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而下,當降臨到16樓的陽台的時候,孟缺疾出雙手,攀住了陽台,稍微一停頓,又放手跳下,繼而攀住了15樓的陽台。如此反複,一跳一停,就跟一隻大蜘蛛一樣在陽台之間飛來飛去。

    焉兒嚇出了一身冷汗,本想著此舉是兇多吉少,但當她感覺到每隔幾秒鍾就會有一次停頓。便忍不住好奇,睜開了眼來。見到孟缺一跳一抓,落得十分穩妥,這轉眼之間,他已經來到了第六樓了。

    眼看地麵徐徐接近,焉兒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說道:“天呐,你就這樣下來的?”焉兒自身有七十六斤,孟缺這家夥少說也有一百三十斤,兩人一加起來也就超過了兩百斤。以兩百斤的重量一層層往下跳,這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和手勁啊?

    孟缺嘿嘿一笑,噓了一聲,卻不多說什麽,隻是提醒道:“先別說話,等我們離開了這裏再說。”

    “嗯。”焉兒沒啥意見,反正眼下,她隻有聽從孟缺的。

    六樓下五樓,五樓臨四樓,最下麵的三層是沒有設計陽台的。對此,孟缺早有準備,先把身上捆著的浴巾拆了下來,係在四樓的陽台上。垂直吊下,剛好可以降臨到三樓位置。

    這時,孟缺拍了一下焉兒的小屁股,道:“我要拆床單了,你摟緊我,要是摟不緊掉下去了,你可別怪我哈。”

    聞言,焉兒趕緊死死地箍住孟缺的脖子,臉色紅紅的,既是羞澀,又有著半分幽怨。心說,這個家夥真是的,女孩子家的屁股豈是可以隨便拍打的?

    “哎喲。”孟缺忽然叫了一聲,苦瓜著臉,道:“焉兒小姐,我叫你摟住我,沒叫你箍住我,你這樣箍住我的脖子,搞得我快斷氣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焉兒慌裏慌張,臉色更加地紅了,趕緊鬆了手,然後抱在孟缺的胸膛位置。

    孟缺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捆在身上的床單拆解了開來,係在浴巾之上,再次垂下,已然來到了二樓處。二樓與一樓的高度約莫是五米,這個高度已經是摔不死人的了,隻要注意跳躍的姿勢,任何人都能順利著地。

    而在另一邊,17樓2號總統套房的門外,一個老男人不停地按著門鈴,他一邊按鈴還一邊在門上敲,“焉兒你給我開門,開門,你跟我迴去……”

    他這一敲,敲了兩三分鍾,毫無半點反應。這一晃,卻為孟缺帶著焉兒離開製造了充足的時間。如若他一上來就破門而入,那絕對是百分百還能看到孟缺背著焉兒懸掛在七八樓陽台上的樣子。

    敲門的人,正是焉兒的父親——慕容山安。

    他從樓梯上一口氣衝了上來,速度奇快。但饒是如此,還是比孟缺稍慢了一拍。

    這連續敲門得不到半點迴應,他心裏又急又慌,生怕女兒會出什麽岔子,忽地抓著房門的把手,暗勁一湧,兇猛地一按下去,房門哢嚓一聲,輕鬆地被推開了來。

    房門一開,他衝將進去,第一時間將各處掃視了個遍,卻奇怪地發現這房裏沒有半個人。

    “焉兒……你在哪裏?”

    “焉兒你出來,你在哪裏?”

    慕容山安尋女心切,床底下、衣櫃裏,幾乎都找了個遍。但還是很可惜,沒有發現半點焉兒的影子。喘了幾口氣,他一屁股坐在床鋪上,掏出了手機來,打給情報小弟,一張口就先將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道:“混帳!沒用的東西,你搞的什麽情報?小姐為什麽沒有在房裏?”

    情報者驚詫莫名,關於小姐有沒有在房裏,他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他也沒有上去確認過,之前在前台服務小姐處得到了消息之後,他就向慕容山安報告了。最後還是慕容山安叫他別輕舉妄動的,這會兒,老板慕容山安又把這罪過怪罪到他頭上來。不覺大吐苦水道:“老板,這……這我可真不清楚啊。”

    慕容山安又急又氣,哪裏聽得進小弟的解釋?依然罵道:“沒用的東西,你快去前台再次確認一下。”

    情報者依言去了,跟服務台的小姐交談了幾句之後,非常肯定地對老板慕容山安說道:“老板,服務小姐很肯定地說了,她們說小姐的確是住在17樓的2號總統套房。”

    慕容山安氣不打一處來,一拳砸在床頭櫃上,喝道:“倘若我女兒在此,我何用打電話問你?。”

    “啊……小姐……小姐不在房裏?那她去哪裏了?”情報者也一時亂如麻。

    慕容山安哼聲道:“她在哪裏,我要問你才是。”

    情報者戰戰兢兢地說道:“老板,我……之前可是你叫我別輕舉妄動的,我在這裏一直等到你來,我根本沒上過樓啊,所以……對於小姐的事,也一概不知。”

    “混帳,廢物……”掛斷了電話,陡覺一陣夜中涼風從外麵的窗戶吹了進來。慕容山安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來到客廳,見客廳的右邊有著一個寬敞的陽台。

    此樓高居17,站在這樣的高度,也勉強能小小地一賞滬夜之美。墨色天幕、七彩霓虹、長路似錦、車水如龍。

    慕容山安卻完全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當他來到陽台處,偶然探頭往下,驚訝地發現這座大樓似乎飄著一個長長的尾巴。那尾巴也不知道是從七樓開始的還是從六樓開始的,夜風一揚,蕩得那“尾巴”如龍如蛇,招搖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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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看到那條“尾巴”,慕容山安不疑有他,可是想著想著,突然就將這“尾巴”跟焉兒的失蹤掛上了勾。

    難道焉兒從陽台上溜走了?

    不,絕無可能。焉兒從小就沒有覺醒半點龍血之力,她弱的就像是一個普通女孩子,僅憑她的力量,是無法從這麽高的樓層悄無聲息地溜走的。

    難道是有人將焉兒帶走了?

    想到這裏,慕容山安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猜測或許有些可能性。因為早前慕容山傀已經拿焉兒來要挾過他,當時他為了保全焉兒的安全,不得已承認了自己設計謀害慕容山正這件事。試想想看,慕容山傀手中無人就敢進行要挾,若是他手中有人,那還不得鬧翻了天?

    焉兒對慕容山傀來說,是一張很重要的籌碼,他此刻一定是派出了很多人來抓焉兒的,而且極有可能焉兒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慕容山安雙手按在陽台的護欄之上,越想心裏也就越氣,氣到最後,他狂叫了一聲,一個勁掌,將整個陽台護欄劈了個粉碎。然後雙袖一振,直接從17樓飛縱而下。

    剛落地,他忽然發現地麵上有一個閃光耀眼之物,靜靜地躺在草叢裏。將之揀起來一看,心中一驚,卻不是焉兒的發夾又是什麽?

    “好哇,果然……焉兒果然是被人截走了!”

    酒店當中的大眾,忽見大老板反而出現在酒店的外麵,頓時一個個全部跟了過來。

    慕容山安猙獰著臉皮,嚴肅地目光從每一個小弟的臉上掃了一遍,然後一字字地沉聲說道:“眼下,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做。”

    幾十個小弟聞聲,堅定地點了一下頭,齊聲道:“老板有事盡管吩咐。”

    慕容山安重重地哼了一聲,心裏道:“慕容山傀,我還沒搞你,你卻先搞我了,哼,連我女兒你也敢動,我必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目光忽然一凜,陰惻惻地說道:“我要交給你們的任務,便是替我去抓一個人,此人名叫‘慕容子夜’乃慕容山正之子。我隻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不管用什麽方法,反正要把他帶來見我,死的活的,我都要。”

    鯊魚聽著老板的口氣,知道老板已經是動了實火了,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說道:“老板,這些日子以來慕容子夜都是跟慕容山傀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對付啊。”

    慕容山安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不好對付?這難道還用我來教你嗎?鯊魚,你也跟了我不少年月了,難道這點事,你還搞不定?”

    鯊魚頭一低,道:“想抓他也並非不行,隻不過我們隻有采取暗殺手法,先殺了他,然後才能帶走他。”

    慕容山安甩袖轉身,冷聲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不管死的活的,我隻要你們將他帶來見我。”

    “我明白了!”鯊魚頷首,打了個響指,立即帶著手下走了。

    待鯊魚一眾走後,慕容山安又拿起電話,心裏頭存著一絲僥幸,給焉兒撥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撥過去,竟然是在正常狀態。

    離海天大酒店不遠的地方,一輛雪白色的寶馬x1車裏,這時悠悠地響起了一曲手機鈴聲——台灣女歌手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你看過了許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你品嚐了夜的巴黎

    你踏過下雪的北京

    你熟記書本裏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麽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說不出離開的原因……”

    歌聲響起,靜靜的女聲,有種庸懶而優雅的小清新味道。

    聽著這首歌,孟缺完全沒辦法靜下心去欣賞,反而,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扭頭看去,焉兒一臉緊張地捧著手機,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示意這該怎麽辦呀?

    孟缺連使眼色,低聲道:“快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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