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轉站也好,公司也罷,總得有人看守門戶吧?當年朱元璋把都城定在南京,還不忘把自己最優秀的兒子朱棣安排在北京(當時還不叫這個名字),並封其為“燕王”呢,何況在科學技術飛速發達的今天,人們的消費趨向本來就瞄準了北京這塊風水寶地。

    正是在這種戰略構想的框架下,姬長皓等人才肩負著重大的曆史使命,不遠千裏背井離鄉來到這裏的。他們總以為劉總為他們準備好了施展自己才華的舞台,豈不知他們每個人都隻是劉總手下任意波動的一枚棋子。

    有人又要問了:不就是一個門戶嗎?至於這麽轟轟烈烈嗎?隻要找兩個花瓶之類的玩偶在這裏做做樣子,不也同樣達到目的嗎?

    這在一般人看來,似乎很有道理,其實劉總早想過了,他之所以沒這樣做,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

    劉總想,自己既然是幹大事的人,那就不能在乎仨瓜倆棗,生意場上有這麽一句話:“錢花不出去,就掙不來。”掙錢與花錢曆來就是相輔相成的,你今天花去一萬塊錢,明天就會有幾倍幾十倍乃至幾百倍於一萬塊錢的利潤進到你的賬上。

    找兩個花瓶應付一下局麵,固然花不了幾個錢,使用起來也省心,但從長遠考慮,這決不是經營的王道。假如說某位行長哪天突然心血來潮,非要到公司看看(這不是不可能),你總不能指望著兩個花瓶點點煙倒倒水說幾句“您好”“歡迎光臨”的話就可以打發了吧?一個具有強烈轟動效應的現代化企業,即使沒有一個強大的陣容,至少也要有幾個能說會道擱哪兒哪兒行的有用人才,不然人家誰敢跟你打交道?以前的劉總雖然也賺了不少錢,但卻始終沒能像劉備那樣叱吒風雲,關鍵的關鍵就在於沒有把麵子工程做好。

    所以,說千道萬,真正在這個公司裏能起到中流砥柱作用的,還是劉總自己,其他人別管他水平有多高,最終也隻是個陪襯而已。

    然而不知出於哪方麵的原因,公司自成立到現在,劉總本人的業務也一路不順,大有山窮水盡之趨勢。

    這到底是哪個環節運作不靈呢?劉總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但又沒法讓別人幫助他分析原因。

    即便到了這步田地(可以說這已經是懸崖勒馬的境地了),劉總還是沒有意識到其實他是很孤立的,他甚至還天真地認為,困難隻不過是暫時的,隻要咬緊牙關,挺過這道難關,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不,應該說是屬於劉總本人的)。所以,他依舊談笑風生,依舊處驚不變。

    記不清是哪位哲人說過的話了:人是矛盾的集合體。一提起“矛盾”這倆字,我馬上又想到劉總身上去了。劉總與眾不同的地方很多,隨便說起一處,就夠人笑半晌的。

    要說劉總儀表堂堂,實在有些誇大其詞,不過說他愛潔如痞,連他自己都供認不諱。他愛潔能愛到什麽程度?說出來簡直嚇人。

    他平時打出租的時候,在打開車門之前,必須先用衛生紙包住拉手,然後才小心地拉開車門;在正常的社交禮儀中,如果有哪位他不熟悉的小姐(女士也一樣)主動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一下,他會在幾分鍾之內以“去下洗手間”為借口,把手徹徹底底地清洗幹淨。

    他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他老覺著有一種什麽病(據說挺可怕)會通過女人的手傳播到他的身上,而且他還覺得凡是被女人摸過的東西,那上麵極有可能殘留著某種病菌。所以他處處都很當心。

    姑且不論他的擔憂是否有必要,單是他在女人身上做過的那些功夫,就實在令人費解。前麵講過,跟他發生過肌膚之親的女性,除了他的妻子,毫無例外都是專門幹那一行的。真不知道,當他脫光了衣服跟他所不熟悉的女人實現整體交融的時候,他怎麽就忽然忘了那種可怕的病此時正嚴重地威脅著他的生命呢。

    打住,員工們都到齊了,馬上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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