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閉上眼睛,淚痕布滿蒼白的臉,腹部中彈的地方還在汩汩地冒出鮮紅血液,她卻一動也不動了。


    喻楚牽著褚白的手,眼神略微複雜地看向藍晚晚。那個機械係統,一定是察覺了藍晚晚對褚白的執念,才幫助她死而複生,重生迴來,給她外掛。慫恿她去靠近褚白,得到褚白。


    藍晚晚本就執念過深,貪欲過重,而她得到了係統,當然什麽都想依靠係統,因此不停地兌換。兌換一定需要什麽東西,於是換到後來,負債累累。


    她剛剛準備開槍的時候,卻突然像毒癮發作一樣,掙紮著歇斯底裏,喻楚思索著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些曾經得到的好處,要她一點點還迴去了。


    那個機械係統,果然心狠手辣。


    對於地上的女人,褚白微微蹙了下眉,側眸看向喻楚,“這是毒癮。”


    喻楚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對,她這輩子一心保持身體幹淨,應該沒再碰毒……這可能和她的重生有關。”


    年輕的軍官撿起地上的注射器,看了藍晚晚一眼。“但她這麽痛苦,注射器就在旁邊,為什麽不注射?”


    當時的注射器距離地上的藍晚晚很近,近到伸手就能夠到,然而她卻沒有去拿,而是翻滾哀嚎,直到無聲無息。


    喻楚沉默片刻,搖頭:


    “大概,這輩子不願再染上了吧。”


    吸過毒,就會因為毒癮而一直吸下去。可藍晚晚重生之後,至少在這方麵重新迴到了幹幹淨淨,或許她潛意識裏已經明白可怕,不願再碰這些東西。


    又或者,因為褚白。


    喻楚轉眸看向身邊的人。


    藍晚晚得知褚白知道了她的過去,就瘋狂成那個樣子,之後毒癮發作,她那麽痛苦,同時卻淚流滿麵。


    注射器在手邊,她不去拿。


    或許,她誓死不願在幹淨如雪的軍人麵前,露出自己最不堪的一麵。


    褚白對上喻楚的眼睛,瞬間便明白了這件事,他沒說什麽,淡淡垂眸把注射器放在桌上,看著地上的人:


    “這樣也好,她毒癮發作,被軍隊發現,正好證實了她的身份。我會讓人把她帶迴監獄,終身監禁。”


    喻楚微微抿唇,瞄他一眼:


    “藍晚晚這麽在乎你,你不感動?”


    寧可死也不要在他麵前不堪,喻楚雖然不覺得感動,不過倒有些感歎。


    褚白清墨的眸子看她一眼,微微沉吟一下,搖頭道:“如果沒有你……”


    “嗯?”喻楚微愣。


    軍人勾起薄唇笑了下,“如果不認識你,可能有點感動。現在沒心情。她怎樣對我是她的事,和我無關。”


    喻楚眨了眨眼,微微笑了。


    _


    因為藍晚晚被發現時處於毒癮昏迷狀態,中央以吸毒販毒罪逮捕她。


    這個結局,竟和她前世的命運一模一樣。喻楚最後去見了她一麵,想問一些關於機械係統的消息。


    藍晚晚見到她,就哈哈一笑,低聲道:“沒想到重過一輩子,最後的下場竟然一點也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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