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期半個身子挨了過來,身形挺拔堅實,撐著手臂將他籠罩在桌邊,讓人無處遁從。顧懷曲不禁慍怒:“幹什麽?滾!”鬱承期低劣輕笑了聲,不由分說,用力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下麵某處:“給你摸摸看。”“??!!!”“你有病嗎!!”顧懷曲唰地臉色驟變!他頭皮發炸,登時羞怒到極點,像被燙著了一般怒罵著使勁甩開手,甚至因為太過用力,不慎撞到桌子,砰地一聲巨響!燭火搖搖晃晃,整座屋子的光線都隨之顫抖。讓清仙尊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竟然握著別人的手……往那、那處按?!鬱承期仿佛沒什麽,隻是覺得他的反應好笑,慢悠悠理所當然的道:“師尊不是問我們方才在聊什麽?就是在聊這個呀。”“?”那……雄姿英發……驚為天人……顧懷曲半晌反應過來,麵色扭曲,燒紅了臉:“你——”鬱承期狹促地嗤笑了聲:“師尊直說吧,找我有何事?”顧懷曲神情冷厲得幾乎要吃人,哪還有心思與他說話,轉身將桌上破破爛爛的風箏扔到他身上,厭煩地別過臉不看他,冷著臉罵道:“這爛攤子是你斂來的,自己去收拾!拿著立刻滾!”鬱承期被迫接住那風箏。眼眸一垂,仔細觀察。不禁沉吟了下。“……徒兒怎麽覺得這風箏比上午還破了?師尊不會又瞎折騰了吧?”“真笨。”他隨口一句嘲笑,便戳破了顧懷曲的心事。顧懷曲更加氣恨難忍,麵覆霜寒,又怒喝了聲:“滾!!”鬱承期不以為意。顧懷曲手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精巧細致的活兒他都做不來,連煉丹煉藥都一塌糊塗,要是能把風箏給修好了,那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師尊可金貴著呢。所以他也隻是叫顧懷曲難堪一下,沒打算讓他真的修。鬱承期索性不跟他計較,懶洋洋地轉身。滾就滾。出於心情好,迴去以後,他破天荒的替仙君哥哥挽迴了一下麵子。囫圇動手擺弄了片刻,親自將風箏給修好了,又送到門前,將它掛在了小童家門口。……就在這住下的十幾天中,一眾師兄弟發現鬱承期竟私藏了不少手藝。其實鬱承期很適合這樣安逸的村落——至少在旁人眼裏,他是很適合。不僅會做飯,還會什麽編竹筐,做魚竿,刻木雕,就連野外的毒蘑菇都辨別得清。不僅如此,他骨節勻長的手指靈活巧妙,手藝十分細致。那雙手的繭比別人要粗糲一些,無論粗活細活,到他手中都有種微妙的駕輕就熟感,一看就與其他嬌生慣養的貴門子弟不同。譬如同樣是雕刻一件玩意,他手裏的小刀能快出殘影,碎屑剝落如雨,而旁人勉強照貓畫虎,也沒有他雕出來的三分相似。其餘幾個師兄弟對此歎服連連,鬱承期隻是無所謂的挑挑眉,不置一詞。短短十幾日內。就在他展露的手藝的同時,還有件事在暗中發酵。鬱承期這些日不知不覺,展露了太多才藝,已經無意識的成為了這座村落中年輕女子心儀的首選。——且不說他在做活的時候比旁人機敏多少,就光是那張臉與身姿,便足夠未出閣的女子們夢寐以求的。鬱承期長得好看,又不像顧懷曲那樣拒人千裏。他眉弓鋒銳深邃,眼眸明亮狹長,白日有如驕陽,夜晚身披皓月,端得是俊美無儔。而他的身材……那些未經人事的姑娘們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讓人挪不開眼,勁厲又修長,能將人壓迫得喘不上氣,像把不可一世的鋒刀。本就不大的村落裏,私話很快就傳開了。但在情.愛相關的事上,顧大仙師總比旁人要遲鈍一些。加上弟子們不敢與他說笑,八卦怎麽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裏,這麽多日過去了,直到某一天,他從鬱承期屋外路過時,才倏忽注意到不對勁。——為何鬱承期門外有那麽多三五結伴的女子徘徊?雖然她們都裝作漫不經心、隨性散步的模樣,但那種頻頻往屋中側目、麵帶嬌羞的感覺……顧仙師麵色古怪異樣,總覺得自己沒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