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桃花朵朵綻放,清墨素點,勾勒得極盡巧妙。王大美女含羞帶澀,玉齒輕咬嘴唇,俏麵嬌嫩欲滴,令人視之很有一種想一品芳澤的衝動。

    這樣的俏皮話,以前可沒有人這麽對她說過。甚至是她的老公王瑞安也沒有說過,她跟王瑞安的婚事是家族包辦的,也可以說是長輩欽點的。

    王氏家族多以內部成婚,欲以這種方式盡量讓家族的血統保持純正。從古至今一直未變,甚至除了王氏家族,其他家族也多是這般。

    豆蔻芳華時,王雪怡乃嬌花一朵,含苞待放。那時有多麽多的男生對她愛慕生戀、暗中垂青;無奈,自嚴厲家教之中長大的王雪怡,根本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垂青愛意。

    蹉跎碧玉,順受桃李,在稍微有點明白愛為何物的年紀時,一紙婚書遞入纖手。王雪怡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和生長在大家族裏的其他女性一樣,逆來順受的她隻能接受家族長輩們的關切“好意”。

    成婚後,忠順於夫,隔千裏於外人。像王雪怡這等姿色的美女,自然是何時何地都不乏男人的追捧。可是,聰明的她,又豈會看不破那些一味吹捧讚揚的男人的真心?

    像孟缺這樣的,不得不說是非常特別的例外。

    他也讚美過王大美女,但並非是濫讚,而且,王大美女也似乎喜歡聽他的讚美。

    聽著他的讚美以及一些偶爾脫口而出的俏皮話,隱隱地有些勾動王大美女內心深處曾經青澀萌動的縷縷迴憶。

    青春,是一顆酸酸甜甜的話梅糖。入口的時候極酸,等到開始品嚐到它的甜的時候,它已經在嘴裏融化完了。

    青春,是一本滿載了喜、怒、哀、樂、愁、恨、愛的密碼記事本,在沒有找到鑰匙的時候,它一直被塵封著。

    某一刻,王大美女像是迴味到了話梅糖的酸,找到了密碼記事本的鑰匙。往事被一頁頁打開,有開心有落寞有可惜有慨然……

    “懂我幹什麽?像你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應該去懂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子才對,姐姐我可是一個故事深厚得就像是《中華上下五千年曆史全書》一樣的女人,懂起來不但難,而且還枯燥乏味。”王雪怡昂著臻首,小手放在背後,輕盈地踏著小碎步,悠悠地說著。

    孟缺一笑,道:“正如你所說,若你是一本像《中華上下五千年曆史全書》的書,那麽那些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豈不就是才寫了幾章的日記隨筆?日記隨筆一眼可觀遍,可《中華上下五千年曆史全書》就沒那麽容易看完了,它需要仔細閱讀、好好品味。正如酒一樣,新釀怎敵陳釀,三十年陳釀女兒紅萬萬不是新釀黃酒可以媲美得了的。”

    王雪怡澀`澀一笑,妙目雙眸看著邁動的腳尖上,那一朵清幽雅致的小蘭花。孟缺送的繡花鞋,她真是越看越喜歡。走著走著,步成一字。文靜之氣略改,漸有一種開朗活潑青春之氣。

    “你嘴巴厲害,我說不過你。”輕輕笑著,眨了眨眼,心裏卻有一絲異樣甜味。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大道理呢。”孟缺辯解道。

    王雪怡含著微笑,邊走邊道:“什麽大道理呀,頂多呀就是歪理。”

    “……”孟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天地良心啊,王大美女,這也叫歪理?”

    “當然了。”

    “好吧,你霪了。”孟缺聳了聳肩,隻要美女高興,說橫理豎理都好,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經過這麽一聊,似乎總算把王大美女心中的那根死結給打開一些了。心病尚須心藥醫,孟缺能做的隻有這麽多,剩下的隻能靠王大美女自己去解決了。

    引起王大美女的心亂,孟缺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就是因為他,王雪怡才被丈夫懷疑出軌;就是因為他,王雪怡才一時衝動跟著他來了珠海;就是因為他,王雪怡才反懷疑丈夫王瑞安利用黑虎幫設計自己……

    如果孟缺不曾出現於她的世界,一切定將安好。

    …………

    上山,入房,瀟瀟果然無礙,她睡得很香,臉色紅撲撲的。

    開燈,洗澡。

    暖色的燈光,有些曖昧,曖昧是孟缺那深邃的眼神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那一抹神秘色彩。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王雪怡從行李箱中拿出睡衣,輕輕地問道。

    “當然是女士優先。”孟缺很紳士地禮讓道。

    “那我先去洗了。”王雪怡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浴室而去。

    別墅的浴室不同於酒店裏的浴室,酒店裏的浴室一般是用玻璃隔開的。有的是密紋玻璃,有的幹脆就是透明玻璃。

    關於玻璃浴室,貌似有一個說法。據說酒店之所以搞出這樣的玻璃浴室,乃是為了方便一夜之情的幹柴烈火。一來可以增加情調,二來,也可以隨時監視床上的人是不是在翻自己的包。

    孟缺不知道這個“據說”是不是真的,但想一想,似乎覺得也挺靠譜的。

    “唉~~~”

    長歎了一口氣,仰天倒在床上。房裏的溫度總算是溫暖多了,在外麵吹了一個多小時的海風,孟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挖涼挖涼的。

    如果不是礙於王大美女在身邊,他可真想運轉火之鏡讓自己溫暖溫暖。

    將枕頭墊在頭下,撤過被子,聞了一下,好在沒有異味。放在平時,孟缺隻要一上`床,基本都是閉眼就睡,洗個屁澡。就算髒得實在不行了,也等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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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往日可以不洗澡就上`床睡覺,今時跟美女同住一房,豈能不洗澡?

    要是給美女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可多不劃算呀。

    摸了摸被子,孟缺忽然眉頭緊皺了起來,低聲罵道:“臥槽,被子這麽薄?有沒有搞錯?”

    被子的確很薄,薄得隻有被套沒有被芯,也不知道是不是別墅老板故意弄的。王大美女的那床被子明顯要厚好幾個檔次,而孟缺這床,根本就是毯子,住在小島的山上,隻怕夏天用來蓋都嫌薄。

    “空調!被子不行,就開空調。”

    四下尋找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遙控器,卻是有遙控器沒電池。將遙控器一扔,孟缺幾乎想罵娘。

    其時,已經是淩晨1點半了。這個時候就算找老板,估計也沒地方可以找得到。看來今天晚上得合著衣服睡一晚了。

    鬱悶地摸著下巴,孟缺暗地裏將老板家裏的所有女性成員都問候了一個遍。其實,他並不知道,這一切並非是老板弄的。

    老板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每一套別墅都是相同的配置。而孟缺這一套別墅之所以會出這樣的問題,乃是有人後期動了手腳。故意把厚被子中間的被芯給抽走了,還把空調遙控器裏的電池、電視遙控器電池都拿走了。

    幹這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開著電腦正在監視這間房裏所有動靜的黑虎幫老宋。

    約莫半個小時,王大美女終於洗好了澡。蓬鬆的秀發垂蕩在胸前,有一種錯落有致的美。剛洗完澡的她,沒戴眼鏡。孟缺也是第一次見她沒戴眼鏡的樣子。

    眼睛虛眯成一條線,嘴角微微上揚,含著微笑。高度近視的她眯著眼睛看著孟缺模糊的輪廓,道:“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孟缺呆了幾秒鍾,忍不住地在心裏唿了一聲“真美”,然後愣愣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受迴了目光,往浴室而去。

    男人洗澡不同於女人,女人洗半個鍾甚至一個鍾都不嫌久,而男人,十分鍾絕對能夠完全搞定。

    左搓搓右搓搓,幾乎是在水裏打了個滾,然後毛巾一擦——搞定!

    洗完澡的孟缺從浴室裏殺將出來,頭發冒著白茫茫的蒸汽,活像《西遊記》裏有妖孽要出現的場景。

    瞄了一眼王大美女,她已經在瀟瀟的身邊躺下了。看著孟缺從浴室裏出來,她淺淺地笑了一下,輕聲道:“晚安。”

    “嗯,晚安。”

    孟缺爬迴自己的床,心裏再次將別墅老板的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然後將被套往身上一蓋。丫丫的,根本就跟沒蓋一個樣。

    熄燈,隻留電視邊的一個小台燈開到最低的瓦數,以方便半夜上廁所的人。

    房間內一片昏暗,初睡下時,孟缺並不覺冷。但迷迷糊糊睡了半個來鍾,“啊嘁!”一聲,噴嚏打得極響。

    在冬天的季節,沒有溫暖的被窩,豈能安然入睡?

    孟缺輾轉反側,準備偷偷催動龜息大法來調息一下內氣,以供給自己一點溫暖熱量。正要四肢曲卷,擺成烏龜狀,忽地隔壁床上飄來一個悅耳的女聲:“洛奇,你冷嗎?”

    “呃……沒,沒有,我不冷。”孟缺強自不認。可話才說完,又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王大美女輕輕地笑著,戴起了眼鏡,仰起了半邊身體,抬起臻首往孟缺那邊一看。借著微弱的台燈光芒,她依稀能看到孟缺的被子輕輕飄飄,那哪裏是什麽被子,根本就是被套呀。

    “咦,你怎麽隻有被套沒有被子?”王雪怡奇怪地問道。

    孟缺苦笑了一聲,道:“估計老板不小心忽略掉了吧。”

    “沒有被子怎麽睡呀,這麽冷,要不開空調吧。”王雪怡建議道。

    “沒電池。”孟缺早就想到了。

    “啊……這個老板也真是的,怎麽這樣呀。”王雪怡顯得有些慍怒。

    孟缺吸了一口氣,道:“算了,沒事,繼續睡吧,很快就要天亮了。隨便熬一下就過去了。”

    “這可怎麽行呢?”

    王雪怡咬了咬唇,忽地內心一衝動,一句話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道:“要不,你來這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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