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劍靈派高居下三宗之上,原是天音宗刻意討好。”


    “劍靈派除了掌門是出竅期強者之外,容徽已然是練氣士,有什麽可討好的?”


    “道友有所不知,數月前劍靈派七長老,號稱美顏聖手的璿璣真君得天道眷顧賜予金牡丹法相,那雙巧手能拯救無數麵容醜陋的女修。”


    “然也,劍靈派和天音宗在門口的爭論諸位都聽見了,聖女咱也沒見過,說不準她奇醜無比,為得到劍靈派幫助所以才百般討好也不一定。”


    “肯定如此。”


    “一定如此。”


    “聖女肯定奇醜無比。”


    “......”


    ——


    仙音宗,登雲殿。


    沈莞爾對鏡貼花黃,銅鏡中倒影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肌膚彈指可破,唇不朱而紅,鼻子小巧高挺,雙眼明媚無暇。


    外界吵吵鬧鬧的聲音飄進室內。


    沈莞爾放下玉梳,細長的手指輕點胭脂,淡淡道:“外麵發生了何事,如此吵鬧。”


    侍女盯著她清麗無雙的臉,鳴不平道:“無知小兒肆意揣測真人的容顏唄,一群人雲亦雲的無知者,一會兒他們見到真人容貌,定會抽自己嘴巴,悔恨方才自己的所言所行,有眼無珠。”


    沈莞爾抿嘴微笑。


    王石送來的丹藥經天音宗醫修改良,持續時間從一日變成了白日。


    醫修已根據配方複刻劍靈派的丹藥。


    從今往後,沈莞爾不必受劍靈派鉗製。


    思及如此,她眼中大放異彩。


    沈莞爾譏笑道:“無知愚民罷了。”


    慶宗大典上,她要容徽見到給他人做嫁衣的憤怒,悔恨,已報自己被戲弄之仇。


    想到容徽痛哭流涕的神色,沈莞爾便身心舒暢。


    沈莞爾點絳唇,優雅道:“沈前輩呢?”


    侍女向外看了一眼,“前輩行蹤不定,奴不知。”


    她們親眼見過沈遇的強大,站在他身側都戰戰兢兢,更別提打聽去向。


    沈莞爾摸出滾滾發燙的牌子,隻見“縹緲幻府”幾個大字紅光閃爍,心裏莫名其妙發慌,“速速去找,速速去請。”


    隻盼沈遇沒去卞旭的寢宮。


    倘若他發現點什麽,一切將功虧於潰。


    沈遇不僅去了卞旭的寢宮,還隱匿身法尾隨天音宗宗主進入密室,瞧見躺在床上筋骨寸斷的卞旭。


    卞旭現已然是一個活死人。


    他體內金丹盡碎,全靠聚靈法寶維持年輕模樣。


    “旭兒。”天音宗宗主細細地為卞旭擦拭身體,眼瞳悔意流出,“當年我不該對你與風輕輕之事聽之任之,若不是她,你也不會落得今日慘狀,天音宗也不會因你和容徽之事反目成仇。”


    沈遇立於天音宗宗主身後,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卞旭身體中溢出。


    沈遇中指和食指緊閉,而後朝太陽穴一點,聚集目力查看卞旭傷勢。


    不看不打緊。


    一看,沈遇喉嚨一緊,暗道:“縹緲幻府獨門秘術寒冰手!”


    此術法隻有縹緲幻府各峰親傳弟子會用。


    卞旭身上的傷口顯然不是法相所傷。


    唯一的可能便是師姐的分身。


    可沈莞爾和卞旭是同門,定不會同室操戈。


    “容徽。”沈遇咀嚼這個名字,“劍靈派,無情殺戮劍。”


    沈遇從弟子口中得知劍靈派和天音宗的恩恩怨怨,卻不知其意。


    他跟隨天音宗宗主入密室源於以外。


    難不成,劍靈派容徽才是師姐的分身?


    “風輕輕那張令牌是容徽給的,莞爾手裏的這張也是容徽與你交換的定情信物。”


    天音宗宗主絲毫密室中多了一人,他愧疚的臉上浮現出冷厲的殺意,“待莞爾在慶宗大典上得沈先生賞識收其為徒後,容徽便留不得了。”


    “那古怪的令牌須得密令方能開啟,我昨日讓擅長機關秘術的師叔祖鑽研改良,希望莞爾能喚出法相。”


    “若喚不出,便是我天音宗氣數已盡。”


    “反之.....”


    “為父不知容徽手中有幾塊令牌,但今日之後必留她不得,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天音宗宗主陪卞旭說了兩位師叔祖隕落之事,又紅著眼指著青雲宗方向罵娘,發誓必定要青雲宗血債血償。


    聽到這兒,誰真誰假沈遇了然於心。


    沈遇離開縹緲幻府並非偶然。


    縹緲幻府死敵得知容徽本為日後渡劫做長久打算,體釋放了三個分身防範於未然。


    沈遇不知容徽本體將三個分身投放何處。


    直至那日他用水鏡探查,猛地發現容徽的法相在中洲現身,才火急火燎趕到中洲,想將師姐的分身帶走,保護起來。


    沈遇俊逸的臉冷如冰,“算計本座,很好。”


    天音宗宗主忽然覺得後背一涼,他猛地轉身卻什麽都沒發現,呆了半響,捂胸***道:“是我杯弓蛇影了。”


    沈遇離開密室,迎麵撞上沈莞爾的貼身侍女。


    他淩空畫出魅惑符打入侍女眉心。


    侍女眼神空洞,愣愣的直視前方。


    沈遇想到容徽分身的遭遇,在卞旭房間找到分身之前寫的信件,一筆模仿字跡寫下一段咒語,“此乃打開令牌的法訣,藏於私信之中,是你妙手偶得,務必交給沈莞爾。”


    算計師姐,算計他?


    沈遇冷漠道:“天音宗,好自為之。”


    ——


    容徽百無聊賴的望著擂台上的表演,等李顏迴將債討迴來,帶師弟迴劍靈派。


    片刻後,滿載而歸的李顏迴站在容徽身後,有些不安道:“師父,我好熱。”


    容徽遞給他一杯茶,“涼茶。”


    李顏迴推杯,“不是身體熱,是牌子。”


    牌子?


    容徽即刻轉頭,“你撿到的那張?”


    李顏迴正色道:“嗯,不知為何,徒兒覺得今日興許有大事發生,心裏隱隱不安。”


    縹緲幻府的令牌上有感應蓬萊閣氣息之能。


    容徽電光火時之間想明白沈遇為何出現在中洲。


    定然是蓬萊閣發現法相的蹤跡,順藤摸瓜來到中洲。


    沈遇為保護她而來,他隻認令牌所有者。


    天音宗出竅期兩位大能追殺容熔和她,為的便是這塊令牌。


    容徽嚴肅道:“令牌給我。”


    不知蓬萊閣來的是什麽修為的修士。


    不論來的是誰,李顏迴都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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