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大人,快和士兵們進城!一路上定是很辛苦吧!”來人聲音洪亮帶著幾分赤誠,讓人心生好感。


    懷南朝著那人看去,來人身量高大,小麥色肌膚,不知為何懷南看著此人俊朗的長相總是覺得帶著幾分熟悉。


    “帝師,這是我的父親!”李重光在一旁輕聲說道,當看到父親的那一刻李重光目光裏帶著笑意也是十分激動的,隻是,父子相見此時也不是敘舊的時刻。


    懷南這才了然,原來這位乃是都統大人,一直都在邊疆,在九門提督手下辦事。曾聽祁王說過此人,此人心胸開闊,在邊疆倍受尊敬。


    “都統大人!”懷南極為客氣的微微點頭施禮。


    李都統早就知道懷南了,隻是一直都是聽聞未曾見過,隻是定國公是那般驚才豔豔的人物,想必他的兒子定然不會差。果不其然,第一眼看到懷南,李都統就覺得此人不凡。


    “帝師大人客氣了,請隨我來!”李都統親自領著眾人入城,相對於趙副將的敷衍和看不起,李都統卻是將諸位都放在心裏,入了城也將士兵都安頓好,未曾有任何虧待。


    “近日裏在南蒼城內,可給為父惹禍了?”路上,李都統看著自家兒子,神色極為嚴肅。


    李重光露出笑意,父子兩相同的外貌讓他們看起來格外的親近,李重光笑著說道“父親,兒子何時給您惹過麻煩!”


    李都統也點點頭,的確如此,自己的這個兒子還真的很省心,也讓李都統心裏還是極為驕傲的。比起那些二世祖,自己的兒子已經好太多。


    當到了一處房屋的時候,懷南明顯發現這處的守衛更加的嚴密,心裏思索著就聽到李都統開口“提督大人早就等候了,帝師請進!”


    果然,懷南並未猜錯,這就是提督大人的住處。如今提督大人身受重傷,不能被外人得知,必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好在如今還未曾有戰事,不然定要露餡。


    走入這房間,就看到此時躺在床上的九門提督大人,他已經是個老者,但是麵容看起來格外的剛毅,目光炯炯有神。


    “晚輩見過提督大人!”懷南恭恭敬敬的行禮,不論是對提督大人本人的尊敬,還是看在文貴妃和祁王的麵子上,懷南都是帶著敬意。


    隻是雖然懷南看了眼提督大人,也看出提督大人麵色不好,雖然暫時還未看到提督大人傷勢如何,但能夠讓這人躺在床上想必傷勢不輕。


    “懷南是吧,倒是生的比你父親還要俊逸些!”提督大人看到懷南就露出幾分笑意來,原本是個嚴肅的老人,如今一笑起來倒是有幾分慈祥。


    懷南也曾聽父親說過這位提督大人,如今看到本人更是心裏生出幾分親近之感來。


    “咳咳!”提督大人還想多說幾句,可是卻捂著胸口咳嗽不止。


    懷南皺起眉頭站在床邊“提督大人,祁王讓我從南蒼城帶來大夫,事不宜遲,還請提督大人先讓大夫看看吧!”


    “是啊,大人,先看傷要緊!”李都統也是極為焦急的說道。這些日子為了不讓人發現提督大人的傷勢,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顧提督大人,可自己也不是大夫,除了換藥包紮自己啥都不會,隻能著急的看著傷勢一天比一天嚴重。


    提督大人也知自己傷勢不能拖延了,點點頭就讓大夫過來醫治。王大夫看了後,臉色鐵青“還好來的快,若是再耽擱下去,提督大人這傷勢就無力迴天了!”


    有些傷勢最忌諱的就是拖延,更何況提督大人還拖延這麽多日。王大夫說完就立刻開始開藥施針,不得不說王大夫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在他施針之後明顯提督大人緊皺的眉頭都舒展幾分。


    懷南就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不得不說提督大人也是個能夠忍得,傷勢都化膿了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可想而知這是何等的毅力。


    “既然來了這邊疆,可準備什麽時候迴去?”提督大人看著懷南,語氣和顏悅色。實在是懷南很是合提督大人眼緣,又有著曾經定國公的情分在,當然不一樣。


    懷南親自為提督大人倒了杯水“過段日子再迴京,等您的身體好些!”雖然懷南將王大夫送入邊疆,可這段日子提督大人需要靜養,她既然來了就不能撒手不管,至少也要等提督大人的傷勢好些才可以安心離開。


    懷南的打算提督大人怎麽會看不出來,歎息一聲“你這孩子,倒是有心了!”不論懷南的身份是什麽,位居幾品,在提督大人看來都是個孩子。


    看過提督大人,也讓王大夫在提督大人身邊伺候,懷南放心了些,隨著李都統為自己的安排,入住在這邊疆小城。


    這邊疆小城大多都是將士,若是沒有戰事的話很多將士都是居住在這城鎮裏。若是戰事一起,那麽這些將士就要鎮守城牆。雖然城鎮很是荒涼,但也不是什麽都沒有,還是有膽子大的人,在這裏做生意,也有紮根在這裏的百姓不願離去。


    懷南被安排的地方很不錯,至少在這個邊疆城鎮算是不錯的,當然此時不能和在南城城相比。


    一路勞頓,懷南亦是滿身疲累,當到了這房間後就開始沐浴更衣,剛剛換上衣服就看到六出已經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公子,剛剛我看到有人在公子的房間外來迴徘徊,不過一會就跑開了!公子還請小心些!”六出皺著眉頭說道,這裏畢竟是邊疆,他們沒有帶來人手,若是真的有什麽意外,實在是束手無策。


    懷南點點頭,招唿六出一起坐下用膳。但心裏卻在思索著,究竟是何人畏畏縮縮,自己在這邊疆也並未仇敵,不,似乎還有一個。


    話說兩頭,此時威遠將軍的房間裏,王瑞嚴隨著趙副將一路都極為興奮。王瑞嚴已經有些日子未曾見到父親,父親常年在邊疆,而自己則是在南蒼城,雖然父親也曾想讓自己呆在邊疆內掙一個職位,隻是邊疆廝殺還有邊疆的落魄都讓王瑞嚴不喜歡。


    “父親!”王瑞嚴踏入房間內,就高興的行禮。


    站在房間裏正在看兵書的威遠將軍,身材高大,肩膀看著極為寬闊,他滿臉長著絡腮胡,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


    威遠將軍未曾先看自己的兒子,倒是看向趙副將。趙副將明白過來,連忙躬身說道“糧草裝備已經安排妥當,未曾丟失什麽!”


    威遠將軍點點頭,趙副將看著目光期翼看著將軍的王公子,開口說道“那,屬下就先退下了!”說著,就退下,將這空間留給多日不見的父子二人。


    “父親!您不知道...”王瑞嚴開口就是告狀,可還沒有等王瑞嚴將近日裏的苦悶傾訴,讓父親為自己出頭,就看到威遠將軍將兵書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頭上。


    堅硬的兵書砸在頭上,讓王瑞嚴話語都堵在嗓子裏,他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目光裏還夾雜著幾分害怕。沒辦法,從小到大,哪怕王瑞嚴在外麵怎麽無法無天,麵對父親還是有些害怕。


    “跪下!”嗬斥的聲音響起,王瑞嚴朝著父親看去,就看到父親那雙眼睛含著殺氣,嚇得王瑞嚴連忙“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瞧著兒子的樣子,威遠將軍內心裏都是失望,他低著頭看著跪在那裏惴惴不安的兒子,語氣帶著幾分審問“帝師比試場上,你將為父的麵子都丟盡了!如今還敢動糧草的主意,若是一個不小心,你想讓為父丟失經營多年的名聲嗎?”


    王瑞嚴低著頭,他沒有想到自己在來邊疆路上悄悄做的事情父親都知道,王瑞嚴忍不住辯解“都是那個安懷南,若不是她兒子現在風光的很!”


    威遠將軍一步步的靠近兒子,王瑞嚴不知為何聽著父親的腳步聲更是心裏狂跳,害怕的整個人都往後退去。


    “混賬!”威遠將軍一腳踢在兒子的胸口,看似很嚴重,但威遠將軍拿捏著力道,雖然會讓兒子感覺到痛苦,卻未曾傷及內髒。


    王瑞嚴被踢的倒在地上,捂著胸口這次卻不敢再辯解,他知道父親的脾性,若此時還辯解的話就不是踢一腳這樣簡單。


    “技不如人還想狡辯!如今想要加害於人,卻連這點都做不好,為父不知道,你這麽多年在南蒼城內都學到了什麽!”威遠將軍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若不是他隻有這一個兒子,威遠將軍都要放手不管了,可偏偏他這輩子女人不少,可兒子就這一個,哪怕這個兒子做事讓威遠將軍看不上,也不得不提拔著。


    王瑞嚴低著頭咬緊牙,聽著父親也說自己不如安懷南,王瑞嚴的心裏極為嫉妒,麵容都帶著幾分不甘的扭曲。人人都說自己不如她,現在父親也這樣,若是沒有安懷南,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那些光芒和榮譽都是屬於自己的。


    不論心裏認不認同父親的話語,王瑞嚴都不敢當著父親的麵來反駁父親,反而認錯態度極為良好“父親,兒子知道錯了,兒子定會好生努力,不讓父親失望!”


    “唉!”威遠將軍歎了口氣,他也是別無他法,自己這兒子武功還不錯,但其他方麵可就差遠了。罷了,終究是自己的血脈,自己再好生教導吧。


    “起來吧,今後行事莫要莽撞!若再讓為父丟臉,為父定不輕饒你!”威遠將軍親自將兒子給扶起來,看著麵容像極了自己的兒子,再多的怒火也都消散。


    瞧著父親已經不生氣了,王瑞嚴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下來,努力的說著父親愛聽的話語,也將南蒼城內的一些事情說給父親聽。王瑞嚴知道,父親對南蒼城內的很多消息極為關注。


    父子兩人氣氛倒也和諧,突然,王瑞嚴說道“這次安懷南來邊疆不僅僅帶來糧草,還帶了一個大夫,好生奇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威遠將軍一愣,將近日裏那位提督大人的變化在心裏串聯一番,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很好,多長些心眼!”


    被誇讚的王瑞嚴不懂父親在說什麽,卻露出幾分驕傲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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