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在哪裏!你人在哪裏!“紀斯——”龐大的人流和不間斷的尖叫淹沒了司諾城。而機場和市中心的混亂,阻礙了警方的速度。想來等救援隊和戰鬥組緊急到位,黃花菜還是得涼。可是紀斯……是他帶來嶺東的人,他得把他帶迴去!你在哪裏?你到底在哪裏!紀斯化作靈體,拄著大仗站在全城最高的大廈樓頂。白袍獵獵作響,長發隨風飄逸。人間亂成了一鍋粥,到他身處之地,仍是安靜祥和的氣息。他直直地注視著怪物,相隔千萬米的距離,勾唇一笑。“難為你了,大老遠地跑來送死。”紀斯笑道,“正好,就拿你開刀,真真正正地給人類上一堂課吧。”羊羔需要經曆鮮血的洗禮,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囚籠裏的家畜。不然,他們會自詡為上帝。“吼——”紀斯平靜如水的氣場刺激了以負能量為食的怪物,它衝他示威咆哮,像個酒鬼一樣掄起手中的客機,不遺餘力地朝紀斯扔了過來。非人的力量混合重力加速度,客機這一下若是砸實在了,別說機毀人亡,就連整一座大廈都要跟著崩塌。爆炸的餘波不僅危及市中心,還會產生連鎖反應轟向周邊。屆時,死傷無數。當電影不再是電影,而是三維立體的場景和發生在身邊的現實。人類真切地發現,除了尖叫和等死,自己什麽也辦不到。“紀斯……你特麽……在哪?”可真是執著啊,有個傻子百八十遍地喊他的名字。也罷,早些結束吧,要是司諾城為了找他而被人踩死,那因果就欠大發了。紀斯不語,隻是舉杖輕輕一跺。隨著“啵”一聲輕響,下方的能量場飛速產生了變動。誰也沒想到,預想中的爆炸聲沒有傳來。畫麵好似被定格了,望天的人滿臉呆滯,扇著翅膀的怪物怔在高空。他們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連瞳孔都緊縮顫抖!那架銀白客機險險地凝滯在空中,仿佛是在糖漿裏打圈,越來越慢,越來越緩。有一層柔和且不刺眼的白光包裹著它,如同棉花糖,又像是薄霧,更如同一雙溫柔的大手拂去了死亡的威脅。它像花瓣飄零般輕輕地落在大廈頂部,尾翼的火光緩緩熄滅。飽受驚嚇的乘客進入了深眠,恐懼的情緒如潮水般消退。恍惚間有暖風襲來,撫過他們的臉龐,抹去他們的眼淚。安全又美好的感覺,爬上了所有人的感官。“好溫柔的感覺……”“那是神跡嗎?”“它下來了!啊——”怪物勃然大怒,它感覺自己的實力受到了挑釁。它朝下俯衝,鎖定紀斯作為獵殺目標,表現得瘋狂無比。由遠及近,人類才發現這怪物更加龐大,那軀體比整座大廈還高壯了三倍有餘!這特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哪裏來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妖怪!危機近在眼前,警笛執著響起。在這方被死亡籠罩的地獄裏,竟然還有人義無反顧地闖了進來。“掩護!救人!”怒吼震天,是人類最無畏的聲音。此情此景的真摯,讓受難者未語淚先流。他們幫不上忙,但至少不能拖後腿。一時間混亂的秩序憑著道德感維持,一個個孩子被遞出去,接下來是孕婦,再是少年少女……張牙舞爪的怪物撲向紀斯,大祭司收迴望向下方的目光,反手舉起了權杖。不偏不倚,一點就正中怪物的大腦門:“你真是太吵了。”一星金輝,點入了怪物的額頭。輝光驟然放大,一瞬間將整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在怪物刺耳到震碎玻璃的吼聲中,一切結束了。“轟——”它被粉碎成指甲蓋大小的碎末,劈裏啪啦地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混合著水汽和灰塵,化作一場腥風血雨從高空落下,將世界染成不祥的猩紅。紀斯就是故意的。他不介意用激烈的手段給予人類洗禮,讓他們永遠記住拉開“毀滅日”帷幕的這天。他粉碎的是怪物嗎?不,他粉碎的是人類的傲慢和偏見。宇宙是無限的迴環,平行世界一個接一個,麵與麵疊加,界與界相抵,擁有生命的星球何止千萬。星球孕育生命,生命產生因果,因果構築了能量,長此以往產生了“宇宙”。之後,宇宙再將這些迴饋給萬事萬物。有因有果,善始善終。有因無果,無始無終。當一個星球的“因”生不出“果”,或是善因結出了惡果,或是惡因得不到果報。那麽,超負荷的運行會讓它走向毀滅。這就是“毀滅日”的由來。作者有話要說:ps:司諾城:說起來,你把飛機放在大廈上,他們怎麽救人啊?旁邊沒著地點,裏頭人暈著,咋整?紀斯:……當時沒想這麽多,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大反派的微笑.jpg】司諾城:草!第17章 第十七縷光紀斯雖然像個斯文人,但性子惡劣起來是真的狗。在知曉地球人相信科學的秉性後,他基本摸透了直擊要害的方法。首先,得給好不容易過“及格線”的怪物一個出場的機會。故而界門鬆動之時,他原地靜候,沒有提前動手。其次,得給懵懂階段的人類一個認識怪物的機會。感受它帶來的恐懼,了解它熱衷的食物,明白它給予的威脅,並在重壓之下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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