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田明和蔡大娘的兒子也眼巴巴的盯著薑綰,似乎想進去看他娘。


    鍾大夫墊著腳,腦袋往裏頭伸,“我看見她心口起伏了,人真沒事啊!”


    “那是自然,公主出手,一定能救活!”


    程錦滿臉驕傲,木香也微微抬著下巴,“我們師傅是妙手神醫!”


    “好啦,你們兩個少說兩句,病人現在還很虛弱,你們要是想看她,得注意一下防護。”


    薑綰遞給茯苓一個眼神,茯苓從屋子裏拿出口罩和手套,讓他們戴著小心翼翼別靠太近。


    “別進去太久。”


    “好勒。”


    鍾大夫興奮的不行,快步跟在段田明身後進了屋子,薑綰則坐在椅子上。


    木香輕柔的替她捏著肩,宋九淵則替她捏著腿。


    “綰綰,站累了吧。”


    宋九淵毫不嫌棄,動作輕柔還夾帶著絲絲縷縷的內力,讓薑綰疲憊的身體漸漸舒緩了不少。


    “茯苓,我幫你按。”


    程錦有些心疼茯苓,茯苓瞥了她一眼,跟著進了屋子。


    “天,她還活著!”


    鍾大夫指尖摸在蔡大娘的脈搏上,滿臉震驚和詫異,差點驚掉了下巴。


    “娘子,沒事就好。”


    段田明感動的落淚,他們的兒子也站在門口,眼尾紅紅的。


    “娘……”


    “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鍾大夫滿臉震驚的問剛進來的茯苓,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茯苓怕他做出過激的行為,“麻沸散的效果一過,她就能醒過來了。”


    說著茯苓對段田明的兒子說:“你在這裏陪著你娘,時不時和她說說話。


    等她有動靜以後,一直喚她,千萬別讓她再睡過去。”


    這是小師叔之前交代的,茯苓一直沒忘記。


    “好。”


    段田明的兒子留下,段田明怕影響到自家娘子,將不肯離開的鍾大夫扯了出去。


    外麵薑綰已經緩了過來,宋九淵正在替她按摩手腕。


    “公主殿下,請你收我為徒吧!”


    鍾大夫撲通一聲跪在薑綰麵前,將薑綰嚇了一大跳。


    “鍾大夫,你年紀也太大了。”


    木香有些嫌棄的說:“說出去別人也不相信你是我師傅的徒弟啊!”


    “我可以的!”


    鍾大夫用力點頭,“聞道有先後,公主殿下醫術高明,想來我師傅知道也不會我說離經叛道。”


    “你是想學開顱之術吧?”


    薑綰單刀直入,這鍾大夫怕是覺得這麽厲害的醫術她不會輕易教給別人。


    所以才想著幹脆拜師學藝。


    “是!”


    鍾大夫坦然承認,“不瞞公主,這不是我第一次遇上別人開顱。


    但我那位好友沒成功,害得病人丟了一條性命,自此以後再也不敢冒險。”


    “我不收徒。”


    薑綰也十分直接,“但我可以將開顱的一些法子寫成書,屆時送你一本。”


    “多謝公主,公主大仁大義!”


    鍾大夫十分激動,若真的寫成書發行,不知道能挽救多少條生命啊。


    怪不得皇上要賜薑綰永樂公主,她值得!


    “娘,娘!”


    屋裏人傳來段田明兒子的叫喚聲,薑綰他們朝著屋子裏看過去,赫然瞧見蔡大娘緩慢的睜開眼眸。


    “我……”


    蔡大娘腦袋上包滿紗布,也不能隨意挪動,但眼睛已經睜開了。


    段田明十分激動,“娘子,你感覺如何?”


    “爹,娘剛醒來,你讓她緩一緩。”


    “奇跡,奇跡,真是奇跡啊!”


    鍾大夫嘖嘖稱奇,這是他親眼瞧見一個腦袋被撬開還能醒來的人。


    “公主真是妙手迴春!”


    “還得觀察兩天,若是沒有意外,便可慢慢恢複。”


    薑綰並未驕傲自滿,鍾大夫哪哪都好奇,於是薑綰耐心解釋了一番原理。


    “原來如此!”


    鍾大夫有些遺憾,“每年這樣出事的人不知多少,若老夫能學會,能多救不少人。”


    “鍾大夫年紀大了。”


    薑綰好心提醒,“這是個精細活,既需要眼睛視力好,又需要動作靈敏。


    你可以讓你的徒弟多學學,練練反應速度。”


    她沒說是怕鍾大夫反應不過來,但鍾大夫聽懂了,他有些遺憾。


    “公主放心,老夫有分寸。”


    在完全掌握之前,他不會動手,會先用小動物們多練習。


    蔡娘子已經醒了過來,薑綰交代他們家人守著她,他們去了隔壁的客棧。


    “綰綰,你們倆先好好休息一會兒,蔡娘子有任何事情我們會通知你們。”


    宋九淵開了六間上房,薑綰和茯苓確實有些疲憊,兩人也沒推辭,迴到房間就躺下休息。


    等薑綰醒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以後,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宋九淵就快步走到她床前。


    “綰綰,你醒了,我讓人做了好吃的,咱們一起用飯。”


    宋九淵一直待在房間裏陪她,看她模樣慵懶,心尖癢癢的。


    “你怎麽沒休息?”


    薑綰快速穿上自己的外衣,屋子裏暖洋洋的,原來是宋九淵在屋子裏燒了炭火。


    “我不困。”


    宋九淵替她披上外衣,兩人出了屋子來到雅間,木香和程錦已經到了。


    “你們終於來了!”


    程錦餓的肚子抽抽的,要不是等她們,他早就吃了。


    “你可以用吃。”


    茯苓也從樓上下來,看向程錦的眼裏帶了一縷嫌棄。


    “你沒下來,我吃不下。”


    程錦油嘴滑舌,將菜單遞給他們,“我隨意點了幾個菜,你們也點一些。”


    “我隨意。”


    茯苓沒點,她對於吃食本就不太講究,也是遇上薑綰,不然她吃的更隨意。


    “你來點吧。”


    薑綰把玩著手裏的茶杯,百無聊賴的將菜單丟到宋九淵麵前。


    “好。”


    宋九淵又點了好幾個菜,其中大多是薑綰喜歡吃的,她心口酸酸漲漲的,很滿足。


    這家客棧的掌櫃和廚師都很勤快,他們沒等多久,飯菜就端上桌子。


    吃飯時,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飯菜不錯,薑綰許是餓了,多添了一碗飯。


    隻是飯還沒吃完,隔壁仁心閣的掌櫃急匆匆跑來,身後還帶著段田明。


    “公主,我娘子好像發熱了,這會兒有些神誌不清的,叫也叫不醒!”


    他急了,一想到鍾大夫說的後果,他害怕的腿肚子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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