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首領上上下下把所有人狠狠敲打了一遍。這事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即便祁奕抓到不過是個小嘍囉,仍然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過想迴個東西,還真是百般周折。祁奕想立刻調頭就去神廟,但想想可以當口糧的孟崢,還是打算去說一聲。信號站建在人跡罕至的黃土坡頂,尖塔聳立很好找,此刻鐵絲網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祁奕從遠處粗略一打量,加上他,他們也才兩個人,而對麵足有十二個,兩方人馬界限分明,劍拔弩張,虎視眈眈。孟崢用蹩腳的湎甸語和對麵頭領交流。但因為兩人湎甸語都是臨時死記硬背的,交流起來說不上驢頭不對馬嘴,但也頗有難度。祁奕漫不經心掃了一眼,視線停在某個方向,嘴角一勾:“嚴霆。”負手立在十幾名實槍核彈隊員後麵的人,身材英挺,麵容嚴肅,被猝不及防一語叫破本名,男人目光立時厲然調轉過來,對上一張似曾相識、陽光明媚的臉。嚴霆額頭上青筋狠狠一跳。孟崢撫額,“華國人?”對麵負責交涉的隊員也是失語,“你也是?”“……”畢竟在外國交戰地,隨意曝露國藉是很不理智的,所以兩人互相試探半天,也沒什麽實質性進展。被祁奕叫破後,現在發現是一同國的,雖然雙方並未放鬆警惕,神色卻緩和不少。既然誤會一場,孟崢主動結束了對峙。交流一番才知道,原來方圓百裏就這麽一座信號站,傳輸信號隻有這麽一個點,塔在前天被炸了一次,毀了幾條線,消息也傳不出去,所以嚴霆點了兩名技術員在裏麵搶修。孟崢二話不說往裏闖,這才導致剛才的衝突。剛把話說開,遠處又傳來隱隱轟炸聲,黎明過去,這是雙方小規模亂戰再一次打響。嚴霆臉一正,對手下人說:“走,去看看情況。”信號塔如果再炸一次,就是修也修不好,孟崢選擇留在信號站,看著進度能不能幫上點忙。口糧至上,祁奕也不急著找東西了,尤其是嚴霆看上去比幾個月前更有味道了。他抄著兜慢騰騰跟在嚴霆後麵,和隊員們嚴肅凝重的神情比,就像出來遊花賞園的,尤其是尾隨在後麵刻意發出的足音就像特意的挑釁。也容易招來別的人。嚴霆語氣冰涼,說:“離遠點。”祁奕打了嗬欠,繼續拖著腳步。嚴霆懶得多說,掂量了一下槍的重量,手指按在扳機上,冰冷的對準了勾著笑的青年,“我不想重複。”他的記憶一向很好,不用認真去想,就能迴憶起印象中詢問室裏縮在鐵椅上看上去懦弱膽小,戰戰兢兢的少年,記得當時少年如何通紅著眼眶,恐懼不安地瞪大眼睛打量周圍,但旦凡審問人音量大一些,他就能手忙腳亂,惶恐不安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而現在,被上了膛的槍指著,青年仍是一副膽大妄為,不以為意的神態。簡直判若兩人。真該讓那些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證少年得了應激障礙的心理學專家親身看看,打臉不!?嚴霆心裏想著,手裏槍紋絲不動。忽然,百米外草叢一搖。指著祁奕的烏黑槍口驀地移到那個方向,瞬間,一顆子彈從槍管裏劃出,躲藏在遠處的預備偷襲的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這也是經驗之談,如果是平民往往會嚇得直接高舉雙手,隻有心懷歹意的才會選擇繼續隱藏尋找時機。離得近的隊員察看了一下屍體,說:“又是神廟的人。”正在這時,從不遠處林子裏發射出幾發重炮,在周圍炸響,土飛塵濺,轟鳴聲震耳欲聾。發射地點和這裏兩方地勢幾乎同高,隻模模糊糊看見草叢裏隱約攢動的人頭。“隊長,怎麽辦!?”嚴霆往信號塔看了一眼,作出決定:“爭取時間,拖。”話音未落,更猛烈的炮火密集地轟過來。所有人盡力尋找掩體,但火力差距過大,根本無法還手,被逼得節節後退。嚴霆單手拎著青年的後領,正巧一顆炮彈在身後炸響,兩人滾作一團從黃土坡上滑下來。天旋地轉。祁奕轉了轉眼珠,“其他人呢,死了?”嚴霆蹙眉,從青年上麵支起身體,叱了一句:“胡說八道。”祁奕躺在下麵,望著上方的人,眨眨眼:“你們還真是很拚啊。”嚴霆爬起身,“他們都是英雄,勇士,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可他們卻選擇為祖國奉獻青春和生命,他們有自己的家庭父母愛人,為他們祈禱和祝福,可他們放棄了溫暖選擇為更多人帶來溫暖。”嚴霆又一次強調:“他們是勇士。”祁奕頗為意外——嚴霆居然肅著臉說了這麽長的煽情的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海王他今天翻車了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發條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發條奏並收藏海王他今天翻車了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