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在車站人群中,覃程望著人海有些無奈,“每次都看著新聞報道這一年比去年增加多少人次,那些數字我最多也隻是感歎下,這次真的看到這擁擠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心驚。”在他一旁等待檢票的老司機女婿魏博飛笑道:“可不是?我就是在機場上班,我可記得去年十一全國公路水路客運量達超過6.1億人次,這將近一半的國人都動起來了。”本來昨晚就熬夜幫著張俊拚瓷片,再加上剛才在進站時被擠得夠嗆,疲憊不堪的吳海望著前邊排隊檢票的人哭笑不得,“我以前還覺得那數據造假,再怎麽想也不可能有那麽多人閑的沒事去旅遊,這下看來估計還真沒假?我們這都提前好些天買票了,也就隻能買個站票。”想到要站好長時間,吳海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其實想著也差不多了,除了十一不按時放假的一些工農,幾乎白領學生都也隻能借著這個機會出來不是?再說……”魏博飛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嗯好。”覃程應了聲,瞥了眼被擠得受不了的吳海,笑著問道:“你還好嗎?我們可是要很久才能到呢。”吳海搖了搖頭,“我說我們不是要到晉中市嗎?幹嘛不買直達的?還要從運城轉?”“要是能買到就不用這麽累了。”覃程無奈的攤了攤手,“根本就想不到直達的車票都賣光了。”魏博飛打完電話走過來見兩人聊天,出聲說道:“剛才是賣方來的電話,他說還是像上次一樣,到晉中古玩市場那邊……不過,他說改個時間,好像最近有警察在查倒賣文物的。”第四十七章 “倒賣文物?”學考古的人自然是知道什麽才稱作倒賣文物,像是石造像,青銅器,這類器物無論拍賣和私下交易,國家明令禁止都是不允許的,比如始皇兵馬俑幾十年未遭到破壞就是因為國家大力保護,嚴禁買賣。未出土文物,比如那有個王爺的墳墓或者皇陵,你去盜了,然後拿著盜墓所得新出土的文物交易,無論是公是私交易都是不允許的。但是也不是說所有的文物都不能買賣,如瓷器,金銀器,木器家具等,以及明確在世上流通,傳承有序的文物。這類東西是可以自由買賣的。所以很多盜墓賊盜得物品都總是借著祖傳的口,鑽法律空子將其用於正常交易。覃程也猜得到魏博飛要買的東西應該也不是正常流傳的物件,但是這賣方說晉中那邊在查倒賣文物,還提放著更改了交易時間,估計查得很嚴,這個年頭警察也不會沒事找事隔三差五去查一遍,覃程猜想那邊最近應該發生了些事情才有大規模的檢查。或許丟失什麽重要的文物。“那個賣方改時間到哪天?”覃程想了想問道。魏博飛歎了口氣,“他說不一定,因為那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結束檢查,估計他拿的那東西有點棘手,他說等排查結束再給我電話,最晚不超過八號。”“棘手?他要賣給你的東西不是上次那樣的銅器了?”如果說依舊是大緒的東西,那估計很有可能當做贗品處理的,應該不會棘手才對。“我也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他準備給我的東西不是上次那種杯子,但是依舊是銅器,他說和上次一樣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具體的還得到處才能看得到。”覃程皺眉,“那也隻能到時候在問問了。”不過要是拖過久了,那得在晉中等幾天?覃程想了想,或者他可以先去平遙縣看看,先踩個點兒,到時候那賣家聯係了,他再過去。“那既然交易會延後,那我和我同伴就先去平遙古城玩兩天,到時候賣方聯係你了,你再我電話,平遙離晉中也不遠,火車一個小時就到了。”魏博飛這一趟其實也就是想要向上次賣他酒樽的那人再買一個,這時間突然延後他也一下子想不起該去哪兒,覃程提起去平遙古城他也動了心,他不過二十八九歲,剛結婚,真是想到處轉轉的年齡,平遙古城他上次出差就去過了,這次他還真想去看看山西大同的懸空寺,索性就說道:“那好,我也想去懸空寺看看,到運城我再轉車過去,到時候我們再聯係。”“好。”這麽說定了,等三人到了運城分開後,覃程和吳海就往平遙出發了。有人這樣比喻平遙古城:“是底蘊深厚的亂世佳人,經風經雨卻寵辱不驚。遙那一度輝煌之後留下的落寞,曾經撐起中國商業的半壁江山,無論曆經過多少興衰,戀戀風塵中,仿佛在曆史中意味深長地微笑……”千年古城,城牆史話千年,可見平遙古城的曆史之厚是國內其餘古城無法比肩的。吳海這也是第一次到平遙,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作為考古人自然是想去看看那個建於西周的平遙城牆呢。“說是周宣王時期,相傳為當時的重臣尹吉甫駐軍時所築,據說,當年這平遙古城的建造,處處有玄機。當初建造時取的是神龜“吉祥長壽”之意,築為“龜城”。而鳥瞰古城可見南門迎薰門為頭,喻為龜之雙目;北城門拱極門為龜尾,是全城最低處,城內所有積水均徑此流出;東西則有四座甕城雙雙相對。而這城至今已有2800多年的曆史了,曆經26次修葺,”吳海站在高聳的城牆腳下說道:“不過現在留下的是明洪武三年重修的吧,而且好些磚石還是當代的呢。”聽到吳海說周宣王時期造的,覃程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想到肅景墨說過,周宣王建的那個早就不在了,就連大緒那會兒也沒見什麽周宣王時期的古城,那些都是前朝新建的。見覃程笑,吳海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被覃程嘲笑,一時間麵子有點掛不住,“有什麽好笑的?”“沒有……”覃程確實不是在嘲笑吳海,這周宣王時期的傳說他們也就從書中知道,實際上這城牆早就找不到一絲兩千多年前的痕跡了,他也是在肅景墨麵前丟了臉的……這麽多年前的事情,現代人的估計總是會有太多誤差的。不過,吳海可不知道覃程怎麽想,以為覃程敷衍他,就怒道:“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性子,你這家夥說話總是說一半,搞得別人都比你蠢很多的樣子!”“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就說清楚啊!”吳海氣性大,說話也直白,覃程是很清楚的,要不然江波出事後在研究室裏開的那場會裏,吳海就不會直接站出來說了所有人都想說的,他覃程胡說八道,八成就是犯罪嫌疑人了。“我是想到一個朋友,嗯……他對這方麵有些研究,說除了後來的書中所寫,其實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城建在周宣王時期。當時我說了不少,倒是讓他笑話了。你一提起,我就想起那時的事兒,忍不住就笑了。”覃程解釋了,吳海也就釋懷不再掛心,“你早這麽說不就好了,”說到這裏吳海望了望覃程,“我說你最近說話怎麽變了個味兒,剛才我才注意到,你怎麽說話文縐縐的,什麽‘書中所寫’、‘倒是讓他笑話了’,你該不會電視劇看多了,連正常的說話都弄不清了吧。”吳海這一說,覃程也才注意到確實有點奇怪,怔愣了好一會兒,也不知該怎麽解釋,他這麽說話可能是和肅景呆久了自然而然就受到影響了吧,他們做考古的,在坑中各忙各的也沒怎麽好好說話,最近更是忙得要命,說起來,最近這幾個月,他和肅景墨說的話恐怕比與其他同事說的加起來還多,要不被肅景墨那地道的古人腔調影響那才奇怪。“那種改編曆史成那樣的劇你也看得下去?連說話的方式都受到了影響。”覃程不否認,吳海就當他默認了,想到那些曆史篡改得麵目全非的電視劇,吳海看覃程的眼神都有點不太一樣了,“那種劇還是少看的好,不然看完你曆史課都白學了。”吳海這帶著一點語重心長話語,還真讓覃程哭笑不得,但是還能怎麽辦,這他話他都說出口了,又不能咽迴去,更找不到什麽好的借口來解釋,隻能咬牙應下了。“好了,這個我們不說了,上次我在墓中一個耳室的石壁上發現了一張圖。”他沒有給吳海還有張俊說過大緒都城就在平遙邊上的事兒,想到肅景墨那日自己題寫在紙上一句詩,覃程才繼續道:“圖上有一句詩,‘九天繁華存中都,金玉閶闔繞汾河’,這提到了中都和汾河,我就想到汾河旁的平遙在漢朝時就被稱為中都了,或許那個所謂的大緒都城曾經就是在這一片兒,再加上那個倒賣青銅酒樽給魏博飛的人就是在晉中這一片行動,我就猜測,可能這邊真的留有些東西。”吳海聽到這兒也明白覃程要來這兒的目的了,“你是想要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一點那個大緒存在的痕跡?可是,這朝代如果真的存在,他卻曆史中消失了,那想當然不會那麽容易發現,不然這一千多年過去了,就沒有人、沒有史學家做過猜測?”“我想不是沒有人有過猜測,隻是這些猜測沒被記錄在正史中,我們考古說穿了也就隻能一邊依靠正史一邊尋找還留存至今的‘證據’,過去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沒有史書記載,再多的東西也隻能當做傳說,你還記得網上那篇對寧化村大墓做推測的文章嗎?上邊不是對那句‘蒲黃飲盡長安水,軒轅乘風京兆來’做過推測嗎?”“記得,那帖子倒真是說對了不少。你覺得還有問題?”望著吳海,覃程點了點頭,“那文章說寫這句詩的人是忌憚當時的朝廷不敢說出蒲黃軍隊因為盜墓死在寧化村大墓中,還說軒轅應當指的是唐朝皇帝,前一句的推測我比較認同,但是後一句我就不這麽想。軒轅原本就是中國傳說神話的第一個帝王,這詩兩句話隻有一個傳說中的東西,我不認為寫這詩句的人會用傳說來指唐朝確實存在的皇帝,既然軒轅是傳說,那這人定是認為那墓中的人並不是史書上寫了的,京兆是唐朝長安的稱謂,差不多是一千五六百年前的事兒,這正好符合寧化村大墓的時間,我估計寫這詩句的人真的去過寧化村大墓……”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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