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怪力亂神?!”小林同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那您說他哪句是假的?”“最後一句。”終於擺脫這讓人頭疼的詢問,剛離開警 局的覃程就看到了站在在警局門前的父母和李國賢教授。不想讓父母擔心,覃程扯出一抹笑意,走向前:“爸、媽、李教授。”還沒等父母問,覃程就先開口說道:“沒事兒,該問的都問完了,爸媽,你們不是準備今天就迴福建工作嗎?怎麽還跑來呢?”“小程啊,你真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迴家呆兩天?休息休息也好啊,也這剛出院的……”唐麗華拉著兒子的手,滿是憂愁:“你呆這兒,我們實在是不放心……”“有什麽不放心的,我這邊都是同學同事在一起,這兒也還有工作等著呢。”覃程沒給父母說過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簡要的說了是意外而已,他不是不想迴家,說實話此刻最想的就是迴家了,可,他這是發生事情當事人之一,是走了不的,怕把父母也扯進來,還是讓他們先離開的好,“媽,你們先迴去,過段時間有空了,我再迴去和你們好好團聚。”在一旁的李國賢也笑道:“是啊,工作要緊,覃程是我得意門生,我在這兒好好照看他,沒大礙的。”覃程知道李國賢這是有急事找他,才會特意過來等的,“李教授在這裏幫忙,不會有事兒的。”望著麵前滿是愁容的父母,覃程心裏酸澀得很,微微歎了口氣:“爸、媽,把火車票退了,我給你們買機票,火車難坐。”“這哪成了機票多貴,火車票便宜,我和你爸有伴兒,晃蕩兩天就到了,沒事兒的,別浪費那錢,再說,你也沒多少錢!”“前段時間發了做研究得的獎勵,機票還是能買的,”說道這兒覃程笑道:“我這兩年研究生,還是攢了不少錢的,你們不都知道嗎。”“就讓你們兒子盡盡孝心,這也是他的心意啊。”有李國賢這麽一個資深大教授在一旁幫著說話,覃程的父母也隻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了。見想要送父母離開,李國賢就先和覃程約了地點,先一步迴了學校研究所,覃程給父母買了機票,買了大包小包的特產食物,等送了父母上飛機,他才坐了公車迴學校。而學校研究室,早已有了好些人等在了那兒。第六章 機場到學校沒有直達的公車,要轉兩次公交才能到學校,不過想到李國賢肯定是有要緊事商量,覃程下了機場專線後,就直接打了個的士。的士司機約略四十幾歲,兩鬢間有些灰白的銀絲,很是健談。覃程上車屁股還沒坐熱,司機已經絮絮叨叨的說起來了。“原來你是學考古的啊?”的士司機眯著眼樂道:“嘿,正好我女婿前段時間花了五萬塊淘了個東西,說是漢朝喝酒的杯子,叫什麽來著我也不記得了,哎,我手機裏正好有照片兒,要不你給瞅瞅,看看這是不是真品。”說罷,司機也不管什麽交通規則了,一邊開車,一邊從兜裏掏出手機,劃拉幾下,點出照片。“你給看看,這是不是真的。”司機大叔這樣,在想心事的覃程也不好拒絕,接過了司機的手機看了看上邊的照片。就覃程所知道的,漢朝流傳至今的青銅爵杯已經很少了,市場上基本上都是現代仿品,五萬塊錢買百分之一萬是被騙了。可是,當看到圖片的第一眼,覃程扶了扶眼鏡,望了眼等著他迴答的司機,低聲說道:“這是從哪兒弄到的?”“從哪兒?我女婿說是出差的時候在山西那邊無意間遇到的,當時看著很精美,那兜售的人說是漢朝的,可是沒人信,都說這種花紋樣式沒見過,肯定是假的,可是我女婿當時就像鬼迷了心竅一樣給買了迴來。哎……我估計八成被騙了?”覃程滑動屏幕,翻到下一張圖,“這不是漢朝的花紋造型。現在這個時候拿出去拍賣肯定賣不了價格,估計一萬都賣不到。”聽了覃程這話的司機免不得失落到:“哎……那五萬塊錢算是打水漂了?”搖了搖頭,覃程微微皺眉,“這東西類似於漢朝的青銅爵。但是卻又不是,從圖片上來看這杯子並沒有做舊痕跡,包漿濃厚,鏽色自然,形態十分精美,算是爵杯中樣式花紋的上上層作品……估計至少有千年曆史。不過具體情況還得見到實物才能判斷……”“千年?!”司機先生訝異道:“那為什麽不值錢?”覃程望了望想不通的司機,輕笑了聲,沒有解釋,隻是說了句:“你們好好保留著,現在不值錢,估計再過些年頭……它就價值連城了。”是的,價值連城,爵杯上的花紋類似於漢朝的花紋,可又有一部分不相同,那一部分卻又像極了後來隋唐時期開始流行起來的雁折枝花紋,素雅幹淨,直到現在,這樣的紋飾覃程隻在一個地方發現了和它相同的……現在正被發掘的,寧化村那不知名的皇陵……那神秘的、埋藏了太多秘密的陵墓……是在山西那邊得到的杯子嗎或許山西那邊也藏著些什麽?如果能聯係上司機的女婿,知道他當時具體在哪兒得到這個杯子就好了……想到這裏,覃程又問了些關於杯子的事情,可是老司機也就隻是知道剛才所說的那些,其餘的就不怎麽清楚,沒辦法,覃程隻能和和老司機交換了聯係方式,方便以後詢問這杯子的事情。和司機又再聊了些怎樣鑒定文物的話題後,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覃程目光轉向的窗外望著西邊落日的光透過路邊梧桐灑下星星點點,隨著車的移動,那星點閃爍著,格外美……不知為何,覃程突然想到曾經還是研究生的江波說過的一句話,“與其浪費時間去欣賞那些落日星空,還不如好好搞研究,弄出了成績可比那些風花雪月來的舒服多了。”江波對考古的癡迷是他們整個係出了名的,可,他這次的遭遇……估計和那癡迷是掛了鉤的。想到江波的死狀,覃程不由得心底發寒,他不相信怪力亂神,活了這麽多年,看過的恐怖電影、小說不在少數,可是他卻從不認為那是真的,就算了經曆了這事,覃程也不由得想,他當時是不是著了林宏星的道兒,或許江波就是林宏星殺的,設計拖他下水……可覃程卻無法解釋那怪力,還有那分明沒有被人觸碰卻差點讓他死去的窒息……思緒慢慢的迴到那天夜裏,覃程一點點的找尋著可能是人為的蛛絲馬跡,想到那幽綠的雙眼……心跳不由得慢慢加速,覃程卻並未發覺……似是被吸引般抬頭望向那落日,而不知何時,太陽變成了血紅色的輪子,落在遠處的老城牆那頭,黑瓦紅牆在夕陽餘暉下鍍上紫褐色的一抹,塗抹在天際線上,靠近那陽光的雲彩,都變成了血色……紅得驚人,注視著那片灰暗城牆、血紅雲彩,恍惚間,覃程仿佛看見那城牆上躺在無數被斬殺的士兵,紅色的血水侵染了城牆的每個縫隙,而後那些血水仿若匯成一股洪流,洶湧而來,染紅了整個世界……而覃程眼底早已一片血紅……“……子!小夥子!”驀然驚醒的的覃程已經是滿頭的冷汗。剛才眼前出現的畫麵是什麽?!眼底帶著一絲驚懼的覃程瞥了眼車窗外遠處西安古城牆,被太陽的餘暉暈染得透紅的火燒雲,安靜而又美好,車窗外人行道行人慢悠悠的行走著,如同往日般悠閑祥和,沒有剛才那片血紅,可……覃程不知道為什麽心底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小夥子,你怎麽了?我見你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司機瞥了眼身邊唿吸急促的青年,打了方向盤拐了個彎,“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醫院看看”努力平複下唿吸的覃程搖了搖頭:“沒事兒。”頓了頓,繼續說道:“請問還有多久才能到?”“按照平時走,應該要一個半小時,剛才我抄了個近道,估計這小巷過去,能節約個十五分鍾吧……我看看,應該還要十分鍾就能到你們學校了。”“那好。”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十分鍾早就過了,都已經將近半小時,但是學校卻依舊還沒到,覃程皺了眉,再次問了問身邊司機:“這真的是近道嗎?”覃程明顯帶著一絲不悅的聲音讓司機也有些尷尬了,“這是近道啊,我都走過不下百次了……”“那為什麽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