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南,該出發了!”平易騎馬在懷南身側,而此時懷南瞧著城樓之上的南硯祁,轉頭騎馬而去。


    南硯祁就站在城樓上,瞧著懷南帶著兩萬人馬離去,原本他想給懷南更多的人馬,可有部分人馬已經被外公帶走,部分人馬需要守衛明州城,懷南不願因為自己額外添人馬。


    南硯祁的大手握著城樓的邊緣,他討厭極了這樣看著懷南的背影,他喜歡的是和懷南並肩而行,可惜現在的自己似乎因為身上的責任不能任性。


    南硯祁此時對懷南都是不舍,而懷南亦是知道這次戰爭的重要性,這是第一戰,她必須要勝利。身旁的平易瞧著懷南肅穆的樣子,嘴巴動了下,但那些安慰的話語卻未曾說出來。


    昨夜,是南硯祁親自找到自己,讓自己隨懷南去攻打鄴城。當時,平易是極為吃驚的,畢竟南硯祁可是十分小心眼的。後來平易才明白,原來那個人愛懷南愛的可以放下自己的固執和醋意,有這樣一個人愛著懷南,他覺得很是欣慰,輸給這樣一個人,他不覺得丟臉。


    “等等我!”突然,隊伍的後麵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懷南勒馬停下,側過身子朝後瞧去,卻瞧見南曼殊騎馬而來。


    南曼殊放棄平日裏的衣裙,穿著一件合身的男裝,頭發簡單的紮起,未施粉黛。她來到懷南的麵前,瞧著懷南皺起的眉,揚起聲音“本公主要隨你一起去!”


    “胡鬧!”懷南斥責了句“戰場不是兒戲,那可是會隨時丟了性命!我讓人護送你迴去!”


    平易也跟著開口“三公主,你乃是一女子,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實在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三公主還是在明州等候我們的佳音!”


    “世子說我是女子,可帝師大人難道不是女子嗎?帝師大人身為女子卻可以上戰場,而我乃是公主,更不該躲在城內!”南曼殊驕傲的說道。


    懷南瞧著南曼殊執著的樣子,幾息之後開口“戰場上你不再是公主,你隻是我的部下,你沒有任何特權可享,你隨時都會丟了性命,如此,你還要隨我前去嗎?”


    懷南沒有一味阻止,她將弊端清楚明白的告訴南曼殊,接下來靠南曼殊自己去選擇。她自己是個女子,她不覺得女子被保護有什麽過錯,但同樣也覺得女子頂天立地也是一件驕傲的事情。


    “去!”南曼殊沒有任何遲疑。


    懷南點點頭,直接就騎馬隨著隊伍移動,而南曼殊高興的跟在懷南身後。她瞧著懷南挺直的背影,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比起曾經的自己更讓她覺得開心,而這個人就像是領導著自己的導航。


    明州城距離鄴城有些距離,哪怕他們行路速度很快也要三日路程。這一路上,懷南對南曼殊沒有任何的優待,瞧著大家都有些疲累,且如今距離鄴城已經不願了,懷南下令原地休息。


    南曼殊從馬上艱難的跳下來,這三日以來不停的趕路,讓南曼殊覺得大腿根都要磨破了,但南曼殊卻沒有叫一聲苦,也沒有脫離隊伍,生生跟上大家的路程。


    懷南等人都下馬休息,每個人都從馬背上拿下幹糧,粗硬的幹糧有些難以下咽,眾人都就著水吃著,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南曼殊嚼了口幹糧,咽下去的時候突然被嗆到,不停的咳嗽。這個時候一個水囊出現在她眼前,南曼殊連忙接過大口喝了幾口,等心口舒服多了,才看清給自己水的就是懷南。


    “謝謝!”南曼殊小聲開口,對於這樣一個曾經自己極為厭惡,如今心裏卻十分欽佩的人說謝謝,南曼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懷南就坐在南曼殊身旁,瞧著南曼殊如今的模樣,南曼殊現在臉頰都是灰塵,嘴唇幹巴巴起皮,但在懷南的眼裏卻比曾經盛裝的她更加好看。


    “真是難得,我竟然也有機會聽你說謝謝!”懷南一邊吃著幹糧一邊打趣道。


    南曼殊自然也知道自己曾經是什麽德行,頗為尷尬的低了頭“曾經的我生活在宮內,從來不知外麵竟然是這樣,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曾經多麽狹隘!不過,你知道嗎,你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可真是讓人討厭啊!”


    “是嗎?不過我卻覺得你如今的樣子,倒是討喜很多!”懷南誇讚道。


    這話讓南曼殊抬起頭來,她瞧著懷南真心誇讚的樣子,突然也跟著露出幾分笑意來,或許,拋下那些成見,他們才看清彼此最真實的模樣。


    “帝師大人!”突然,有人急匆匆的駕馬而來,懷南從地上一躍而起,那士兵乃是探路的士兵,他下馬後急忙說道“前方遠處有大批士兵前來!”


    此言一出,懷南臉色沉重,他聽著士兵的描述,若猜測不假的話定時鄴城兵力前來。看來,鄴城是算好他們會攻打鄴城,故此直接出來迎戰,若是他們並未去攻打鄴城,那這些兵力就會直接去明州城,為其他兵力開路,先騷擾明州城。


    “懷南,這裏的地勢於我們不利!”平易沉思道。的確,這裏乃是地勢平坦,若是此時交戰簡直就是正麵迎敵,且他們已經趕路幾日,體力上有所消耗。鄴城兵力又來的如此突然,此時眾位士兵還未反應過來,怎麽看他們都是出於劣勢。


    南曼殊將手中的幹糧趕緊放好,站在懷南身邊神色帶著幾分緊張也帶著幾分堅定。


    “讓諸位將士準備迎戰!”懷南飛身上馬,然後詢問探路的那位士兵“前麵地勢如何?敵軍還要多久到達!”


    “前麵有一座山峰,敵軍距離此地還有幾個時辰!”探路兵稟告道。


    “我軍和敵軍誰可以先到達山峰?”懷南冷靜沉著。


    “若是我軍加快速度,必定可以在敵軍之前到達山峰!”探路兵說完,懷南看了眼平易,平易讚同的點點頭,隊伍齊齊加快速度朝著前麵山峰而去。


    眾人的速度很快,戰馬在胯下不停的邁動四蹄,當軍隊到達山峰的時候,懷南就站在山峰頂上瞧著不遠處慢慢靠近的敵軍,突然下了命令。而眾人聽著這命令,未曾有任何的猶疑。


    鄴城的兵力在靠近,此次鄴城帶領眾將士前來的乃是一位邵郡守,這位邵郡守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武夫,他一直都是威遠將軍麾下,如今逸親王得勢他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不然也不會派他來打第一戰。


    “郡守!前麵乃是座山峰,可需要停下休息片刻?”有士兵詢問。


    邵郡守瞧著距離不遠處的那座高高的山峰,對著士兵命令道“你先去打探下情況,看看可有什麽埋伏!”邵郡守不愧為一城郡守,雖然並未瞧見什麽,卻行事謹慎。


    幾位士兵立刻騎馬而去,邵郡守就駐守在那平原之上,他此次帶的兵力不少,他可是聽聞那祁王雖然躲在明州城,可兵力卻很少,所以邵郡守這次有必勝的把握。隻要自己攻下明州城,拿下那祁王的首級,到時候自己定可以一躍飛升。


    過了片刻,那幾位士兵騎馬歸來“迴稟郡守,並未發現任何埋伏!”此言一落,邵郡守放下心裏,隻要跨過這山峰,就可以直達明州城。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山峰腳下而去,而此時的山峰側麵,攀爬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原來懷南為了以防被人發現,就讓眾士兵躲在山峰的側麵,而他們的馬兒卻在山峰背後,並未騎馬上山。


    瞧著那鄴城兵力靠近,懷南神色一沉,這次鄴城帶來的兵力可不少,若不是自己占據這山峰,或許此次自己真的要無顏迴去麵對南硯祁。


    濃黑的士兵成群的朝著山頂而去,就在邵郡守帶著兵力騎馬上山,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眾人大驚失色,都抬著腦袋朝著頭頂上方瞧去,就見到一塊塊石頭從山頂落下。


    “快,有埋伏!撤!”邵郡守大吼一聲,他騎著馬朝著山峰下飛奔而去。其他的士兵也緊隨其後,可落石的速度很快,且這麽多兵力都騎著馬,此時想要下山峰大家又亂作一團,根本就擁擠不堪,不說逃跑了,眾士兵你的馬兒撞上我的馬兒,自己先是失了陣腳。


    落石帶著巨大的聲音而至,那一塊塊落石砸在士兵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有些砸斷了馬兒的腿腳,士兵摔落馬下,這樣混亂的情況更是驚動的那些馬兒,馬兒四處逃竄,士兵哀嚎一片。


    邵郡守一邊飛快的騎馬下山,一邊迴頭瞧著身後的慘狀,氣的整個人都呈現一股暴怒的模樣。他沒有想到,這裏還真的有埋伏,可自己明明小心提防,卻還是遭到這樣的埋伏。


    懷南帶著兩萬士兵站在山峰之上,這山峰頂上有著石塊,所以他們就地取材,如今瞧著下麵的斷肢殘骸,懷南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忍,可瞬間又恢複平靜和冷漠。她憐憫這些鮮活的生命,可戰場必定有著傷亡,隻有等他們奪迴皇權,才可以避免這些。


    石塊已經被搬空,此時瞧著下麵潰不成軍的鄴城兵力,懷南舉起手中的長刀,大吼一聲“殺!”隨著這一個鏗鏘有力的字,懷南就直接衝下山峰,而她身邊的平易更是緊隨其後,身邊的士兵更是如同潮水般湧下。


    鄴城的兵力原本就損失慘重,甚至很多士兵都已經受傷不輕,士氣更是大大銳減。此時他們聽到從山峰之上傳來的陣陣喊殺之聲,又見到那麽多士兵帶著殺氣而來,頓時一個個嚇的就要拔腿離開。可還沒有等他們離開,懷南已經帶著士兵而至,他們毫不費力的結果那些還可以反抗的士兵,這完全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懷南一刀砍下一個敵軍的腦袋,瞧著那邵郡守正帶著完好的兵力逃跑,頓時奪過敵軍一匹完好的馬匹,騎上就朝著邵郡守追去。而平易等人時時刻刻關注著懷南的動靜,此時更是立刻跟上,隻是瞬間懷南的身後就跟著一大批士兵。


    “郡守,他...他們來了!”士兵驚恐的說道。


    邵郡守瞧著身後的追兵,整個人更加慌了,他馬不停蹄的想要逃跑,隻要迴到鄴城,那麽自己就可以躲起來從長計議。


    可惜,身後的追兵緊隨而至,一柄長刀攜帶者雷霆之力突然從邵郡守的背後穿插而過,隻見邵郡守轟然落下馬。


    邵郡守倒下,那些士兵更是如同一盤散沙,士兵們更是很快的絞殺殘餘力量。這第一場戰爭,懷南這邊毫不費力的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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