勾搭上了。

    不過就算她知道此事,也沒有半點法子。

    轉眼之間,就入了十一月,下初雪的時候,正是太後的生辰。

    今個兒秦妙起了一個大早,天不亮就坐在妝台前,由雪茹上妝。

    太後信佛,秦妙入宮這兩個月,她一直待在佛堂,從未見過秦妙一麵。

    想到今夜會有人行刺,秦妙自然是早早做了打算。

    手裏捏著一麵巴掌大的銅鏡,

    不算厚,也不光滑,上麵還有幾道劃痕,分量並不算輕,握在手裏重的很。

    掂量了一下,秦妙皺著眉,問:

    “這就是護心鏡?”

    金銀點頭,說:“小姐啊,您都問了好幾次了,這的確是護心鏡,奴婢用過不少次,絕無差錯。”

    聽了金銀的保證,秦妙仍是有些不放心,她最是惜命不過,想到今夜要為晉文帝擋劍,她現在心口就覺得有些抽疼。

    “小姐,你要護心鏡幹什麽?”

    秦妙低垂著眼,道:“管那麽多做什麽?”

    “今夜若真出了什麽事,你可得把護心鏡藏好,萬萬不能讓別人發現。”

    見到秦妙神情凝重,金銀不敢怠慢,認真地點了點頭。

    將護心鏡放在胸口,因為入了冬,秦妙上身穿著小襖,將護心鏡藏得嚴嚴實實的,半點兒看不出破綻。

    等到收拾妥當了,就聽到屋外傳來一聲:

    “月妃娘娘到!”

    聽到月妃來了,秦妙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迎了上去,親親熱熱地挽住月妃的手臂。

    “天還沒亮呢,姐姐怎麽來的這麽早?”

    看到秦妙精致的妝容,以及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月妃暗自讚歎一聲,笑道:

    “這不是特地來看美人兒嗎?佳人難得,我也不能錯過了。”

    秦妙小臉泛紅,看起來是害羞了,拉著月妃坐在炕上,狀似無意道:

    “今夜可熱鬧的很,不止遼國來了一位王爺,就連遠在雲南的福王,也特地趕到了京城,為太後賀壽。”

    聽到‘福王’二字,月妃手指緊緊攥著錦帕,麵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好像秦妙在說一個陌生人似的。

    “遼國的王爺?是不是為了和親之事來的?”

    秦妙臉上帶著一絲怒意,點頭道:“看來芙蕖郡主也有了歸宿,哼!”

    月妃知道秦妙先前有過一個孩子,隻不過她沒有福氣,肚子裏的龍胎被趙芙蕖生生給弄掉了,如今還未滿三月,她身為母親,又怎能不記恨趙芙蕖?

    “妹妹別氣,這惡人啊,終究還有惡人磨,芙蕖郡主在咱們晉國身份高貴,但等她到了遼國,日子恐怕就不會這麽順遂了。”

    秦妙自然清楚這一點。

    遼國處於北方,是一群蠻子建立起來的國家,根本不懂什麽倫理綱常,若是父親

    死了,她的妾氏奴婢也會被當做財產,由兒子繼承,父子共妻,實在是有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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