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師父竟然又走了?”明月失望的說道。此時的明月眉眼處帶著幾分嬌羞之色,而星辰卻眉眼含笑,想必昨夜折騰到很晚。明月原本想著一早和師兄來看師父,卻不想被師妹告知師父竟然早就走了,心裏甭提多失落,但失落中也帶著幾分了然,畢竟大家都知道師父的性子。


    “昨夜離開的,師父他瞧著你們成親了,心裏一樁事也落下!”懷南解釋道。


    星辰扶著明月,動作中都是柔情蜜意“好了,師父又不是不迴來了,你我將師門給打理好,才能讓師父安心!”


    明月點點頭,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曉得的。也就是在此時,一個師門弟子跑了過來“星辰師兄,火炎師兄他留下封信離開了!”


    “什麽?”星辰連忙將信給拿過來,看過之後給明月和懷南看了看,三人神色都帶著幾分擔憂和無奈。原本昨日瞧見火炎鬧洞房開心的緊,以為他將那事情給忘記了,不想他還是鑽了牛角尖,竟然留下封信就離開了,說是等他想通了,有本事了,不再闖禍了再迴來,其實大家哪裏嫌棄過他,反而覺得他那樣直白的性子難能可貴。


    “我讓人去找他!”明月說道。


    星辰阻止了明月“罷了,他既然想出去闖蕩一番也好,他的武功不弱江湖上沒什麽人能欺負他,更何況他乃是我飄渺宗的弟子,一般人也不敢做什麽。若是此時讓他迴來,整日裏鬱鬱寡歡,難道我們就願意看到嗎?”


    明月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心裏還是擔憂火炎,但好在火炎經常出去闖蕩江湖,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一個兩個都走了,明月瞧著懷南,伸出手來拉著懷南的手“我瞧著你這次也呆的夠久的,是不是要迴南蒼城了?”明月明白,小師妹不似以往了,她不僅僅是這飄渺宗的小師妹,還是南蒼的帝師,身為帝師有著責任,對百姓的責任,她雖然不舍,但也不是不懂大局之人。


    “師姐,我也的確該迴去了,有師兄在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若是師門有事,定要告知於我!”懷南任由師姐握著自己的手,仔細的囑咐道。這次的事情,若不是傳消息給自己,或者自己來晚了,那麽會發生什麽根本不敢想象。


    明月點點頭,星辰囑咐了懷南幾句,還是那些話,讓懷南注意身體注意安全,有事有他們撐腰。雖然依舊是那些話,但懷南卻從未不耐煩過,反而聽著這些話心裏都是暖意。


    離開縹緲峰的時候,平易和南道可並未和懷南他們一行,也許是怕尷尬,也許是為了平複心情,平易和南道可先迴去了。雖然懷南心裏還期待著她和平易還可以做知己,但對南硯祁而言,那兩人不在他可是高興的緊。


    一路上倒是並未遊山玩水,畢竟南蒼城那裏的確不能離開太久,畢竟現在太子一派虎視眈眈,南硯祁曾經不想和太子一派爭什麽,但現在卻不會讓太子等人得逞,母妃不會白死,南硯祁會讓他們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兩人騎馬在靠近南蒼城的時候,瞧著南蒼城的城門口來往人口絡繹不絕,懷南突然停下瞧著身邊的南硯祁“硯祁,那個位置,你可想要?”這些日子,南硯祁和太子一派的爭奪懷南不是不知道,曾經她隻想要效忠帝王,保護好百姓,從未去關心這些黨爭。但若是南硯祁想要那個位置,她定做不到袖手旁觀。


    南硯祁愣了片刻,他瞧著身邊的懷南,兩人的目光裏都是坦然,那是不能夠有絲毫的隱瞞和欺騙。南硯祁想到懷南的性子,懷南一向不愛朝堂上的爭鬥,她所關心的隻有百姓,曾經他可以毫無負擔的告訴懷南,他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可現在他卻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南硯祁目光裏帶著堅定,卻沒有對權利的欲望。他曾經不想,隻是覺得做帝王沒有什麽好,整日裏累的要死,身邊之人都是虛情假意的奉承。可自從母妃死後,南硯祁才恍然大悟,那個位置有千般不好,卻是權利的頂端,那些人為了皇位害了母妃,他自然不會讓那些人得逞。而那個位置,隻有得到才可以更好的保護懷南,如今他身邊真正在乎之人太少了,而懷南是最重要的一個,他不會讓母妃的悲劇重新上演。


    南硯祁的不隱瞞,讓懷南沉思了下,其實早在南硯祁近日和太子一派爭鬥不休的時候,她就有所猜測,如今不過是求一個肯定罷了。


    “做你想做的!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懷南臉頰邊都是笑意。她的確不喜這樣的爭鬥,私心裏其實也不希望南硯祁今後登上那個位置,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他們陰差陽錯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迴頭路,不想被人屠殺就隻能做那個手拿屠刀之人。


    南硯祁動了動唇角,卻說不出話來,他想,有著懷南的支持,他更要將一切都給處理好。兩人打馬進入南蒼城內,南硯祁送懷南迴國公府,卻在剛剛下馬的時候,看到許姨娘神色匆忙的跑出來。


    “帝師,求您救救素月吧!”許姨娘說著就要跪下。此時的許姨娘麵色蒼白,臉頰上有著淚痕,往日裏靜心的裝扮此時狼狽不堪。


    懷南看了眼跟著前來的寒酥,寒酥立刻將人給扶起,輕聲說道“許姨娘,這可是府邸門口,您給帝師行禮,若是讓人瞧見了,不知該怎麽編排主子了!”雖然許姨娘隻是個姨娘,但畢竟是長輩,長輩給晚輩跪下,讓有心之人瞧見定是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許姨娘一聽,連忙將眼淚給擦幹淨,雖然眼眸裏都是焦急,倒是並未在做什麽。懷南瞧了,心裏倒是有幾分吃驚,要知道自從自己掌家後,許姨娘瞧著自己厲害越發老實,每日裏就是在院落內聽聽戲,要去出去買買東西,她知本分自己也就給幾分麵子,如今瞧著許姨娘的樣子,倒是讓懷南好奇是什麽事情讓她如此焦急,畢竟素月在府邸裏無人敢對她做什麽,怎麽會說救救素月。


    懷南瞧著身邊的南硯祁,南硯祁會意“爺先迴去了!”畢竟瞧著是內宅之事,南硯祁也沒有興趣,更何況他還有很多要務處理。


    看著南硯祁離去,懷南才領著人入了府邸,許姨娘一直跟在懷南身後,哪怕再焦急卻不曾貿然開口,直到懷南迴到永寧院內。寒酥遞上泡好的六安瓜片,懷南吹了下麵色的茶沫,品了口茶水,讓一直趕路的身子鬆了下,才看向站在麵前的許姨娘“姨娘匆匆而來,所為何事?”


    “帝師,您可要為素月做主啊,老夫人,老夫人她將素月指給孫府二少爺!”許姨娘說著,就忍不住落淚。


    懷南愣了下,不明白老夫人好好的怎麽會給素月指親,家裏如今沒有什麽長輩,其實晚輩的親事的確該由老夫人做主,隻是老夫人那性子一言難盡,懷南也沒想到這一層。隻是,這孫府乃是老夫人的娘家,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也算是衣食無憂,素月有著國公府撐腰,嫁過去也該是一場順遂的親事。


    或許是瞧出懷南的不解,許姨娘解釋道“那孫府二少爺是個傻子,哪裏有人肯把自家好好的閨女嫁過去。可那孫府來人求老夫人許一樁親事,老夫人就將素月給許過去了!素月一個庶女哪裏違抗的了老夫人的命令,過幾日這孫府就來人了!”


    許姨娘或許做過很多錯事,可對於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卻是實打實的好,她早就看透了,不求女兒大富大貴,但也不能嫁給一個傻子啊。她算是看清楚了,老夫人如今瞧著自己不討好她,整日裏躲在自己院落,素月又偏向帝師,這惹得老夫人不高興了,竟然連自己的親孫女都不顧,簡直好狠的心啊。


    就是懷南聽後也沉了臉色,她雖然不喜素月,但畢竟頂著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嫁給一個傻子,這讓外人怎麽看國公府。懷南從未奢望老夫人什麽,卻也覺得老夫人簡直糊塗至極。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走入永寧院,隻見素月身形纖細秀美,一頭烏發披散在身後,她整個人秀麗柔美。她走進來瞧見站在那裏的母親,歎息了下,連忙跑過來,聲音怯怯“帝師,母親她是否叨擾了,我們這就迴去!”


    說著,素月就拉著母親準備離開,自從自己做出那樣混賬的事情後,素月就無顏麵對懷南。哪怕這次祖母給自己指派這樣的親事,她也接受了。素月覺得,這或許就是報應,她就該接受這樣的報應,隻是她沒有想到母親會來求懷南,這讓她感覺更難堪了。


    “不,月兒,母親不能讓你嫁給那樣的人!”許姨娘不肯走,她目光求著懷南“帝師,求求你,隻要你肯救月兒,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母親!”素月扯著母親的袖子。


    “好了!”懷南將茶盞放下,瞧著這母女二人,神色寡淡“你既是這國公府的二小姐,我自然不會讓你委屈!”不論如何,懷南都不會讓素月嫁給那樣的人,哪怕素月曾經做出那樣傷害自己的事情。


    許姨娘一聽大喜,她知道既然懷南這樣說了那麽這場親事必定不會成功,老夫人又如何,如今老夫人還不是指望懷南過日子。


    “謝謝帝師!謝謝帝師!”許姨娘喜不勝收,她慶幸自己看清行事,這些日子老實本分,不然憑著老夫人的狠心,她的女兒今後就會蹉跎一輩子。


    素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瞧著懷南,自己嫁給那樣的人不是更好嗎,至少自己曾經妄想祁王,這是報應。可是懷南為何還要幫自己,就是因為懷南這樣做,才讓素月覺得自己越發的難堪,曾經的自己多麽像是個小醜啊。


    “許姨娘,二小姐,主子行路累了!”寒酥提醒了句,其實她覺得這兩人曾經那樣對主子,依著脾氣就該隨她們去。可想到主子因為定國公的原因,想必才如此照顧這兩人吧。


    許姨娘一聽,連忙千恩萬謝的拉著素月離開,而素月迴眸看向坐在那裏的女子,眉目裏的確都是疲憊,不知為何,心裏都是擔憂。


    “寒酥,明日讓孫府的人來府中一趟!”懷南吩咐了句,就轉身入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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