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項駱的關係不錯, 但也僅限於生意做得很好。但不至於因為他們合作關係好, 就讓自家的生意跟著冒險。畢竟雖說是他的家族產業,可下頭跟著生意吃飯的人成百上千,馬虎不得。“既然他們會有報應,那還何必著急?”張富商道。祝炎看出了他的躲閃, 也不惱, 隻是拿出了手機,調出來一個視頻:“您先看看這個,再來說要不要來‘無為而治’。”無為而治的典故跟這件事沒什麽關係,是祝炎代指不管這件事的動向,等著祝家的那些人自己自食惡果。這是張富商所願意看到的。不過, 當張富商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的一瞬間,臉上所有的憂慮都消失。視頻的聲音開的很低,隻有項駱跟祝炎的低聲談話聲,前後也就一分鍾的時間。等看完了視頻,張富商臉上的猶豫已經完全變成了狂喜。“這……你們是哪裏買到的?”屏幕裏麵的主角,是那兩頭大肥豬,隔著屏幕,都能看見豬皮下厚厚的脂肪。要說冷凍肉,現在的價格雖說很貴,但還能買到。都是末世前冷凍的肉,放到現在,那肉的滋味怎麽也說不上好。而這兩頭,可是活著的。“自然都是路上意外收獲的。兔子、豬,還有意外碰見的跟祝家合作的遊商。”祝炎根本不擔心張富商不配合。還是那句話,利益優先。隻要自己能拿出祝家絕對拿不出的利益,張富商的配合程度,也不過是跟利益多少成正比罷了。果然,張富商已經不在意祝家的事情了,開口便問:“這豬是一公一母?”“當然,不然買迴來最多也是當寵物。那頭肥的是頭小老母豬,肚子裏揣著崽子。再有兩個月就能下。這兩隻大家夥,我為了瞞住村裏偷偷的養可廢了一番功夫。現在為止,我願意分享的,也就隻有張叔您了。”張富商自然明白這代表了什麽。“你就不怕我搶了你們以後的生意?”張富商問。項駱道:“我相信您的商譽。也相信您不會幹殺雞取卵的事情。合作共贏才是長久的生財之道。這豬不論下了幾隻崽子,我都會給您四隻,其中保證母的不會比公的少。”張富商還沒說話,祝炎緊跟了一句:“現在,您說祝家該死嗎?”其實就算給了張富商四頭小豬,主動權也都在項駱的手裏。因為他手裏有一公一母,最多半年,他們又會有一窩小豬。而張富商得到的四隻小豬,就算是全部養大養活了,也需要至少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做到繁殖。可說是這樣說的,能比所有人都先得到四頭豬,甚至在項駱村裏人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得到四頭小豬,這個誘惑就足夠大了。這可是豬啊,不是鴨子,更不是鵪鶉所能比的。祝家也許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人脈。可這個人脈在兩頭豬麵前,那就算個屁!張富商甚至忍不住開始規劃未來的情況,自然,祝炎所提出的,也已經成了默認的事情。果然,再開口,張富商的風頭已經變了:“如果他們真的作惡,那也不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就算他們是做生意的好手,可若是連最基本的做人都做不好,那任由下去,早晚會傷害和連累更多的人。”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正好是二人想要聽到的。項駱跟祝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得逞。祝炎說過,他的計劃成功與否,祝炎都看張富商的意思。現在張富商搞定了,後麵其他的事情就都不足為懼了。隨後,祝炎也不急著說出自己的計劃,而是三人各懷鬼胎的將飯吃了。等吃完了飯,放下了筷子,祝炎擦了擦嘴,優雅緩慢的如同一隻剛剛品嚐完了獵物的大貓。“其實我們也不會麻煩張叔太多。我想,張叔您家裏的鴨子,應該已經繁殖不少了吧。”張富商挑眉:“鴨子雖說比鵪鶉值錢。可我說過,鵪鶉不值錢,之前的是鵪鶉在初期給祝家打下來的人脈基礎。”“那加上兔子呢?”祝炎又道。張富商略皺眉,祝炎繼續道:“您要相信,他們麵對兔子的樣子,絕對跟您麵對豬是差不多的反應。更何況,祝家現在應是越來越囂張了。若是這時候祝家出了點問題,您說,那些人是跟著祝家的危牆共進退。還是樹倒猢猻散?”張富商總算明白了祝炎的意思。沉思了片刻,暢快的笑道:“還真不愧是你,想的就跟其他人不一樣。”祝炎隻道:“我若是真跟其他人一樣,我就不可能窩在村子裏慢慢發展。其實出去一趟見的多了,說句囂張的話。我就算是去京城發展,也能闖出一片天來。”這話說的囂張。隻是聽祝炎說這句話,張富商卻沒有絲毫的懷疑。第一眼看到祝炎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此人非池中物。至少不是祝家那個酒囊飯袋所能比擬的。末世後的交易多了,見麵的次數也多。上次見過祝炎以後,張富商心裏是沒少將他跟祝峰相比較的。他們兩個堂兄弟,真的沒法比。話到此處,富商也沒必要再多顧慮。一番攀談過後,項駱二人迴家,守著家裏的兔子和兩頭豬,開始組織起來磚窯那頭繼續燒磚,將大倉庫和院子裏的溫室都動工建起來。其實今年新建的五個廠子都有各自的小倉庫,不過儲存量有限。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儲存也運轉也需要下功夫了。而新倉庫裏麵肯定也要再雇傭一批人。這邊項駱才剛決定燒磚準備挖地基,就已經剛開始有人琢磨著要去倉庫幹活了。要知道,倉庫裏的活確實是份美差,尤其是這樣的世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