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水瓏還不知道,這次的談話讓長孫榮極茅塞頓開,也讓將來窺視水瓏的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黴。(。


    皇宴按時進行,地點定在望月園內。


    望月園占地極廣,堪比半個皇宮,處處都透著雅致,四周種植著長春樹,一入其中如果不是見到特意留下來的雪景,會讓人覺得如今還是在春天。


    這次的年宴辦得比黃太後壽誕那次還要繁盛,四處都可以看到宮女的行走,以及皇親貴胄的矜貴的身影。


    白天時的聚會並無多少出彩之處,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明月升空的時候才是這場皇宴真正熱鬧的時候。


    水瓏和長孫榮極還是坐在最前座,周圍坐著的是慶王爺和勤王爺,再過去按照地位的高低分配位置。至於他國的來使,則有他們專門的位置。


    長孫濼寅坐在主位上,黃太後依舊沒有現身。


    經長孫濼寅所言的意思是黃太後身子不適,不移走動,又因為近年禪佛,正是戒齋的時候。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黃太後真的已經一心向佛,不打算再管凡塵俗世的各種業障事務。


    夜裏,一座高建起的武台,四周火柱升騰,將武台照得一片的通明,也將氣氛帶起一陣的火熱。


    “西陵陛下,這是我薑蜀出名的勇士舞,特別送上。”


    宴會正熱鬧,阿爾曼站起來,對長孫濼寅敬酒。


    眾人見他穿著一身薑蜀的緊身服,男人味十足的臉龐嚴肅認真,在夜間燭火的照耀下,充滿著力量感的性感。


    聽聞他和武王爺鬧翻,互相生死決鬥了一番,被武王爺打得半死不活,差點影響西陵和外邦的友誼……眾人看著阿爾曼的樣子,都自然的打消了內心的猜測。


    他這哪裏像是受傷的樣子!


    這不得不誇讚一句郡主府裏的藥好,阿爾曼這種重傷都可以輕易治好,更別提水瓏和長孫榮極身上的皮外傷了。


    “好,阿爾曼王子有心了。”長孫濼寅笑容滿麵,和他舉杯隔空示意,大口喝下杯中酒水。


    十名半裸上身的壯實男子跳上舞台,伴隨著鼓聲跳舞。他們的動作粗獷,大開大合,說是跳舞更像是在練武打拳,讓人看著感受一股生機勃勃的熱烈感受。


    因為他們跳舞,眾人也圍繞一起,較為開始要輕鬆許多,隱約還能聽到女子低聲的驚唿聲。


    “姐。”白千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水瓏的身後。


    水瓏看他臉色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什麽事?”


    白千樺糾結了一會,對水瓏低聲說:“姐,你覺不覺得那個樓陽國的劉泗有點像個人?”


    水瓏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順著他的視線朝樓陽國來使看去,見那個自稱劉泗的太監依舊裹在一件黑袍裏,聽說是身體還沒有好。他的身材通過黑袍看著都覺得纖瘦,露出來的尖細下巴像是能刺傷人,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微抿著,像笑又不全像,仔細看的話會察覺到一絲譏諷之意。


    “沒感覺。”水瓏淡說。


    她對這個劉泗毫無印象。


    隻能說她和劉泗是真的沒有過接觸。


    白千樺眉毛都糾結到一塊了。


    “你覺得他像誰?”水瓏略有一絲興趣。


    白千樺既然這樣說了,那麽就是真的有這樣的感覺。然而劉泗是樓陽國的人,白千樺又沒有出過西陵,又怎麽會見過劉泗呢。


    何況他的話的意思是…像個人?意思就是像西陵的某個人吧。


    白千樺張了張嘴巴,然後搖頭,“算了,估計是我看錯了。”然後他就真的說放下就放下,興致勃勃的對水瓏問:“姐,我聽說這次三國又會舉行比武,還點名了要你參加……這個,你真的要去比嗎?”偷偷的瞄了眼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偷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的話語。


    水瓏反問白千樺,“如果皇上親自點名要你參加,你會拒絕嗎。”


    “……”白千樺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沒錯了,在這種三國共度的宴會裏,由三國親自點名的人怎麽可以拒絕呢。


    隻是姐真的會這樣毫無反抗的去比武嗎?白千樺滿眼疑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啊。


    何況,姐夫也真的會看著姐上台和人比武嗎……


    沒有等白千樺疑惑糾結多久,現實就擺在了他的眼前。


    比武的一環節開始,當完顏少英開口說起,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水瓏以及長孫榮極的身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水瓏站了起身,淡笑說:“隻是單純的比武沒意思,不如再添點彩頭。”


    眾人聽到的話竟然絲毫不覺得驚訝,甚至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習慣真的是種可怕的東西,水瓏這種行為別人做來會令人震驚,放在她的身上卻已經被人理解。


    長孫濼寅沒有急著嗬斥,那邊完顏少英已經笑著說:“不知道武王妃想要什麽彩頭。”停頓了一秒,接著說:“價值連城的海圖都被武王妃所得,我身上可再沒有什麽好寶貝了。”


    “我記得那海圖不是閑王的東西。”水瓏毫不留情戳穿了他的謊言。


    完顏少英訕笑一聲。樓陽國的蘇羽崎也表態,“武王妃請說。”


    “如果我贏得了頭冠,你們就許我南雲城和兩國通商的方便。”水瓏笑道。


    完顏少英目光一閃,狀似無意的說:“是你南雲城,而不是西陵?”


    長孫濼寅聽到他的話,臉色一閃而逝不滿,看著水瓏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暗沉。


    水瓏神色不變,“西陵和兩國關係向來和睦,早些年就已通商,哪裏還需要我多此一舉。”


    雖然西陵是和兩國通商,卻不如她話語裏的那一句‘方便’。每次不僅僅要經過繁雜的檢查,很多商品也不會通過。


    完顏少英可不覺得水瓏話中的‘通商方便’是和西陵這樣的情況一樣。


    隻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繼續暗中試探的話,必定會惹來水瓏的不滿,他還不想和這個特別的女子鬧翻。何況,這場比武贏得也未必是水瓏,聽說她的內力被侵蝕過一次,哪怕恢複了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最恐怖的也就和以前相當。


    這樣的實力,想要戰勝他派出去的人怕是不行。


    他完顏少英可從來沒有將送到嘴巴前的肥肉推出去的博大情懷。


    “好,難得武王妃有此雅興,我就奉陪到底。”完顏少英笑容瀟灑,“隻要武王妃能夠贏得頭冠,我就許南雲城在東雲通商無阻。不過相對的,如果武王妃輸了,就得答應我一件事情。這事情隻要不是傷及武王妃的性命,價值和東雲通商方便相等,武王妃就不能拒絕,如何?”


    “好。”完顏少英提出的條件卻也合情合理。


    樓陽國那邊蘇羽崎低聲在和劉泗商量,等完顏少英和水瓏的話語剛剛說完,他們也正好商量好了。


    蘇羽崎微笑著說:“我們這邊也答應了,條件和東雲閑王一樣。”


    一場賭局就這麽定下來。


    水瓏先去樓裏換了一身輕便的武袍,迴到的時候武台已經被布置好,兵器架子排放在武台中,各種武器都有。


    她沒有猶豫,飛身上台,一襲貼身的武袍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搞搞站在武台之上讓人不得不仰頭去望,眼神之中無法自禁的露出驚豔。


    “我勸你們直接讓最強的人手上來,否則丟的可是你們的臉。”


    這樣狂妄的話語立即惹來了無數的反響。


    長孫濼寅裝模作樣的訓了水瓏一聲,然後對完顏少英等人哈哈說道:“她就這樣的性子,諸位勿怪。”瞧他眉眼裏麵的得意和笑意,就知道水瓏這樣的行為很得他的心。


    阿爾曼大聲笑道:“的確,的確,想當年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的時候,也就是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蘇羽崎朝完顏少英笑道:“世人都知道東雲國人人尚武,東雲閑王先請吧。”


    完顏少英暗道一聲奸詐,揮揮手就讓人上去了。


    上去武台的是個年輕的男人,模樣俊朗耐看,對水瓏一抱拳說:“在下隼磺。”


    他稍稍抬眼看了水瓏一眼,就垂下眸子沒有再多看一眼,轉身在兵器架抽出一柄長槍。


    水瓏眉梢一挑,竟然也是用槍的。


    當隼磺看到水瓏在他之後抽出長槍之後,神色也有輕微的變化,以為水瓏是有意的給他難看。這樣一想,他身上的氣勢就更強了,顯然是要對水瓏認真。


    ‘咚——’聲響起,兩人同時動了。


    眾人隻見兩人的長槍對在一起,下一刻不知道怎麽的,水瓏長槍如蛇如龍,無骨滑膩似的纏過隼磺的長槍,挑開了他握槍的手。


    在隼磺震驚的目光下,他的長槍脫手,冰冷的鋒芒就抵在了他的喉結處。


    全場因此寂靜無聲。


    直到水瓏的聲音響起,“我早就說過了,試探的話,丟臉的可是你們。”


    隼磺連忙後退兩步,漲紅了臉很快低頭對水瓏行了一禮,然後無聲的下台迴到完顏少英的身後。


    完顏少英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迴到水瓏的身上,深處閃爍著探究,“武王妃果然好本事,不過比武共有十場,倘若一來就出動最強的人,後麵豈不更丟臉。”


    “你可以提前認輸。”水瓏給他出主意。


    完顏少英厚臉皮的說:“我覺得車輪戰倒也不錯。”


    “哈哈哈,東雲閑王果然喜歡開玩笑。”蘇羽崎給他打了個掩護。


    現在這兩人可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比起讓水瓏贏取了他們國家的通商證,他們自然更想得到一條可以命令水瓏的條件。


    礙於兩國來使的身份,在場的人也跟著他們打著哈哈,心裏再怎麽鄙視也沒有表露出來。


    “來吧。”水瓏知道這通商證沒有那麽好得。


    她有信心贏取這場比武,因為她的實力增長她自己清楚無比。


    更主要的是他們不知道她的實力,一開始他們就輕敵了。


    在他們看來,她這個年紀能有原來那樣的武力已經是天才中天才了,卻不知道她體製特殊又服用了鳳眼果,另外水瓏的戰鬥本能和原身白水瓏的武學體悟融合在一起,帶來的強大絕對不止是壹加壹那麽的簡單。


    十場的比武的一次比一次的精彩,也將全場人們的興致帶動了起來。


    這一刻,他們渾然忘記了水瓏的惡名昭彰,全心全意的為她加油為她興奮為她驕傲。


    因為她的存在,再一次的讓他們西陵人在別國麵前大大的爭了麵子。


    每當水瓏贏一局,一個東雲國或者樓陽國的人被打落下台,就能夠聽到一陣西陵權貴的唿喊聲。


    台下白千樺看著武台中再一次成為眾人焦點的女子,內心也湧起一陣陣的自豪驕傲,比其他的人更加的驕傲興奮。這個人是他的姐,他的親姐!她和他之間有著不可切割的牽絆呢!


    忽然,他側頭看向長孫榮極,發現長孫榮極同樣深深的注視著水瓏,心神一跳,小心翼翼的說:“那個,姐夫,姐比武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千萬不要為這個和姐生氣啊……”


    他真怕這兩人再鬧別扭了。


    長孫榮極沒有迴頭看他,“好看嗎。”


    “什麽?”白千樺一怔。


    “阿瓏好看嗎。”長孫榮極重複了一遍。


    白千樺幾乎是受寵若驚了,這驚中也是驚嚇,一時糾結著到底該怎麽迴答,才算是好的迴答,萬一沒有迴答好惹了大麻煩可就壞了。


    他吃吃不說話,長孫榮極好不耐了,抽空掃了他一眼,“說實話。”


    白千樺被他眼神一刺,嘴巴不由大腦的就說:“好看,姐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厲害的女子!”然後他就看到長孫榮極皺了下眉毛,還以為自己闖禍了,立即就哭喪起了臉,想著該怎麽彌補解釋。


    可是他糾結了一會,也不見長孫榮極有任何的發作。


    咦,這是怎麽了?姐夫竟然真的沒有發怒?


    白千樺驚奇的神色怎麽都掩飾不住。


    “再好看你們也隻能看著,碰不得,得不到!”淡淡的口氣,有著無法忽略的強勢和獨占欲。


    白千樺汗毛一豎。啊啊啊,姐夫你背後長眼睛了嗎?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啊!


    最後一場比武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這還是因為那人猶如打不死的小強,幾次倒下依舊站起來的原因。直到他被打得渾身無法動彈,癱軟在地麵上才不得不結束。


    完顏少英和蘇羽崎兩人都無話可說,隻能無奈的答應宴後就給水瓏送上字據,迴去了本國後就開通本國和南雲城的通商令。


    “這女人到底是怎麽長的!”完顏少英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目光隱晦的朝某處看去,低聲暗語,“那個人不是說她內力不強的麽,才短短三年的時間怎麽會成長得這麽快?”


    完顏少英和蘇羽崎等人的內心糾結,水瓏自然不知道。


    這時候她再次往小樓那邊去,準備換衣服——十場比武,她身上也出了汗水,粘滯著身上舒服。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忽然一閃而過,讓剛換好衣裳的水瓏注意到。她靈光一閃,就想起來這個婢女是跟在朱絳紫身邊的人。


    看這名麵容清秀,神色匆匆的婢女朝著一個方向趕去。水瓏沒有猶豫,勾起嘴角就隨她身後而去。


    當趕到一處假山密集處,水瓏就明白了這小婢女行色匆匆的原因了。


    那廂朱絳紫竟然這麽大膽,在假山群中的亭榭裏和一個男子鬢發廝磨,衣裳不整得看不清到底已經交合在了一塊,還是即將交合。


    “思歸,給我,快點給我……”


    朱絳紫不穩嬌媚的聲線被水瓏聽進耳朵裏,因為距離有些遠,她也看不清楚朱絳紫的狀態,不知道是過於大膽開放,還是生了什麽意外,例如……中了藥?


    不過,這清秀小婢女應該是來報信的,也就說明朱絳紫也不是全無理智。


    在她和人比武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比武上,的確不會有人去關注是否少了朱絳紫這個人。


    不管朱絳紫是春心泛濫無法自持,還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不得不就地解決,這都和她無關,憑她們兩人的恩怨,既然被她發現了,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水瓏身影一閃,便將清秀小婢女劈暈,放在了不引人注意的樹梢上,迅速的離開了此處。


    “去做了什麽?”長孫榮極看到水瓏迴來的身影,淡淡的問了句。


    隻是換個衣裳的話,不會去這麽久的時間。


    水瓏眯了眯眼,像隻偷了腥的貓,“看到一出好戲。”


    長孫榮極視線停駐了一瞬,後一秒才迴神,然後說:“好戲?”


    “等會你就知道了。”憑那兩人的狀態來看,沒有人去通知他們的話,不會那麽快結束。


    這出好戲的確沒有讓人等多久,不僅長孫榮極知道了,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因為‘最先’發現朱絳紫和人在假山亭榭內交歡的是一名婢女,這名婢女唯恐天下不亂的到處宣揚,鬧得不僅出動了侍衛,連皇宴中的長孫濼寅等人也知道了。


    礙於‘愛看熱鬧’的他國來使都關注起來,長孫濼寅想暗中處理了都不行。


    “將人帶過來!”他一臉沉怒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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