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了起來,望向門口。


    門外,江時披著外衣攜著風進來了。


    ‘啪’的一聲,房間驟亮。


    南七趴在沙發上麵,看著門口放衣服的人,目光森森:“還舍得迴來呢,江大少爺。”


    江時睨了她一眼,沒說話,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一口灌下。


    他冷得緊。


    外麵的寒風又澀又烈,吹得他嗓子生疼。


    熱水潤喉,嗓子裏那股幹癢感才稍稍退去一些。


    出來時,她還窩在沙發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幽怨。


    江時微微挑眉,終於舍得開口了:“怎麽還沒睡。”


    “相公在外邊沾花惹草,夫人在家裏獨守空房,怎麽睡得著。”南七小聲嘟囔著,怨氣橫天。


    江時擰眉思忖,瞥她一眼,麵無表情的道:“說人話。”


    “你出去給別的女人過生日。”南七低著頭滿臉不高興的說道。


    就因為這個,害的她打遊戲輸了一晚上,心情好鬱悶的說。


    當然了,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菜才是主要原因。


    江時挽了袖子,走到她那邊,揉了揉南七的腦袋,“公事。”


    南七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湊到江時麵前,拽著他胳膊:“真是公事?”


    江時手上的力氣大了些,揉的南七吃痛。


    她瞪著他:“做什麽你,又簽女藝人,又去給女人慶生,迴家還要對我家暴,有沒有王法啦!”


    江時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低眸看向自己瘦長白皙的手指。


    這算家暴?


    他黑了黑臉,收迴手,上樓去了。


    他走了,南七又屁顛顛跟在他身後,苦口婆心的勸:“阿時,雖然咱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咱也得恪守夫道啊。”


    “再說了你身體也不大好,咱們不能老出去,其實我覺得你每天待在家裏挺好的。”


    她不停叨叨著,早忘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江時多運動運動別現在家裏,多去賺錢的事了。


    江時不說話,她也不放棄。


    繼續遊說:“外頭這些人她們都是惦記著你江家少爺的名頭,惦記著你的錢,哪像我......”


    江時突然停住,站在樓梯口,迴頭望她,桃花眼裏盛著一抹促狹,像是一朵桃花在他眼裏盛開。


    “那你惦記什麽。”他問。


    南七愣住,她和江時差了十五公分,說話時得抬著頭看他,“我?”


    南七伸手撓了撓脖子,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當然是惦記你的身子了。”


    說完她脖頸上爬上一抹紅,看上去倒像是非常羞澀的模樣。


    江時唇角緩緩上揚,笑容在他嘴角擴大,這迴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紅唇妖異豔麗,邪邪地勾起,肆意地看著她。


    他是很少笑的,平日裏總是一幅嬌貴冷矜的模樣,可真笑起來,又像是三月裏桃花盛開般絢爛奪目。


    南七看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嗚嗚,美人太美了,她好想......


    念頭剛起,江時便斂了笑意,他眸光深沉,幽幽開口:“巧了,很多人都這麽想。”


    “......”


    什麽鬼,難道她的美人有很多人惦記?


    那她豈不是一堆競爭對手?


    南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恐慌之中。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腦子裏還在思考要不要提前把美人拆吃入腹。


    不然萬一哪天,美人就不是她的了怎麽辦?


    南七一向是行動派,生了這個心思,她當下就按照心裏想的做了。


    她磨磨唧唧且小心翼翼的蹭到江時懷裏,一點點往上挪。


    黑暗中,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江時被她蹭來蹭去的蹭出了火,小腹處湧上一股燥熱感,他垂眸看著還不知所謂不斷蹭著自己往上拱的小女人,壓低了聲音狠狠道:“別動了。”


    南七哪裏肯聽他的,她手摸到他的睡衣下擺,從下往上的探。


    看著動作大膽,其實她心裏早已跳成了撥浪鼓,臉頰臊的通紅,幾度想要放棄,可又心有不甘,她強迫著自己一寸一寸往上摸。


    暗色裏,江時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翻身上去壓住她,咬上她的濕潤的唇。


    輾轉廝磨。


    很久,直到南七喘不過氣了,江時才放過她。


    他幫她掖好被褥,啞著聲音警告:“睡覺。”


    南七嘴巴還腫著,她抬手摸了一下,“嘶”了一聲。


    好痛。


    到底不敢再亂動了。


    這一夜,她老老實實地窩在江時懷裏睡了一宿。


    清晨,陽光射穿薄霧,多日來的陰霾終於宣告結束。


    南七很久沒睡這張大床了,早上多貪了會覺,醒來時,別墅裏就是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身側,溫度早已冰涼,看樣子起來很久了。


    她不滿的撇嘴,喃喃自語:“現在怎麽這麽忙啊。”


    懷戀以前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江時第一天。


    南七沒再睡迴籠覺,起床洗漱好開著江時的車出了門。


    路上給白向打了個電話,去了學校一趟,把白向接上了車。


    車裏。


    南七握著方向盤,邊開車邊問向副駕駛上的人:“我讓你帶的東西帶齊了沒。”


    白向拍了拍書包:“放心吧,全在這裏麵。”


    南七微微頷首,加快了油門。


    車子行駛在京川大橋上,白向上下打量著開車的人:“一個多月沒見,你好像曬黑了。”


    南七“嘖”了一聲,“你手機上看看肅清市的溫度,在那兒待那麽久,我能不黑嗎。”


    白向語氣輕快,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哈哈,你變醜了。”


    “?”


    南七在心裏嗬嗬一聲,不再搭理這個睿智。


    十幾分鍾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南家大門口。


    此時的南家,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南明成自從書房裏的東西被南七偷去之後,終日活在忐忑中,加之被夢魘纏繞,他眼底一片青灰色,整個人頹廢不堪。


    謝琴也沒好到哪去,素日裏保養得當的臉上冒出了好幾道皺紋,她坐在沙發上,六神無主,雙目無神,像個被牽了線的木偶。


    她甚至找了大師來家裏驅邪,可什麽用都沒有。第二天晚上他們的噩夢照樣會準時到來,她好幾日都不敢閉眼了,隻有撐不住的時候才闔上眼眯一會,可一閉眼,麵前就赫然出現一張血淋淋的臉,嚇得她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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