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希爾保特小姐,如果你父母的死亡和未婚夫的失蹤,確實存在陰謀,那麽為什麽隻有你活了下來?”艾爾迪還在提出疑問。。“我想過,我都想過。我甚至拿自己當成誘餌過。如果能在得知真相後死去,我的靈魂至少能夠坦然的躺在我的父母和未婚夫的身邊,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希爾保特小姐苦澀的說,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我雖然是寂靜女士的信徒,但我並不是一個聰慧的人,讀的書再多,也隻是讓我成為了一個書呆子。我一直在追查,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追查到。鬧亡靈這件事……即使是陷阱,但也是唯一我知道的,可以找到線索的線索了。”她捂著臉,嗚咽了一小陣,又強迫自己抬起臉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重新麵對兩個孩子:“我、我還是去仔細詢問過鬧亡靈的事情的,西烏特村在研究所搬離之後,卻並沒有被重新出售,那裏依舊屬於第二學院,村子也就沒有重建,土地一直是空置著的。所以,現在隻有一些流浪漢住在廢屋裏。鬧亡靈的傳言也是從流浪漢那裏傳出來的,但也隻是目擊到幽靈那種程度,所以沒有教會去解決。”不是所有地方的神父都盡職盡責,尤其亡靈作祟這件事經常被證明是虛假傳言。希爾保特小姐說的這個西烏特村,甚至不盡職的教會都不存在,屬於完全沒有負責教會的荒郊野外,沒人管確實正常。“為什麽不去向寂靜女士教會尋求幫助?”艾爾迪比較奇怪這個,“如果把你要給我們的酬金捐獻給教會,他們是會願意幫你去看的。”這也是金錢的好處,窮人能獻給神祇的隻有虔誠的信仰。富人能獻給神的卻很多,神可能不需要凡俗的金錢,但神在地麵上的代行者卻需要。“沒有遇見你們的話我會那麽做的,但我知道,你們是強大的覺醒者,並且我希望能夠全程旁觀。”這麽說倒是可以理解,教會很可能會禁止她陪同。在驅魔事件中有無辜的信徒受傷,當地的教會人員是會被嚴厲處罰的,所以不可能讓希爾保特小姐跟著。艾爾迪:“你得知道,假如真是你父母的亡靈,那麽早在爆.炸剛發生後,應該就已經有人去解決了。另外,當年的事情如果真的還有內.幕,那麽鬧亡靈的事情一旦發生,最該動起來的就是那隻黑手。”“我知道,其實我在得到消息後,就一直觀察著是否有人或者組織要去解決鬧亡靈事件,可一直沒有人。我不想等了,因為我聽說,普通的亡靈是無法在大地上停留太長的時間的,我不想錯過這萬分之一的機會。”看來希爾保特小姐也是不太了解亡靈和普通的靈魂有什麽區別。“好吧,我們商量一下。”艾爾迪拉著萊昂出去了。關上門,萊昂問:“看起來你想答應?”不然的話就是直接否掉,不會讓他出來商量。“是的,我們的家庭教師還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我覺得這是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畢竟我知道,有你在我身後。”艾爾迪笑眯眯的。“我也對亡靈很感興趣。”萊昂點頭。“我們答應了,先給錢。”迴去之後,萊昂伸手,“不需要你把下半生賠進來,五千金幣就足夠了。明天我們就去西烏特村。但是話說在前邊,我們不能肯定那裏一定有亡靈。所以,如果沒有亡靈,我們會把金幣還給你。如果有亡靈,即使這個亡靈不是你的雙親或者你的未婚夫,也不是任何一個知情人的亡靈,我們也依然不會交還給你金幣。”“是的。”希爾保特小姐點頭,“關於這一點,我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另外,我們要帶著自然之神教會的騎士去。”艾爾迪接著說,“你可以放心,那位騎士不會把你趕走。而我們要去調查的是私人領地——西烏特村的研究所雖然廢棄,但依舊屬於第二學院對吧?你即使是在調查你父親的下落,我們也是沒有資格闖入他人的私有土地的。”這個也是商量好的,不怕意外歸不怕意外,但也不能太大意了。希爾保特小姐臉色白了一下,唿吸短暫的僵住:“我、我沒想到……你們說得對。”她按了按胸口,“我聽從你們的安排。”這次的交易就算是達成,希爾保特小姐當時就把銀行的不記名匯票給了萊昂,也是很大方了。萊昂感慨了一下,高級覺醒者是容易賺錢,就跟艾爾迪去教會了,走著去的。萊昂說:“明天跟我們去幹點私活嗎?需要自然之神教會的正式身份做一下招牌。”莫裏菲奧問:“有我的報酬嗎?”萊昂說:“我有五千金幣的報酬,你要多少?”“給我五百就夠了,當騎士也窮啊。”“好的。”事情就這麽輕鬆又愉快的決定了,第二天一早,馬科斯來問他們要不要用車,那當然是用了,兩個大人一個孩子、莫裏菲奧的坐騎鹿,還有一堆裝備。如果不是萊昂用因子托著(上次下水道打獵迴來也是托著的),馬科斯拉車的那兩匹老馬八成都拽不動車。西烏特村在狄麗爾城的西南方向,比上次去的哲羅姆莊園還要遙遠,一大早出發,中午還沒到地方,一行人隻能停下來吃飯、短暫休息,加活動身體,然後再繼續趕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看見了西烏特村。這個村子是真的大麵積的荒廢了,通往村莊的道路上雜草能淹沒人的腳。能看見的房屋大多數都沒有了屋頂,畢竟是茅草屋,坍塌的也不在少數。狐狸、黃鼠狼和野狗在草叢裏竄來竄去,依稀也有人類的影子,隻是縮在黑暗的角落裏,盡量遮掩著自己的身影。依稀能看見幾塊收獲過的土地,但麵積很小,被很謹慎的隱藏在茂密的野生植物中間。——這裏沒人卻不代表土地沒有主,私自在他人的土地上耕種,等同於強盜,被抓住至少是在臉部烙字母,最重是會被直接砍掉腦袋的。“隻是發生了爆炸而已,即使研究院不繼續經營下去,為什麽土地也要荒廢呢?”莫裏菲奧問。“我不清楚,隻是從五年前爆炸之後,這裏就被放棄了。我試著調查過,但當年的人隻是說,因為這裏死過他們的同事,所以希望這裏成為我父母的安息之地。”希爾保特小姐說,“五年前我聽在耳朵裏覺得很感動,但現在,我不知道。”看來鬧亡靈的傳言隻是其次,本身這個地方就不正常。艾爾迪問:“希爾保特小姐,現在我們已經站在這裏了,你確定把你知道都告訴我們了?”“我……我並不知道多少。”莫裏菲奧看著希爾保特小姐,卻是向萊昂和艾爾迪打趣:“你們來探察一處廢棄的建築,連這裏的內部示意圖都沒有嗎?”萊昂斜眼看他:“你跟著我們來處理一件價值五千金幣的私活,但是連我們來幹什麽都不知道嗎?”“……”都屬於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傲的人,所以,事情到了麵前了,才發現自己疏於準備。所以怎麽辦?轉身迴去繼續準備,還是繼續前進,用自己的頭去硬頂?“要、要不然我們迴去?”作為委托人,希爾保特小姐哆哆嗦嗦的說。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不,繼續走。”西烏特村是背靠著一座山建立的,大概是出於安全考慮,這裏很多村莊都是背靠著山或者河水建立的。到了村子盡頭,沒看見有什麽研究院,但他依稀看到了雜草間的路,石頭鋪的,而非是進村的土路,所以車就上了這條石頭路,繼續前進。這雖然是一條石頭路,但長期無人通行的道路,讓這條路已經變得坑窪不平,木輪馬車顛得能讓人能飛起來,車裏的四個人也沒工夫說話了。到了四點多的時候,馬科斯終於喊了一聲:“我看見圍牆了!”圍牆也是石磚搭建的,外麵刷了一層白灰,隻是現在都斑駁了,牆頭上還有小小的鐵箭頭,是裝飾,也是防止偷盜,大門已經徹底沒有了。“馬科斯,就留在這吧。”車子進門口,萊昂示意馬科斯停車,指著門口的守門人小屋說。“好的,先生。”這種地方馬科斯也覺得心驚膽戰,能夠不深入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萊昂抬抬手,風卷了起來,馬科斯和他的馬車正好處於安全的風眼中。“不要出去。”“當然,先生!”馬科斯猛烈的點頭,好像要把自己晃暈。然後莫裏菲奧和艾爾迪就開始穿他們的裝備,希爾保特小姐也有衣服要換,馬車留給了女士,大小兩位男士在外邊換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