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卻搖搖頭:“恨一個人不見得就是對方欠自己的。也可能是自己欠別人的。這樣的自卑與自責反複的折磨著自己,再配合上悲慘的境遇,也是會讓他產生類似‘如果你不存在,我就不會這樣’的想法。這樣的人並不罕見。”這樣的說辭,足夠改變項駱從前的三觀。項駱摸著祝炎的發頂,一下一下,卻苦笑道:“難怪你說這有些難以置信。”祝炎的推理每一樣都很在理,隻是拚在一起卻讓人有些難以接受。“所以,你該好好去見一見他。”祝炎道。祝炎很明白,當初他們兩個半大孩子情竇初開,甚至在懵懂之下偷嚐禁果。原本,他們是可以順利的在一起,然後一塊去考慮來自雙方家庭可能麵對的一切。可這一切,都在項駱父母死亡的當天戛然而止。項駱在祝炎的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五年。雖說這裏頭項駱自己也有問題。他太鑽牛角尖了。可這些事情所有的源頭還是他父母的死。這不僅改變了項駱的一生,其實也改變了祝炎的一生。所以這件事情上,祝炎動用了十二萬分的認真來仔細思考這件事情。其實這一切,都僅僅是祝炎一個人的猜測。甚至周興風跟那些劫匪和貨郎有關係,也都隻是主觀的臆測。猜測背後有周興風的存在,是因為周興文認出來其中一個劫匪是從前周興風的手下。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誰又能保證這個人是不是離開了周興風的隊伍,或是周興風自己出了什麽事?項駱又想起了上一次的那個預知的夢:“上一次夢醒前,看到的就是他。當時那個腦子有洞的老大準備了一隻有問題的木倉。說是要給某個人,是他們的二把手。但我把兩隻木倉做了調換,最後那老大拿著那隻木倉去搶劫富商,結果真把自己腦子打了一個洞。”“也就是說那個老大可能根本不是你夢中要警醒的那個人。他要搶的是富商,跟你隻有間接關係沒有直接關係。那麽夢中真正要提醒你小心的,應該就是周興文!”祝炎的語氣十分確定。上一次項駱做夢,是那些流民來到了村子。那些流民被一個搶劫組織所控製,來到村子裏意圖利用被收養的女人和孩子來搶劫什麽。雖說沒有搶到項駱這裏,可到底是一個村子的。而且正因為項駱的提醒,村子裏有作準備,所以才將損失降到了最低。不過富商來的那次,身邊本身就圍了不少解放軍戰士,就算老大的手木倉可以造成傷亡,也絕對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對項駱的影響並不是很大。項駱要不是因為祝炎在自己的腿上,肯定直接站起來了。這樣的話,之前的那些就都說得通了!難怪項駱最近還在想著為什麽那個預知的夢一直都沒有來。就像末世後第一個那樣的噩夢一樣,隻有夢中看見的事情實現了以後,項駱才會做下一個夢。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下一個夢,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上一個夢境根本就沒有解決!祝炎看著項駱的目光變換,伸手環上項駱的脖子:“所以,再等兩天吧。再等兩天,應該就有答案了。”項駱點頭:“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給咱們準備出什麽來。”項駱說完,看項駱一臉壞笑。心思一動,低頭要親。可祝炎是環著項駱的脖子,項駱低頭,祝炎也跟往下落,怎麽也碰不到。試了幾次,項駱都忍不住笑了。祝炎剛要開口開口調笑兩句,卻見項駱雙手抱住祝炎的腰往上一拉,二人用力的親在了一處。他們,距離五年前的真相真的很近了。如果,這一切都跟他們想的一樣的話。那麽這五年的心結,是不是也該解開了。兩天後,項駱的越野車出現在了村口。村口的解放軍對項駱的外出絲毫不覺得意外,而是笑道:“這麽早就出去了?”項駱道:“有點著急,早點去也好,送完了東西還能去縣裏買點什麽。”戰士點點頭:“村裏好像還有不少人想要你幫忙買點東西迴來。”現在村子裏的物資還是有些匱乏。貨郎的東西物美價廉,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搶到。尤其是像衛生紙一類的東西,那都是消耗品。現在連樹葉子都找不到,沒有衛生紙,連擦屁股都是一大難題。沒有可以湊合用,可當前還能買到,且村裏人也有條件購買和使用,這在用不上心裏可就難受了。項駱搖頭笑道:“依我看,就不如找個時間段,多一些人去縣裏買。到時候您們全程陪護,其實也不耽擱什麽。”戰士卻搖頭道:“這個就需要跟上頭請示了。我們也不好擅自做主。”“那就是你們跟他們商量的了。”項駱揮揮手就出去了。他們這邊一出去,村外一望無際的大雪覆蓋下,一個雪洞中躲避的男人對著電話說了句:“他們出來了!”車子沿路往駱長生家的村子走,車速並不快。雖說這輛車的防滑做的不錯,可地上的積雪在重型卡車來迴的碾壓下,已經如冰一般光滑。車子開上去一不小心很容易打滑。要是在平時也就算了,打滑隻要車技好就能補救。可現在的這條大路兩邊都是三米多高的雪牆,車子紮進去就很難再出來了,車裏人弄不好就都活埋了。項駱開著車子,一路向前,緩慢的經過了幾個彎路。這條路在富商挖通後,軍隊來了又給加寬了很多,不僅加寬,而且在各個岔路口都放置了反光路標,不論白天和晚上都看的很清楚,可見其用心。前麵再有三個彎就要到駱長生家了。他們是真的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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