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肅景墨的下一句話卻讓覃程大腦嗡得一聲炸響。“那三人除了沒有我得準許就能踏入這墓室,還有一點,”說著肅景墨嘴角微勾,“你可知道,那天你同伴中的一人可是看見我了……”狀似目光無意間劃過,可那一刻得停頓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是誰?!誰看到了你?!”猛然驚醒,覃程急道:“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揮開覃程的手,肅景墨說到:“那人隻是看見我卻沒見有旁的動作,原以為你都知道,看來那人是瞞著你們的,況且那人身上我並未見道人、修仙者的氣,應當不打緊,隻是想告訴你提防著些。”“那他長什麽模樣?”“劍眉朗目,倒是個好麵相。”肅景墨說著手指輕輕挑動覃程鼻梁上的眼鏡,略戴調侃“隻可惜帶了個和你一般的空架子。”覃程哪兒還猜不到是誰,三個人中也就唐家明和他一樣帶了眼鏡,隻是肅景墨這帶著調侃的話讓覃程有些發窘,一把抓住肅景墨撥弄他眼鏡的手。“這東西要掉了,我就看不清你了。”說著覃程單手摘下眼鏡,忽然模糊的畫麵讓覃程緩緩靠近肅景墨,直到他能感覺到肅景墨魂體的冰冷“……要這樣的距離我才能看得清……”屬於活人溫暖的氣息噴灑在麵上,與離自己隻有一掌距離的覃程對視著,肅景墨眼角彎彎,“你,是不是該離開了?”第四十五章 雖然肅景墨說唐家明應該沒有太大威脅,但是至少他看到肅景墨這一點也讓覃程上了心,隻是唐家明被安排在市中處理寧化村這邊運過去的文物一直沒有出現,那夜談話往後的一周,覃程都沒能遇到唐家明。他也試探性向在亮出奔波的張俊和其他同事問過唐家明的情況,得到答案都是一樣的。“他啊,最近處理文物,忙的不可開交,雖然他們那時呆在室內沒有烈陽暴曬、不像我們這樣每天弄得灰頭土臉的,但是我們這邊人倒是多了不少,唐哥那兒人手少,我們運過去要做記錄處理的東西很多,那天我把東西拿過去,那場麵,嘖嘖,”張俊想到那天看見幾人累得直接倒在地上午睡的場麵,“那些拚接瓷器的人恐怕眼睛都要瞎了。”張俊說到這兒就想起覃程從墓中帶出來的那些碎瓷器,放下手中刷子站起身走到那邊覃程身邊,低聲道:“那瓷器我這些天夜裏拚了些,依照能看清的那些句子,那瓷器是應該描述的是一場戰爭。”覃程環視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倆,覃程一邊用手鏟挖走泥土,一邊小心說道:“那上邊寫了些什麽?”“還沒有拚完,我隻是看到上邊的‘激戰’,‘士兵三萬有三’這些詞來估計應該描寫的是戰爭,但是具體是誰和誰打,是內戰還是和外邦的戰爭那就還不知道了。恐怕等拚接好才能弄清楚。”覃程點了點頭,問道:“我拿給你的那些可能不是同一個瓷瓶的碎片,那墓中木質房梁坍塌瓦片磚石壓碎了很多東西,我也是將能找到刻字的瓷片全都帶了出來。”“嗯,那些確實不是一個瓷瓶的……不過那瓷瓶無論是做工還是質地都是上乘的,瓶胎質堅質細膩,釉層肥厚滋潤,通體都是血紅色卻又像玉一樣溫潤無比的,是紅釉瓷的佳品呢!哎,隻可惜碎掉了……”張俊對瓷器物品極其感興趣,對瓷器研究在覃程之上,說到這碎瓷瓶眼中全是惋惜,覃程不由得笑著搖搖頭,“碎掉了自然是不能修補迴原本的模樣,再可惜也沒用。”“那墓中還有這樣紅釉瓷嗎?”“這紅釉瓷都是擺放在墓室邊沿坍塌的屋簷下的,全都碎掉了。”“嘖嘖,太可惜了,”說到這裏張俊就想起覃程要去山西的事兒,便問道:“你是打算什麽時候去山西?”正午的日頭就算這都九月底了,依舊有些刺人,三十來度的氣溫裏熱得心慌的覃程,摘下頭上的帽子扇了扇,“前天我聯係了上次給你們提過的那老司機的女婿,他說平時上著班估計也沒時間,準備十一國慶去一趟。”張俊聽著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們這邊恐怕也得國慶七天才會稍微空閑了,到時候你叫著吳海一同去。”“嗯,我給吳海說過了,30號結束了這邊的工作我們就走。如果沒有收獲應該十月七八號就能迴來,但是真的找到些東西的話,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了。”“到時候你們請個長假吧,正好是研三,可以說是那邊有實習。”“如果有收獲,曠工也無所,”覃程笑著道:“也希望去那邊有好結果吧。”覃程話音還沒散盡,那邊注意到兩人嘀咕著說話的李國賢走了過來,“去那邊?這是要去哪兒啊?”沒有注意到李國賢走近,這突然插進來的一句話讓兩人都驚了驚,不過隨即覃程就轉過身,對李國賢說道:“我們是在說國慶七天出去旅遊的事兒。”“嗯,”李國賢聽罷讚同道:“你們是該出去轉轉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工作也多,乘著這個時間去散散心也好,就你們倆去?不帶個女朋友什麽的?”李國賢擠了擠眼衝兩青年說道。“不不不,我不去,”沒等覃程開口張俊就先迴答了,“我那幾天可得陪我女朋友呢,至於覃程嘛估計也是約著他女朋友一起去的。”“哦?還真是沒見過覃程你的女朋友。”李國賢大笑著拍了拍覃程的肩,“你一天埋頭在這寧化村,我還擔心你連女朋友都交不到呢,這是要準備去哪兒玩兒啊?”“哪兒啊,教授這您就沒有我清楚了,這小子可是別誰都會玩兒呢。”說著張俊朝一臉無語的覃程擠了擠眼,“他前兩天剛交的,我還見過呢,長得清秀幹淨,叫夏彤來著。”張俊這吹牛的功夫覃程拍馬不及,不過這樣胡吹亂說倒也轉移了話題。覃程是懷疑李國賢知道些大墓的事情的,如果這個懷疑成立,覃程想憑借李國賢的見識和能力,想要找到些這大墓與山西的聯係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覃程就遇到了那個老司機,知道了山西那邊有相同風格的古物。李國賢做了這麽多年的考古工作,見過的古物更是數之不盡,在這一點上,覃程還是要藏著些。李國賢是覃程的導師,覃程曾經都是很信任他的,信任這個國內有名的考古學者,但是這一次覃程卻無法相信他。現在仔細想來,李國賢確實一次也沒有踏進那大墓,李國賢應該是知道那大墓有危險,但如果真是這樣,李國賢卻讓他們去冒險……他不知道李國賢怎麽想的,就衝這一點,很多事情覃程都不能告訴他。看似和善的人不一定和善,看似正義的也不一定正義。這是覃程的想法,也同樣是薑平此刻的想法。“為什麽不能再去管寧化村的事兒?”薑平幾乎是咬著牙吐出的這一句話,“那裏可是出了三條人命啊!?那是人命,不是貓狗!”追著那兩個盜墓賊追到四川時,這兩人就像蒸發了一樣突然沒了蹤跡,薑平想要調取當地的錄像來看,卻被告知沒有他們陝西這邊局長開的證明,就不能隨便調取。爭分奪秒趕迴來,一身泥濘都還沒洗去,這邊他的領導卻說不管這案子了?羅誌安羅局長淡然望著麵前這個爬得很快卻又止步於副局的下屬,端起茶喝了口慢悠悠的說道:“這玄乎的案子你管不了,不管這案件過程還是可能出現的結果,都是不符合當今價值觀的!上次網上鬧出那樣鬼話連篇的帖子、小林又出了那種事,就人心惶惶了!這案子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那群考古瘋子就隨他們去吧,想找死我們能攔得住?!”聽到這話,薑平簡直像聽到了什麽荒謬的言論一樣,詫異地說道:“不為死者鳴冤,這就符合你的價值觀了?!”“薑平!你給我注意言辭!”羅誌安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道:“你懂個屁!要不是我忍得你這爛脾氣,你早就被辭退了!你真以為這世道能力高的就能上位嗎?!你這都三十五六了,副局當了好幾年還沒拱下我,你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他媽沒你會拍馬屁!”“放你媽的狗屁!”羅誌安氣急將手中茶杯直接摔在薑平身後的玻璃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老子拍馬屁?要不是我,你薑平還能呆在這局裏充大爺?!還能讓別人喊你一聲薑副局?!你處理那些案件倒是鐵麵無私的很啊!就連上級那誰家的兒子也敢逮,百姓很愛戴你啊?你就不知道後邊屎盆子要不是老子給你頂下來,你早就被開了!你翅膀硬了還大言不慚的來訓我了?你還嫌老子給你頂下的屎盆子不夠多?再來找一茬?”羅誌安本身這幾年就長了不少膘,氣得形象也懶得管,罵了一會兒氣兒都喘不勻了,喘著粗氣,手指指著辦公室大門,“你、你給我出去!還以為你有點長進,三十好幾了也不動腦子想想!要不是上邊有人發話了!這三條命案怎麽可能就擱那兒了!上邊不想這事兒鬧開,你就算是孫猴子想要竄天,那也有如來給你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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