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稱“毒夫”。俞銘洋:……哪個憨批叫我“毒夫”,看我不毒死你!可憐的俞銘洋未能發揮所長,隻好憋屈地坐在鳥屍上聽隊友們跟金老說話。隻是,老一輩和下一輩的觀念相左,很多地方無法苟同。“魔窟的第三波怪物出來時,您應該通知我們返程。”開話的仍是沈雲霆,“返程要不了多久,我們大可以解決完魔窟再去目的地。這樣一來,或許還能避免不少損失。”金老掃過一眾年輕的麵孔,失笑。他舉起骨折的手晃了晃,說的話意味深長:“你以為避免了損失,才是最大的損失。”他歎道,“要是事事需要你們,下一輩不會意識到這是‘戰爭’,就連跟你們同輩的覺醒者都不會有危機感。”金老沉聲道:“知道戰爭是什麽嗎?”“是炮火、鮮血和傷亡。”到底是老將,他把未來看得極遠,“隻有浴血鬥爭過,生死別離過,才能誕生真正的戰士。那樣的戰士,心性千錘百煉,經驗極為豐富。你們已經是了,可他們還不是。”“所以,我們才安排你們遠離。”金老眉目舒展,剛硬的輪廓變得慈祥了幾分,“撤掉最大的保護傘,然後我們這批老的跟那批小的一起作戰。如果我不幸戰死也很值得,小輩們總會明白些什麽。”老一輩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為了拉一把後輩,讓他們成長得更靠譜。這精神難能可貴,但是——“恕我無法苟同。”司諾城直接開懟,“我們這一批變強就是為了成為保護傘。如果你們打算把我們放一邊,再用苦大仇深的方式拉扯下一批,我們變強還有意義嗎?”金老:“你太年輕了,隻有經曆過生死才能激發人最大的鬥誌。”“您錯了。”司諾城起身,“我這就告訴你們,如何用正確的方式激勵下一代。”正確的激勵方式?別說金老了,連覺醒者都很懵。饒是紀斯也提起了幾分興趣,想知道司諾城所謂的“正確方式”是什麽。接著,他們見證了“奇跡”!司諾城從魔窟邊一躍而下,跳進地底數千米處。片刻後,雷暴般的轟鳴從地底傳來,震得整座山脈都顫抖起來。沒多久,風平浪靜,四野無聲。而司諾城的一隻手攀上邊沿,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另一手拎著金絲大網,把密密麻麻的“泰坦鳥”屍體拖了上來。待金網散去後,鳥屍從山頂滾到山腳,全滿!周遭鴉雀無聲,唯有司諾城從兜裏掏出手機,對著鳥屍拍了好幾張照片。隨後,他登錄了八百年沒上的圍脖大號,直接圈了寧原魔窟、覺醒者協會和未成年覺醒者管理處,劈裏啪啦打字:【恕我直言,做不到如下圖所示的覺醒者都是辣雞。】附圖九張,全是鳥屍。點擊發送。隨後,他收起手機,再不管叮叮咚咚的迴複聲。講真,眾網友雖然知道司氏的繼承人是一名強大的覺醒者,但他們從來不對“他會發圍脖”抱有期望。他們本是抱著慕強、求財和膜拜爸爸的心態關注了司諾城,卻從來沒想到他長草的圍脖也會有動態的一天——而且這動態真尼瑪狂妄,簡直拉穩了全國覺醒者的仇恨值!什麽叫“做不到就是辣雞”?太欠打也太讓人記仇了!而且,越是這麽說,不就越激起別人的勝負欲嗎?太狗了!司諾城跨過屍山血海來到眾人麵前,就見他們已經收到了上層的消息,不少人低頭看手機的臉忽青忽紫。“草,就這麽長了出來。”薑啟寧無力吐槽,“城哥真是一點沒變,總能氣死個人!”“被司老大這麽一挑釁,哪個後輩還會偷懶啊。”俞銘洋搖頭道,“我都想打他……好吧,我就想想。”拉基一本正經地解下斧頭:“道理我都懂,可他幹嘛要說‘辣雞’,是不是在影射我?”祁辛黎:“……不至於,拉基,真的不至於。”唯有司諾城平靜地站在金老麵前,說道:“相信經過千錘百煉的打擊,徹頭徹尾的嘲諷後,他們的心性會變得更堅強,戰鬥經驗也會更豐富,遲早成為真正的戰士。”“基本上隻要我不死,他們就會永遠被‘激勵’下去。”眾人:你是魔鬼嗎?金老:……感覺比第一種方法還苦大仇深的樣子?紀斯忍了忍,沒忍住,終是笑出了聲。許是從未見大祭司真心笑過,一眾覺醒者很是稀奇。轉眼看去,對方那一笑還真如東升之旭日,有光照雪原的明亮疏朗。真是……好看極了。“你笑什麽?”司諾城喃喃發問。“笑你可愛。”紀斯誠懇迴複。司諾城:……他皮笑肉不笑:“你也很可愛。”紀斯:……之後,他們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開始記仇。……走了寧原這一遭,別處基本不用去了。相信在人類的勝負欲比較中,守著界門的覺醒者會比任何時候都有鬥誌。大概是知道自己有多氣人,司諾城走得幹脆利落,還特別放心。他架著音爆戰機跨越重洋,本是朝著倫多剛筆直邁進,誰知在掠過大洋中心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星反光。不是海水反射的陽光,也不是鯨類躍出海麵的光澤,而像是鋼筋鐵骨打造的金屬,在光芒照射下晃過一抹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