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景墨出神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林清是個奇女子,朕也曾深陷她柔情、才情之中,她……曾是朕的軟肋,隻是,有的時候我卻無法分清,喜愛的是她這人還是她身後的那個家族。”他第一次正麵與肅景硯對峙,說過肅景硯之所以敗是他丟棄了所有,就連肅景硯自己的心也丟了……而時光流轉,再次與肅景硯對峙時,肅景硯給了他肅景墨相似的話“皇兄成是因為守住了最後的柔情,可是敗也是為此吧……隻是,五弟我倒是有些心疼皇兄,我看清了心才能將它丟棄,皇兄處處留情,隻怕到現在也沒能看清自己……”覃程凝視著說話的肅景墨,沒有說話,隻能掩下眼底的情緒提醒自己,這些事情與他覃程無關,肅景墨曾愛過誰與他無關,那都已經了一千多年前的事兒了,林清早就死去,大緒早已不存在,他覃程隻需要在肅景墨輪迴轉世前弄清……那段……曆史……隻是想到這裏,想到肅景墨輪迴轉世,覃程就如鯁在喉。不想再提及這段往事,肅景墨轉移了話題,“朕記得不久前你說過,朕大墓四周除了陪葬坑和一個皇後陵,並沒有其餘的陵墓對嗎?”“對。”把情緒拋一邊,覃程迴答:“按理說,應該還有其餘帝王陵才對。”“那也就是說,我所葬的位置並不是中都城郊外?”“中都?”迴想國內古城曆朝曆代的名字,山西的平遙在漢時置中都縣,難不成大緒的都城是在平遙?平遙在位於山西省中部平遙縣內,始建於西周宣王時期……山西……皺眉思索的覃程猛然間想起幾個月前,在江波死的那件事後不久,他從在一出租車上遇到的老司機,那司機給他看的酒樽的照片,不懂行的會以為那酒樽來自漢唐時期,懂行的第一眼必定認為是假物,那酒樽的工藝、繪畫手法都不同於已知的任何一個朝代,而見過寧化村大墓陪葬物的人,定會發現那紋飾與寧化村大墓一般無二。那老司機說是他女婿從山西淘來的,當時他沒有在意,但現在看來,似乎山西那邊真的藏了能佐證大緒存在的皇陵!想到這裏,覃程突然激動起來,拿了上次繪出的地圖,“肅景墨,你看看,你看你所說的中都城是不是在這兒?”說著,覃程不顧剛接上骨的右手微微陣痛,拿筆在地圖上標出平遙的大體位置,“中都是不是就是大緒的都城?如果說是,那大緒的都城就在山西那邊,而現在,”一邊說著,覃程畫出西安所在位置,“而你的陵墓卻是在西安,或者,你們當時稱長安?”覃程的話也讓肅景墨不由得斂了神色,“這位置倒真是中都城所在,也是大緒皇城所在,而大緒皇陵位於中都城北部山陵處,大緒以北為高,皇族葬於北,從高處俯瞰整個都城,護佑大緒。”“那為何……景墨,你卻在這千裏之外的長安城?”肅景墨聞言眼眶微縮,望了眼撇去他姓直唿他肅景墨名的覃程,隻是不在意笑道:“這可就得問我那繼承皇位的五弟了。”“看來,我恐怕得去一趟山西平遙了……”“去現在的中都城?”肅景墨想著點了點頭,“那兒恐怕藏了不少東西……隻是這一千多年早已過去,中都城定然不是曾經的模樣了,就從你根本不知道大緒存在一樣,朕想著中都城恐怕早已湮滅。你又如何去尋找大緒存在的痕跡?”聽肅景墨這麽說,覃程想了想,說道:“上次我遇到一老司機……嗯……車夫吧,他女婿在山西弄到一個酒樽,我看那紋飾和你墓中酒樽紋飾幾乎一樣,估計……我能順著他女婿這條線找到也說不一定……還好上次存了他的手機號。”覃程自顧自的解釋,卻哪知肅景墨表情變了變,好一會兒才說道:“首級……號?”聞言,覃程楞了一瞬,隨後直接噴笑出聲,“不、不是首級……”說著他從背包中掏出手機,點開屏幕,“是這個東西。隻要知道對方這個機器的編號,它就能聯係到對方,無論多遠都可以。”肅景墨望著覃程手指隨意在光滑的東西上滑動,手下的東西就隨著他手指方向變化,“無論多遠都可以?就這麽聯係?”“嗯,對。”知道這個時代的東西對肅景墨來說恐怕跳躍太大,難以理解,覃程隻簡單的說道:“這東西能發射一種信息,通過一定的媒介解釋,到對方那兒就能聽到你的聲音了。”“那,這豈不是很慢?不僅要讓它跑過去,還需要去解釋。”“不、不是這樣的,傳過去的速度能和光一樣快。”“光?”肅景墨帶笑的眉眼有些複雜的糾結在一起,“光還有快慢嗎?”“是啊……”覃程望著肅景墨不知為何心中一股悲傷慢慢溢出,這人對他的世界一無所知,更加無法理解,他和他覃程果然相隔了千年……覃程向來不是會為難自己的,有的東西一時深陷在所難免,在知道不可能後,他會急忙收手,從以前就如此,而現在也應當如此……覃程心中這麽想,隻是有的東西沒遇上之前但還能隨心,遇到以後,思維早就混亂,就算心中再千遍萬遍的提醒,行動早就跟隨自己的渴望違心而動了。肅景墨見覃程拿筆的右手微微顫抖,也知道這是手臂剛接好骨,疼痛導致的。“不早了,你該迴去了,迴去後上醫館給大夫瞧瞧。”說著肅景墨一揮手,墓室大門緩緩打開,“這紙筆就先留墓中,明日你過來,我給你大緒皇陵所在位置的圖紙,時代變遷,山河總是沒有變換太多,你依著我畫的圖,應當能找到。”覃程還想說點什麽,隻是見著肅景墨帶著送客之意的笑臉,他就忍下了。“那……明天見。”深吸了口氣,覃程拿起地上的背包,打了電筒就往墓室外走去,如同往常,一離開墓室,那漢白玉石雕鑿而成的就緩緩關上,肅景墨獨自一人的身影被墓門隔絕緩緩消失在眼前,隻是這次覃程卻忍著沒有望著那人慢慢消失在眼前,而是直接離開。雙手脫臼就算接了骨,覃程還是有種臂膀那塊鬆散著要往下掉的感覺,想著迴去後恐怕也早晨七點了,脫臼不好好定型長得不結實,後期還有可能並發症。他幹脆還是上醫院看看的好。覃程走出探溝,有些自嘲的低語,“這幾個月還真是把這幾年去醫院的次數補了迴來。”沒有再迴古墓的覃程自然不會知道,在那森冷的漢白玉地宮大門關上那瞬,肅景墨徒然倒在墓室慘白的地上,身影,若隱若現……第四十章 老醫生戴了眼鏡拿著覃程剛照的x線攝片看了看,“你這看著也沒什麽毛病,不像是脫臼過的樣子。”“手臂確實脫臼了,當時正好身邊有個懂醫的朋友給我接上,我這會兒就想來檢查檢查,看看需不需要打石膏。”老醫生聽覃程的話,放下手中的片兒,抓起覃程的手臂邊挪動,邊問道:“感覺怎麽樣,疼不疼。”“原本還疼,現在估摸著是適應這種疼痛,也不是那麽疼了。”得到否定的答案,老醫生提筆在病曆本上龍飛鳳舞,“你這應該接得及時,不需要打石膏,”推推眼鏡,醫生瞥了眼覃程,“你哪個朋友有這本事,敢直接上手接骨複位?”“嗯……他、他懂些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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