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我華家與靈光寺的淵源,非你所能想象!你太過不識好歹,縱使僥幸活著離開長白山,也勢必葬身京城。”華元朗惡聲惡氣的說道,勉強算是解釋。


    “大可不必為我擔心,我肯定會好好活著!”唐元嬉皮笑臉的說道。


    華元朗冷哼一聲,轉而說道:“這麵銅鑼,乃是活佛親手打磨,銘刻了佛門神通,沾染了大佛真意。”


    “狗屁不通的大佛!”唐元暗自冷笑。


    他盡管對靈光寺的活佛了解不多,但那尊活佛能夠壟斷京城這邊的丹藥市場,背後必當伴隨著一段段的血腥。


    血腥見不得光。


    因此,活佛依舊是活佛!


    地位超然,無可撼動。


    不過,一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出家人,唐元沒辦法對之心有敬畏。


    “那就出手吧,我無比期待!”嘴上,唐元則是說道。


    罵人這種事,罵著的時候固然爽,但後遺症則很大,尤其是把靈光寺活佛牽扯了進來,唐元可是不想,等到離開長白山,第一個迎接他的就是活佛。


    “很好,如你所願!”


    華元朗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隨後,就是見到,華元朗右手握著銅槌,左手拿著銅鑼。


    轉即,華元朗右手猛的揮動,那銅槌,便是惡狠狠的,敲在了銅鑼之上。


    “唐元,去死!”


    華元朗在厲吼,聲響震天。


    但華元朗的厲吼之聲,瞬間就是被另一道聲音覆蓋了。


    “嗡!”


    浩浩蕩蕩的聲波,一開始極微極輕,像是一尊得道高僧,在唱吟佛音,引人向善。


    但僅僅一刹那,聲波宛如浪潮一般,在這荒野之上,席卷炸開。


    詭異不明的音節有點類似於那獅子吼,不過唐元暫時沒辦法確定。


    聲波有如龍卷風過境似的,環繞華元朗周身,那裏的野草枯萎了,那裏的古樹在凋零……


    一股寂滅的氣息,在天地之間遊走,帶來一種,古老蒼茫的毀滅感。


    但唐元預想之中的衝擊,並未發生。


    那聲音鑽入他的耳中,唐元頓時隻覺,心境似那古井一般無波,漸漸的,唐元的眼神變得空洞,變得迷惘,好像人生在世,不過如此。


    “砰!”


    同一時間,宋禹兮身前,一抹金光迸出。


    金芒璀璨,環繞宋禹兮遊走,結成一道湛湛奪目的光繭。


    那光繭將宋禹兮環繞,與外隔絕。


    肉眼可見,小道士貼在前額的那張符籙破碎了,轉瞬便是化作齏粉,簌簌掉落。


    小道士清秀的麵龐之上,劃過一抹痛苦。


    但小道士並不簡單,說時遲那時快,又是一張符籙摸出,快速貼在前額之上,如此,過了片刻,方顯從容。


    黃杏橙定定的看著華元朗所在的方向,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她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弓著身,雙腳負地,悄無聲息之間,在那地麵之上,留下了兩個淺坑。


    “好奇怪的滋味!”


    時間好似過了很久,又好似,刹那而已。


    唐元開口,低低說道。


    他感覺自己已經死去,又感覺並沒有,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銅鑼的音波衝擊,並非針對肉身,而是湮滅精氣神,令人萬念俱灰,隻覺生無可念。


    既然生無可念,那麽死去,反而是莫大的解脫!


    “幸好,我是看過書的人!”唐元這樣說道。


    他從老街帶出來的那幾本小人書,再建奇功,否則的話,已然中招,他未必會死,但精氣神的損耗,非一朝一夕就能修複,這樣的摧殘,比之肉身的傷害,慘烈百倍不止。


    “這就是……佛門神通?”唐元默默說道。


    話音落,唐元的眼神逐漸變化,變得清亮,閃爍神光。


    “唐元……你……你……”


    華元朗在顫抖,他見鬼似的看著唐元,分明唐元已經中招,卻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唐元又是清醒了過來。


    “不好意思,見笑了。”唐元微微一笑。


    “不好!”


    華元朗心神震蕩,他猛的又是抬起了右手,要再來一次。


    “我與這麵銅鑼有緣,元朗兄你一向大方,必然不會吝嗇!”唐元身影閃爍,跑到了華元朗的麵前,二話不說,就是將銅鑼給搶了過來。


    當然,也沒忘記銅槌。


    “元朗兄果然大方!”銅鑼銅槌入手,唐元似笑非笑的說道。


    “去死!”


    華元朗握緊了拳頭,目眥欲裂,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奮力一搏。


    唐元看都懶的看他,反手一拳,直接命中華元朗的心髒部位,打的華元朗宛如那破線的風箏似的,迎風橫飄。


    “哢嚓!”


    華元朗聽到了心髒破碎的聲音,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部位,就是看到,心髒那裏凹陷了進去。


    包裹著心髒的肋骨寸寸碎斷了。


    心神有過刹那的恍惚,隨後,華元朗就是徹底失去了意識,狠狠的摔在那遠方的地麵之上,手腳抽搐兩下,就是死透了。


    “結束了!”


    右手握起小拳頭,宋禹兮振奮的叫嚷了一聲。


    音波的衝擊對她的傷害最小,宋家老太爺留給她的寶貝,全麵抵禦了佛門神通,此刻,嬌嬌笑著,眸光明亮,隻覺那個站在身前的男人,似乎變得更帥了。


    唐元隨手收好了銅鑼銅槌,大步折返過來。


    小道士低著頭,眼瞼微垂,有著罕見的嚴肅,他已目睹華元朗身亡,默念有詞,為之超度。


    黃杏橙緊繃的身軀得以放鬆,她怔怔的看著唐元,心想著這個男人又一次得逞了,隻要是這個男人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過。


    “黃姑娘,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像是一麵鏡子,放大了野心,也放大了鬼祟。”唐元走到了黃杏橙的麵前,低低說道。


    “什麽鬼祟?”黃杏橙囁嚅,都是不敢正眼看著唐元。


    “別緊張,我指的是我自己。”唐元示意黃杏橙放輕鬆點,千萬別心虛。


    黃杏橙氣惱不已,她原本是不心虛的,但唐元的態度太奇怪了,就導致她變得很心虛。


    眼珠子轉動個不停,沉默片刻,黃杏橙壓著聲音說道:“唐元,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


    “很好,其實你有所不知,三人之中,我最是欣賞你。”唐元頓感欣慰。


    黃杏橙愣愣的看著唐元,直覺告訴她,唐元這話是不可信的。


    無論小道士還是魯治修,都極不簡單。


    唐元欣賞她什麽?


    難道是因為,她和宋禹兮一樣,都是美女?


    這樣想著,黃杏橙低頭看了眼一馬平川的胸脯,開始憂傷。


    ……


    戰鬥結束了。


    華元朗死去,唐元如願以償。


    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太大,勢必會有選手被驚動,過來圍觀。


    唐元自然不想被圍觀,哪怕有心之人輕易就可猜出,華元朗是他殺的。


    而且,吳卓凱可沒死。


    這事瞞不住,唐元也沒想過要隱瞞。


    “走吧。”揮了揮手,唐元領著宋禹兮三人離開此地。


    宋禹兮亦步亦趨的跟在唐元身後,走了一會,她緩步上前,伸出兩根手指,勾住唐元的一片衣角,頓時就滿足了,會心輕笑。


    小道士眼觀鼻鼻觀心,他什麽都沒看到。


    黃杏橙左看右看,強行逼迫自己不去觀察唐元,這個男人太過可惡,像是什麽都知道,即便是一點小心思都是瞞不過唐元的眼睛,於是,黃杏橙開始難過。


    “華家和靈光寺的這段淵源,如果不是華元朗親口提及,我從未聽說過。”一邊走著,唐元一邊想著。


    唐元不清楚,造成這種情況,究竟是華家蓄意隱瞞還是靈光寺蓄意隱瞞,或者,二者都有。


    不過仔細去思考這段關係的話,就是會發覺,極其的有趣。


    因為唐元並不認為,這段關係,能夠瞞過辛少羽三人。


    辛少羽三人並非什麽都沒做,不然的話,華英旗也就不會不遠千裏跑去長嶺市。


    所謂的欽定主事人,隻是個幌子罷了。


    華英旗絕不是主動去的長嶺市,而是被踢過去的。


    換而言之,這是另外三個家族,聯手對華家的鉗製,京城四璧利益關聯,休戚與共,沒有人會願意坐觀華家一家獨大!


    華家並非不忌憚,最終妥協了,因此,華英旗被丟去了長嶺市。


    想到這裏,唐元豁然開朗,往昔諸多謎團,盡數了然!


    “這事,竟是牽扯到了如此之多的隱情。那麽,隨後辛少羽跑去長嶺市,又是怎麽迴事?”唐元沉吟說道,分析、整理。


    每一件事情的發生,背後都是伴隨著一段原因。


    華英旗去長嶺市的原因他猜到了。


    那麽,辛少羽呢?


    唐元可不會認為,辛少羽僅僅是出無聊,跑去長嶺市散散心。


    值得散心的地方多了去了,長嶺市絕不是一個好去處!


    長嶺市那邊,全城被一股神秘的氣息覆蓋,但隻知神秘,不知為何神秘,未必是吸引辛少羽的原因。


    也就是說,辛少羽必然是有著不得不去長嶺市的原因,隻是那原因是什麽?


    不過,唐元和辛少羽的交集太過有限,遠比不過和華英旗之間的交集,何況,橫空冒出來了一個華元朗,不然的話,這些事,唐元恐怕要很久之後,方才能窺見一絲的端倪。


    “有機會的話,定要試探試探辛少羽的態度!”唐元默默說道。


    太陽光芒一如既往的毒辣,沒走多久,宋禹兮就是叫嚷著受不了了,唐元吩咐隊伍停下休息,各自默契的,分工合作,小道士去撿拾柴火,黃杏橙則是負責打獵,至於宋禹兮,她負責吃!


    沒過一會,煙火的氣息飄散開來,宋禹兮躲的遠遠的,想了想,去折了一些新鮮的樹枝過來,她自己拿一點,唐元拿一點,墊在屁股下邊,隨後就是一門心思的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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