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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麟摔倒在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便捂著胸口看了看身旁的獨孤悔,見他也是一副狼狽樣,苦笑一聲,斷斷續續地小聲說道:“看來……你我二人……都要死在這兒了。?”


    “哈……哈哈……老弟……是我連累你了。”獨孤悔的氣息也有些喘不勻了。他拉著馬麟的手,勉強坐起身來,見王冠儒捂著小腹丹田處不住地吐氣,心道:“看來王冠儒這老東西也傷得不輕。”


    馬麟瞧了瞧滿地的屍體,然後環視四周,見那些天王幫幫眾都是麵有懼色,不敢上前,便勉強提氣,朗聲說道:“獨孤大哥,咱們接著打!”


    經過一番惡戰,獨孤悔已經恢複了理智,他知道馬麟為什麽會這麽說,便立刻接口大聲說道:“好,我們接著打!”


    “你們……都在做什麽,他們這是……這是在虛張聲勢,快上去把他們殺了,我有重賞!”王冠儒見手下人如此窩囊,忍不住吼出了聲,但隨即又咳嗽起來。


    一些膽子大些的人,得知有賞賜,便壯著膽子靠近馬麟和獨孤悔,可不等走得更近,便被馬麟的飛鏢所殺。如此一來,眾人便都躲得更遠了些,不敢招惹坐在地上的兩個煞星。


    獨孤悔知道再在這裏坐下去,等那王冠儒恢複過來,自己和馬麟還是難逃一死,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對馬麟道:“這些人太無趣,我們還是走吧。”


    “好。”馬麟用鬼頭刀撐起身子,與獨孤悔互相攙扶著往大門而去。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了!”王冠儒往前移了兩步道,“不聽命令的,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不管是膽子大的還是膽子小的,都活動起來,畢竟關乎性命,誰也不敢對幫主有所忤逆。


    馬麟見天王幫幫眾站在麵前堵住了大門,便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幾枚飛鏢來。那些人見了馬麟手中的飛鏢,便都嚇破了膽,任由馬麟和獨孤悔走出大門後,才聲喊追了出去。


    “一群沒用的東西!他二人都已受傷,正是鏟除叛徒的好時機,此番良機錯過,又哪裏會有下一次?”王冠儒咳嗽了幾聲,突然嘔出一灘血來,他又調息了一陣,才慢步走進天王堂。


    自從在陶朱山莊與戒心比試內功之後,王冠儒時常會覺得丹田處有針紮之感。方才他與馬麟和獨孤悔交手,耗費了大量的真氣,那種針紮之感也變得更加明顯,那種疼痛,甚至讓他走路都變得異常困難。


    “可惡,接下來我得謀劃一下攻打雲莊的事了。”王冠儒吃力地坐在太師椅上,心想,“在和那老和尚交手後,這種疼痛便會時不時地出現,想來定是受了內傷。可是這內傷又與尋常內傷不同,如何治愈,當真是毫無頭緒,或許隻有那《弄花集》裏才有答案。”


    “沒想到馬麟的內功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麽強,也不知他身上究竟都生了什麽事。不過,這麽一來,他倒成了比獨孤悔更棘手的麻煩。”王冠儒暗思道。不過一想到自己借著此次獨孤悔作亂,抓出了不少對自己心懷不滿的人,王冠儒不禁得意地對小武說道:“小武,這把太師椅果然還是我坐才最合適啊!”


    “是,義父。”小武的臉色略顯蒼白。


    “嗯。”王冠儒指了指小武的斷臂道,“沒想到馬麟會對你如此殘忍。”


    “沒事,小武哪怕隻剩一隻手,仍能在義父身邊守衛。”小武道。


    “義父,我等迴來了!”隻聽得天王堂外,傳來了白虎的聲音,然後便見白虎、錢不易和韓澤這三人一同走進天王堂。


    王冠儒端坐在太師椅中,微微仰著頭道:“白虎,獨孤悔要襲擊總舵的事,還是你告訴我的,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是不是不想為幫中出力啊?”


    白虎拱手道:“不敢,孩兒迴來晚了,是因為在路上遇到一些麻煩,幸好義父安然無恙,否則孩兒可是要抱憾終生了。”


    “你報信及時,對本幫實有大功。”王冠儒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麽知道獨孤悔要在最近幾日襲擊總舵的?”


    白虎道:“這其實都是錢長老的功勞。他覺得獨孤悔有問題,便勸我在吉慶賭坊安插內線。我聽從了錢長老的建議,故而才知道了這些叛徒的計劃。”


    “你說,你聽從了錢長老的建議?”


    “是。”


    “胡鬧!錢長老乃是幫中長老,職位在你之上,他為何要向你提建議?”突然,王冠儒停住話頭,瞧著眼前的三個人,尤其是白虎那張滿是邪氣的臉,心中竟莫名地恐懼起來。然後,便是無休止的咳嗽。


    “是啊,錢長老怎麽可以向我提建議呢?”白虎瞧著小武的斷臂,一步一頓地走近王冠儒道:“義父,你受傷了?”


    王冠儒隻覺得白虎臉上的邪氣越來越重:“受什麽傷?”


    “哼哼……”白虎奸笑著,忽地將藏在袖中的兩把匕甩出。一把插在了王冠儒的胸口,另一把則直接貫穿了小武的腦袋。


    “為……什麽?”王冠儒憤恨地看著白虎道。


    “我已經和耶律隆慶商量好了,要跟他南北唿應,做出一番大事來。到時候他可以靠著軍功去爭契丹人的皇帝,而我,可以借機稱霸整個武林。我可不像你,隻願做江南武林的盟主。”


    “你……賣國……”王冠儒費勁地吐出最後幾個字,然後便咽了氣。


    “廟堂之事,本就不是江湖人該管的,所以誰做中原的皇帝不都是一個樣?”白虎笑著拔出王冠儒身上的匕,轉身對錢不易道:“錢長老,你去告訴外麵的弟兄,就說幫主與叛徒交手,被震碎了心脈,已經一命嗚唿了。”


    “一命嗚唿?”錢不易咧嘴笑道,“這個詞好像不太對吧。”


    “隨你用什麽詞,反正就是告訴他們,幫主已經死了。”


    “是。”


    不一會兒,錢不易便迴來道:“幫主,弟兄們在問,那幾個跟著獨孤悔作亂的人,該怎麽辦?”


    白虎聽見錢不易叫自己“幫主”,心裏說不出的受用:“殺了,一群叛逆之徒,留著又有何用?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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