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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得石鐵骨已死,公孫良璧勃然大怒。隻見他一個箭步向前,將手中鐵扇一指,便向小武眉心點去。吳仁易與孔無休見勢不好,來不及細想便已雙雙躍出,意欲阻攔公孫良璧。


    吳、孔二人後發先至,竟搶在公孫良璧之前趕到小武身邊。公孫良璧見孔無休雙手一抄,將筋疲力盡的小武抱起,正要邁步離開,便大聲喝道:“哪裏走!”打算去追趕孔無休。


    可話音未落,公孫良璧便覺得脖子似乎被繩索之類的物件纏住,唿吸甚是困難。他用手扯著纏在脖子上的繩索,微一定神細看,卻發現那繩索一樣的物件竟是吳仁易的衣袖。


    吳仁易閉著左眼道:“二堂主,三場比試下來,你們萬英堂敗了兩場,已經輸了。難道你輸了不認賬,還要和我天王幫接著比試嗎?如果你真的想打,那就讓吳某陪你玩玩吧。”


    公孫良璧漲紅著臉,全力對付著吳仁易的衣袖,根本就沒聽到吳仁易在說什麽。他隻覺得加在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不得不扔掉折扇用雙手死死扯住衣袖。


    剃頭翁見公孫良璧麵露驚懼之色,長嘯一聲,揮刀便向吳仁易的衣袖砍去。


    吳仁易冷笑一聲,微抖左肩,那衣袖就好似活的一般,將拚命掙紮的公孫良璧甩出,然後便向剃頭翁的麵目掃去。


    衣袖拂過,剃頭翁隻覺得臉頰發麻,登時便停住前衝之勢。他用手背蹭了蹭臉,見手背上出現幾道血跡,便知吳仁易內力之高已能將衣袖當作兵刃殺人,自己遠遠不是對手,心中怯意頓生。他見公孫良璧已無大礙,便向後退了幾步道:“霸道閻羅果然名不虛傳,老頭子領教了!”


    吳仁易笑了笑,向剃頭翁右手一揮道:“好說,好說。”


    王冠儒見公孫良璧起身,便輕聲道:“二堂主,方才在天王堂的約定作數不?”公孫良璧瞧了瞧吳仁易,向王冠儒拱手施禮道:“萬英堂今日輸得心服口服,王幫主無需多言。”王冠儒笑道:“那就好,隻盼令兄與二堂主一樣,是個守諾之人。”


    公孫良璧臉色微變,向王冠儒道:“幫主既然提到家兄,還請幫主能夠救小可一救。”王冠儒奇道:“堂堂萬英堂的二堂主,還需要向我求救?不知二堂主所為何事?”公孫良璧道:“實不相瞞,小可此次之所以會來拜見幫主,實是奉家兄之命,為我堂中眾多弟兄的性命而來。而我這些弟兄的命,可都是被王幫主害了的。”


    王冠儒聽了此言頗覺有趣,便道:“天王幫與萬英堂從無爭端,我又何時害了貴堂弟兄性命?二堂主可不要隨便就把人命算到我的頭上啊!”公孫良璧道:“那羅刹山上關著我堂中不少弟兄,王幫主把吳長老救出後,就帶人一把火燒禿了整個羅刹山。而我那些弟兄們還在羅刹苦牢裏,因為這一把火,都死在了羅刹山上,難道這些人命不該算在幫主頭上嗎?”


    王冠儒點了點頭,輕聲道:“如此說來,還真是王某人對不住萬英堂的諸位弟兄了。”


    “依家兄之意,是不能讓這些弟兄白死,怎麽樣也得在幫主這裏討些說法。可不曾想這說法沒討到,小可又在這裏折了一位弟兄。”公孫良璧指了指石鐵骨的屍首道,“小可若是這樣迴去的話,實在是無顏麵對家兄。就算小可厚著臉皮迴到夔州,家兄怕是也不會輕饒了小可,小可實在是為難啊!”


    王冠儒側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吳仁易,對公孫良璧故作同情道:“我王冠儒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二堂主為何不早早將實情講出?既然王某欠了萬英堂這麽多條人命,王某也不會為難二堂主,自會給令兄一個交待。隻不過……”


    公孫良璧見事有轉機,不禁喜上眉梢。他見王冠儒欲言又止,便道:“幫主但說無妨。”王冠儒搖了搖頭,微笑著沒有說話,倒是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孔無休朗聲道:“我家幫主之意再明顯不過,這江淮之地多少年來一直都是我天王幫的地盤,豈能因幾條人命便容他人染指?我家幫主雖然仁義,但是若容你萬英堂插手江淮事務,我家幫主該如何給我們這幫弟兄一個說法呢?二堂主是可以迴去交差了,但我家幫主該如何跟先代列位幫主交差呢?”


    公孫良璧抽了抽嘴角道:“既然如此,那是談不攏了?”


    “吳某倒想問問二堂主,若有他處的江湖幫派意欲插足巴蜀武林,萬英堂會欣然同意嗎?”吳仁易問公孫良璧道。


    “這……”公孫良璧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答,兩眼偷偷地向王冠儒瞧去。


    王冠儒嗬嗬一笑,輕聲對公孫良璧道:“兩位長老的話,二堂主也聽到了,這江淮之地,我是絕不會輕易讓與他人,還請二堂主能夠遵守方才在天王堂的約定。不過,王某畢竟欠了萬英堂人情,今日倒不如還二堂主一份大禮。”公孫良璧見東進江淮一事已無轉機,毫無興趣地說道:“哦,不知是怎樣一份大禮?”


    王冠儒笑著說出兩個字:“河北。”


    公孫良璧以為王冠儒是在說笑,便道:“河北?幫主送我河北與送我月亮星辰有何差異?”


    王冠儒道:“二堂主莫惱,且聽我細細道來。江淮我是萬萬不能讓出分毫的,二堂主何不勸令兄放眼北方?既然陝西路已被萬英堂接管,那麽由陝西路向東而去便到了河北地界。這河北一直飽受戰亂之苦,沒有什麽像樣的江湖幫派。如今大宋與契丹議和,河北之地得享太平,變成了一塊無主的肥肉,你們萬英堂此時不搶更待何時?如果貴堂有意稱霸河北,王某自會暗中相助。”


    公孫良璧覺得王冠儒似乎不懷好意,疑惑道:“江淮離河北並不算遠,王幫主難道不願到河北爭霸?”


    王冠儒嗬嗬一笑道:“王某可沒有令兄那般的野心,我隻願偏安於江南武林,不欲爭霸天下。我願出手相助,隻是想和令兄弟交個朋友,也希望令兄弟日後不要再打我天王幫的主意。”


    其實公孫良璧一行人此次前來天王幫的目的,與王冠儒與吳仁易先前猜測的並無二致,乃是以助天王幫消滅雲莊為借口意圖插手江南武林事務。但公孫良璧一行人於半途中便得知張方洲已死的消息,心知此時的王冠儒已經傲視江南武林再無與萬英堂聯手的理由,便想折迴夔州。


    不過那公孫良璧乃是個好大喜功之人,猶豫再三之後,覺得這樣空手而迴實在太無顏麵,無法向兄長公孫良玉交差,便一意孤行帶著剃頭翁等人來到了天王幫總舵。現在他見王冠儒有意助萬英堂爭霸河北,心中大喜過望,強裝鎮定道:“王幫主當真沒有騙我?”


    王冠儒道:“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公孫良璧見王冠儒所言不似有假,不禁微微點了點頭。


    剃頭翁見公孫良璧似有應允之意,便在他耳旁暗道:“二堂主,茲事體大,報知大堂主如何?”公孫良璧向剃頭翁低聲道:“夔州與升州相距千裏,這一來一迴要耽擱多少時間?若是天王幫中途變卦,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此事對我們極為有利,兄長想必定會應允,我們先斬後奏也無大礙。”言罷他便轉向王冠儒道:“好,我同意此事,還請王幫主多多相助!”


    王冠儒尚未答話,忽地聽一人道:“此事我不同意!”眾人向那說話之人望去,那人身著金絲白袍,正是那天王幫白虎。


    白虎見王冠儒瞧向自己,便問道:“義父,他萬英堂有何可懼?為何要向他們低頭,助其稱霸河北以保江淮?”王冠儒怒視白虎道:“這裏還沒輪到你說話,你個敗陣之人還不閉嘴!”白虎見王冠儒當眾嗬斥自己,心道:“我輸給那剃頭翁,義父便不願聽我言語,當真氣煞我也!”便轉身離開庭院,徑自迴房去了。


    王冠儒向公孫良璧笑道:“年輕人做事莽撞,還請二堂主莫放在心上。”公孫良璧見自己無意間辦成一件大事,心中欣喜,哪裏顧得上許多,便應道:“無妨,無妨。”王冠儒道:“既然我們兩家已約定聯手,那二堂主今晚不如在此留宿一夜,與我幫中弟兄共度除夕如何?”公孫良璧大喜道:“如此甚好!”


    剃頭翁見木已成舟,便對王冠儒施禮道:“老頭子有件事想請教王幫主”王冠儒見剃頭翁突然發話,擔心橫生枝節,便正色道:“前輩但講無妨。”剃頭翁道:“幫主說會暗中相助我萬英堂,不知幫主是派哪一位長老相助啊?”


    王冠儒尚未答話,公孫良璧便開口道:“嗯,既是暗中相助,貴幫便不能派他太多人到河北,所以所派之人非幫中精英不可。王幫主,不知這人選可否能由我來挑選呢?”王冠儒略一遲疑,道:“不知二堂主欲選何人?”


    公孫良璧指了指吳仁易和馬麟道:“霸道閻羅和這位馬公子。”王冠儒笑道:“王某也正欲派他二人前往。”


    吳仁易與馬麟聽見王冠儒之言,便上前一步道:“我等領幫主令!”


    “好,好,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明日我便向北行,同時給家兄去一封信,讓他派人進入河北。吳長老和馬公子何時動身皆可,日後在河北會合便是了!”公孫良璧撫掌大笑道。


    “好!”王冠儒也大笑道。


    “馬公子,既然我等已是朋友,那我有一事相求。”那癱坐一旁的花娘子先前中的迷藥藥性已漸漸散去,此時已能勉強說話,她見公孫良璧與王冠儒已商定聯手之事,便突然開口說道。


    “何事?”馬麟問道。


    “大家既是朋友,你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原來花娘子仍然好奇著馬麟的本來麵目。


    公孫良璧仔細打量著馬麟,疑惑道:“難道馬公子還會易容之術?”言罷他又瞧了瞧剃頭翁。那剃頭翁也是滿臉疑惑,不停審視著馬麟的容貌。


    王冠儒道:“小馬,花娘子說得沒錯,既是朋友,自當坦然相待。”


    馬麟點了點頭,道了聲“好”,便把戴著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公孫良璧、剃頭翁還有花娘子見了馬麟的長相,不禁都大吃一驚。


    “喲,男娃子竟然生得這樣俊俏,怪不得要打扮打扮才出來見人了。”剃頭翁搖著頭,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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