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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春牛酒樓後,馬麟便用易容之術,將阿飛裝扮成旁人模樣。那阿飛便裝作酒樓的尋常食客,瞞過王橫江的眾多眼線,平靜地從春牛酒樓走出,去客棧與趙永等人會合。


    趙永得知王橫江主動邀約阿飛,並且相會之地乃是在船上,大喜過望,忙讓李參快船趕迴君山,分調水幫弟兄秘密前往江陵府,準備在七日後於大江之上偷襲王橫江。


    一切事宜交待妥當後,阿飛生怕那些留在春牛酒樓的萬英堂眼線起疑,便帶上紫金刀匆匆趕迴春牛酒樓。而接下來幾日裏,他除了陪馬麟去過幾次孫百會家外,都是老老實實地待在春牛酒樓。


    七天時間,很快便已過去,阿飛與馬麟按照先前之約,於戊時登上王橫江早已泊在江邊的大船。


    “來來來,餘兄弟,馬兄弟,請坐,快請坐!”大船甲板之上,擺著一張大圓桌,那王橫江與毒蜈蚣二人,已在圓桌之旁就坐,見阿飛與馬麟到了,便招唿道。


    “王堂主,老前輩!”阿飛和馬麟道了一聲,便已坐下。那毒蜈蚣姓甚名誰,他二人俱不清楚,隻好順著王橫江叫法,也稱他為“老前輩”了。


    “王堂主,這數九寒冬的,你把我二人叫了出來,是要我們陪你在船上吹冷風嗎?”江上寒風驟起,吹得阿飛打了個冷戰,他見偌大的甲板之上並沒什麽人,不知這王橫江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便道。


    “哈哈哈,我已在信上說得明明白白,今日隻是請二位到江上飲酒賞月,別無他意。”王橫江說著,便示意侍者上酒,“二位能夠如約而來,當真是給足了王某麵子,來來來,咱們滿飲一杯。”


    阿飛接過酒杯,不知酒中是否有毒,便向馬麟看去,見馬麟微微點了點頭,又見王橫江與毒蜈蚣都已喝下,便放心將杯中酒水飲幹。


    “好,痛快,起錨!”王橫江大喝一聲,大船便慢慢駛離岸邊,向江心而去。


    “王堂主,咱們的貴客到了嗎?”突然,隻聽得船艙之中傳來一個滿是稚氣的童聲,隨後便見數十名萬英堂弟子簇擁著一個小娃娃來到甲板之上。那王橫江和毒蜈蚣見這娃娃現身,都是慌忙站起,躬身立於桌旁。阿飛和馬麟雖然頗為意外,但也跟著起身,暗自揣測這個娃娃究竟是什麽來頭。


    隻見那個娃娃走到桌旁,便有人將他抱到椅子之上。他站在椅上,衝著眾人壓了壓手,道:“坐吧,都坐吧!”然後便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隻是他身子太過矮小,這麽一坐幾乎就已看不到了,阿飛見了忍不住想笑,可是不知怎地,被那娃娃瞧了一眼,卻又是笑不出來了。


    那娃娃坐定後,王橫江便與毒蜈蚣坐在他左右兩旁。這三人坐在一起,就好像兩個祖輩帶著個小孫兒出來一般。


    王橫江見阿飛和馬麟滿麵疑惑,便道:“兩位,這便是——”


    “想必這位,就是公孫良玉大堂主吧!”阿飛見王橫江和毒蜈蚣對這娃娃畢恭畢敬,再想到那日在春牛酒樓所聞之言,便搶先說道。


    “不錯,我就是公孫良玉。”那娃娃見阿飛識得自己,便爬起來站在椅子上道,“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沒想到那個名震江湖的萬英堂大堂主公孫良玉,竟是個娃娃模樣,阿飛和馬麟都是極為震驚。


    阿飛定了定神,才慢慢說道:“我隨口猜的。”


    “哈哈哈哈!”公孫良玉拍了拍手道,“有意思,我喜歡你這個人。我聽王堂主說,你年紀輕輕,便已身懷絕世武藝,似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加入我萬英堂才是啊!”這“年紀輕輕”四個字,從一個娃娃嘴裏說出來,總是讓人聽了別扭。


    阿飛微一皺眉,抱拳道:“承蒙大堂主錯愛,隻不過人各有誌,還請大堂主不要強求。”


    公孫良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又對馬麟道:“你就是天王幫的朱雀?”


    馬麟啞著嗓子道:“是。”沒想到,短短幾日之內,萬英堂就已把馬麟的身份查了出來,這不禁讓阿飛和馬麟再度吃驚。


    “我聽說,當初我二弟公孫良璧帶人到你們天王幫比試較量,你曾在下毒功夫上贏了那花娘子,看來你的本事也不小嘛!”


    “雕蟲小技罷了。”馬麟笑了笑,“大堂主不會也想把我招入萬英堂吧?”


    “正是,我萬英堂最缺的就是像你們這樣年輕有為的英豪。”公孫良玉歪著腦袋道,“你可有興趣?”


    馬麟微微抱拳道:“對不住,馬麟早已退隱江湖多年,所以還請大堂主另尋高明吧。”


    “無妨,以後你們改主意了,記得告訴我。”公孫良玉垂著腦袋坐下,小手一指王橫江道:“你看你選的什麽日子,這天上哪有月亮啊?”


    王橫江見公孫良玉是有要遷怒自己之意,趕忙欠身拱手道:“大堂主,今天是十五,按理說該有滿月才是,或許咱們是趕上了陰天,這圓月被雲彩遮住了。”


    “當真無聊。”公孫良玉啃著指甲,眼珠子滴溜溜看著坐在桌旁的王橫江、阿飛等四人,過了半晌,忽然跳上桌子道:“這貴客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人幹坐著,我看你們幾個就以武會友吧!”


    “招攬不成,要下殺手了嗎?”阿飛見趙永等人還未趕來,心中有些慌亂,但此等情形,他與馬麟在上船之前便已做好了打算,如果趙永等人一直未到的話,大不了兩人合力將船底打破,與這些萬英堂的惡人們來個同歸於盡。


    “哼哼哼,大堂主所言甚是,不知二位哪個願意和我切磋切磋武藝啊?”那毒蜈蚣早就想報春牛酒樓受辱之仇,見公孫良玉話,立刻起身道。


    馬麟之所以登上此船,就是欲替孫明堂、替整個江湖除了毒蜈蚣這個禍患。他見毒蜈蚣主動約戰,便也起身道:“讓我來領教前輩的高招!”


    “哈哈哈,有意思!”公孫良玉盤腿坐於桌上,不停拍著兩腿大笑道,“你們兩個,都善用毒,打起來一定好看,快打快打!”


    毒蜈蚣諾了一聲,走到甲板寬敞處,指著馬麟尖聲細氣道:“哼哼哼,小子,你主動求死,那我便成全了你!”


    馬麟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百清丸含了,然後又掏出一大塊綠瑩瑩的好似夜明珠一般的球狀物,然後邁步向前道:“毒蜈蚣,你休要猖狂!”


    毒蜈蚣見馬麟知道自己的名號,自然吃驚,不過更為吃驚的,是他拿在手裏的那一大塊綠球。據說這個滿臉是疤的醜小子和那個春牛酒樓的掌櫃李春娘,都是用毒大家,難不成他們調出了什麽對付屍毒掌屍毒的靈丹妙藥?毒蜈蚣笑了笑,覺得自己當真是老糊塗了,當年那藥王傳人為了對付這屍毒內力可是花去許多工夫才找出方法,這兩人就算再會用毒,本事難道會比藥王傳人厲害?於是他便放寬了心,揮掌轟向馬麟。


    這一掌用上了全力,縱使江上寒風漸急,在桌旁坐著的王橫江等人還是嗅到了那屍毒的腥臭味。馬麟自然不敢硬拚,而是側身避過,同時用拇指從那綠球上摳下一小塊來,彈向毒蜈蚣。


    毒蜈蚣被那一小塊綠物打中鼻子,隻覺得那氣味有異,不禁向後退了幾步。而馬麟則是走到船上取暖用的火爐旁邊,借著火苗將孫明堂所贈的藥燭點燃,然後道:“毒蜈蚣,你可認得此物?”毒蜈蚣瞧著那藥燭忽藍忽綠的火焰,大驚道:“你……你和藥王傳人是什麽關係?”


    馬麟喝道:“我是奉孫前輩之命,前來替武林除惡的!”正說話間,那藥燭卻已被江風吹滅了。


    毒蜈蚣見狀陰森森地笑道:“哼哼哼哼,替武林除惡?你這蠟燭都點不著,怎麽除啊?”他生怕馬麟再把藥燭點燃,便怪聲長嘯,急忙搶攻過來。


    那馬麟倒也不慌,冷笑一聲,單掌摧力,已把那火爐裏的明火鼓得高高而起,見毒蜈蚣離得近了,便手指連彈,將手中綠球不停地碎成小塊,隔著火焰打向毒蜈蚣口鼻。


    那些綠物穿過火焰後,便已開始融化,打在毒蜈蚣臉上時,便已成了黏稠稠的物事,有的甚至不等打在毒蜈蚣身上,就已化成氣不見了。此時,毒蜈蚣才覺原來馬麟手中拿著的那個綠球,與那藥燭的藥性極為相似,就連被火點後散的氣味都是一樣的。


    一想到當年,自己就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廢了全身屍毒功夫,毒蜈蚣不禁慌了手腳,趕忙收了掌勢掩住口鼻,上躥下跳地躲避馬麟彈出來的藥物,生怕自己幾十年的心血再次毀於一旦。


    “哈哈哈,好玩好玩!沒想到馬麟你竟然能逼得這個老僵屍跳起舞來,真是有趣啊!”公孫良玉見那毒蜈蚣一個人在甲板上耍得熱鬧,不禁捂著肚皮嗬嗬大笑,似乎根本不在意毒蜈蚣正處在危險之中。


    王橫江見馬麟根本沒有拔刀出拳,就讓毒蜈蚣如此狼狽,若是再這樣鬥下去,那毒蜈蚣累也累死了,便突然飛身而出,向馬麟攻去。


    “以二敵一,可不是強者所為,王堂主,你的對手應該是我才對!”阿飛見王橫江坐不住了,便拔刀而上,使出家傳破雷刀法,將王橫江從馬麟身邊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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