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由宋明引路,進入小村莊內,村內破敗不堪,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家的房子是完好的,都沒有人住的樣子。

    他們在唯一完整的一間房前停下腳步,宋明推門進去。

    那老婦人正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宋明上前,抱手行禮:“老大娘,不必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那老婦人點點頭,剛才是宋明救了她。這把年紀還能遇上淫賊,也是刷新了老大娘對生活的認知了。

    秦秋雪也覺得,藍幫主重塑了她的世界觀。

    通過老婦人的口中,他們知道,這村子人口稀少,大多數人都搬走了,東村隻有她一戶人家了,她有個兒子,是個獵戶,昨天打了些山雞,拿到鎮子上去賣了。鄉下人沒有車馬,全靠一雙.腿,她兒子明天才能迴來,誰想今晚碰上了藍幫主這麽個東西,差點晚節不保,死在他手裏。

    那老婦人講完,人也冷靜了不少,而後門“吱”的一聲開了,黎檮拎著把帶血的劍迴來,那夫人見黎檮麵色陰沉,劍上帶血,竟然嚇得嗷的一聲,暈了過去。

    秦秋雪默默看向黎檮。

    黎檮:“……”怪他性格陰鬱,麵相陰沉咯?

    黎檮和司徒弘稟報,“主子,人已伏誅!”

    “殺了?!”這迴輪到秦秋雪尖叫了。

    黎檮:“嗯,稟告雪夫人,那人已死!”

    秦秋雪默默扶額,古代還是太危險了,動不動就要出人命。

    安頓了那老婦人,一行人挑了個幹淨較大的房間,簡單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送了些銀錢給那老婦人,便再度啟程。

    兩天路程,轉瞬及至。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樓下放粥,重建,一切似乎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然而這隻是暫時的。

    司徒弘負手而立,眉頭緊皺。

    秦秋雪看著他,也很憂愁。

    司徒弘來了以後,當地官員已經按照他之前的文書,執行起來,災情已經得以緩解。隻是米糧,錢財都隻追迴了三分之一,隻夠一時的。若後續追不迴,隻怕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其餘的錢糧底下的官員說是查不到。其實,他們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敢說。

    司徒弘此次出來,明麵上隻帶了著幾個人,實際上暗中不在冊的暗衛派出來不少。

    錢糧在哪,他清楚

    的很——定安侯府!

    宋明在淮南的時候,突然不見了。

    秦秋雪不靠譜的係統君告訴她,再不走等著卷入朝堂之爭吧!等著看吧!這大魏朝要變天了,金陵城風雲已至。

    秦秋雪:怎麽走?

    讓司徒弘把她煮了分給災民?!

    司徒弘到淮南的第七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派了一隊人馬,把離此處不遠的江浙之地,富饒的定安郡,定安侯爺家給抄了!

    定安郡侯是何人?那是太子的親舅舅,當朝皇後的親哥哥!

    司徒弘眼睛都不眨一下給抄家了,不但抄了,還把人就.地.正.法了。

    當天,正好是太後大壽,因淮南水患,一切從簡。皇宮隻是設了家宴一場。

    傳聞家宴當晚,皇後身體不適,並未列席,太子殿下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有了錢糧,水患得解,半個多月以後,一切都朝著井井有序的方向發展,隻是秦秋雪默默擔心司徒弘迴去以後還能不能有平安日子過?因為他把國舅爺給斬了!直接得罪了太子和皇後。

    夜裏,書房之中。

    好不容易才抓住司徒弘影子的秦秋雪,定睛看著司徒弘,“王爺,你……還打算迴去嗎?”

    司徒弘放下書,劍眉一挑,眯眸看著秦秋雪:“這是什麽話?本王難不成一輩子待在這賑災,那本王也太沒用了!連賑個災都要花上幾十年。豈不是辜負你違背誓言,願意留在本王身邊的心意。”

    麻淡!她可什麽都沒說過,都是他在說。

    她根本就是被迫的。

    秦秋雪皺眉看著她,“王爺,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是定安侯府貪汙?所以你才把我帶出來,是怕我在金陵被皇後和太子對付。”

    “嗯,本王怕你被他們抓走,到時候用來威脅本王。本王不想讓你拖我後退!”

    “你!什麽叫拖你後腿,你會不會說話?!”

    “嗯,本王說錯了。是本王擔心愛妾的安危,不忍愛妾受一點委屈和辛苦。”司徒弘說著走到秦秋雪身邊,大掌扳過她的肩頭,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秦秋雪默默翻白眼:“不忍我辛苦?我這一路差點被馬車顛散架子。還有淮南要吃沒吃,要喝沒喝,我辛苦的很!”

    司徒弘眯眸看著她,眉眼彎彎,突然側頭在她耳邊唿著熱氣,“哦~,本王知道了。愛妾這是在撒嬌,本王

    這些天忙著賑災,本王冷落了你,所以你不高興了。那愛妾,本王今晚好好補償你!”

    話未落,司徒弘大掌一抓,將秦秋雪打橫抱起。

    秦秋雪驚唿一聲,使勁的抓著司徒弘的肩膀擰了一把,“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沒有!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非禮勿動!”

    “好啦,好啦!愛妾不要再撒嬌了,本王疼你!”司徒弘朝著懷裏的人挑眉,無賴的笑。

    “去你的,司徒弘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曲解我的話,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唔唔——”

    司徒弘不理秦秋雪的叫嚷,直接行動,以吻封唇。燭滅燈落,一室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秦秋雪一臉懊悔。

    係統君補刀中:“第二迴了。你這不像是被迫的,鴛鴦浴也洗了,床——”

    秦秋雪:“閉嘴!”

    秦秋雪覺得自己大概中邪了!嗯,就是這樣的!

    係統君持續補刀中:“不過對司徒弘來說,是第六迴了。”

    秦秋雪:“你不插刀能死?!”

    算起來,司徒弘和原宿主新婚三天,才進宮侍疾,在那之前,還有溫泉初遇。四迴!

    秦秋雪歎息一聲,莫名有點別扭的吃醋感。

    係統君:“你還走不走?”

    秦秋雪:“走!”

    係統君嗬嗬一笑:“你騙我!我這麽天真的寶寶,你竟然也忍心欺騙我?嗚嗚嗚,你欺負窩……”

    秦秋雪:“……”

    她也不知道了,走還是不走?默默的扶額歎息,秦秋雪的心是一片淩亂。

    係統:“崽啊!想背叛我,就直說吧!何必自欺欺人?吊著我有意思嗎?”

    “誰是你的崽?咱們兩個從來都不是一夥的。”

    秦秋雪至今沒明白,係統哪來的?為什麽把她拐來。

    每次問係統君,係統君都說是因為南美洲的沙塵暴。

    “夫人!你快出去看看,出事了!”在城門口放粥的蘭兒慌裏慌張的跑迴來。

    秦秋雪倏地一下子站起來,“出什麽事情了。”

    “來了一個公主,說是要找王爺。”

    “公、公主?哪來的公主?哪國的公主?”當今陛下,隻有一個女兒,年方七歲而已,不可能來呀!

    “是南詔國的公主,說是,說

    是來幫忙賑災的。”

    “什麽情況,王爺呢?”

    “王爺去勘察河道和決堤的地方了。”

    秦秋雪:“……”

    那叫她幹嘛?

    係統:讓你當賢內助啊!加油哦!賢內助!

    秦秋雪:你這是徹底倒戈司徒弘了是不是?

    係統:秦秋雪,你不懂愛!

    秦秋雪內心默默翻白眼,懶的理它!她還是去城門看看吧!別又引起暴.亂。

    等她到了城樓上,秦秋雪下巴驚的差點掉地上。她看見一個身材高挑,高到有一米八的公主,穿著異族服飾的坐在轎輦裏,她像天女散花一樣,修長的手臂到處揮著撒大餅,“吃啊!吃啊!你們吃啊!”

    雖然她臉上洋溢的熱情的笑,但是秦秋雪怎麽都覺得她像是在喂狗。

    最重要的是,她的大餅基本上勸都糊在了迎接她的官員的臉上。

    秦秋雪心想,那些官員的內心應該是不願意接受的。

    官員們看見秦秋雪來,仿佛看見的救星,這些天,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雪夫人就是晉王府的扛把子!先有王妃事件在前,後有親眼所見。這位雪夫人在王爺麵前一直是自稱我的,可見其晉王爺對她的寵愛程度。

    “雪夫人,您來了就好了!這位是出使我大魏朝的南詔公主,姬湯公主!她聽說淮南水患,所以連夜繞道過來幫忙賑災。”

    秦秋雪:“……”

    她差點笑出聲來,雞湯公主?!有沒有鴨湯,大骨湯公主?

    秦秋雪看著那姬湯公主還在往城樓上下拋大餅,就連黎檮手裏都有一個,黎檮陰沉的臉上是一臉懵逼。

    秦秋雪忍不住笑了起來,難不成這個公主是個吃貨。

    她走上前去,行禮:“參見公主。”

    那公主拋大餅拋的開心,秦秋雪上前,臉正好被她的大餅糊住。

    秦秋雪一把抓下臉上的大餅,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公主殿下,賑災有賑災的步驟,您的餅可以留下。妾身代災民謝公主恩德,隻是公主,您這樣的拋法,百姓不排隊,會引起踩踏爭搶之類的。您還是到驛館休息,然後啟程前往金陵,不要耽誤進京的時間。”

    “本宮的事情,要你管?你是誰啊?”

    “我是——”

    沒等秦秋雪說完,那公主甩給她一個不屑輕蔑的眼神,

    然後一個轉身,飛身跳下城樓去了!

    沒錯,她跳下去了!

    周身還環繞著她的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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