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不屑,扣下扳機。


    槍聲響起。


    槍聲響起的下一秒,藍晚晚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到自己身上一個血洞,汩汩地湧出鮮紅的血。


    她難以置信地緩緩抬頭,看到褚白手中的槍,槍口平舉指向她,他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一手輕輕攬著身邊女孩的腰,語氣不疾不徐道:


    “她有我,就鬥得過你。”


    注射器掉在地上,藍晚晚呆呆看了兩秒,忽然哈哈地笑了一聲: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遠遠比這個女人更喜歡你!”


    對麵的人靜靜看著她。


    藍晚晚忽然有些不敢去直視他,這情景好像自己上輩子,在監獄看到他,他那麽幹淨,那麽端正而肅穆,軍帽遮住一半清冷眉骨,唇瓣纖薄,眼睛冷淡而完美,一切都是漂亮而正直。


    她弄不髒他。


    恍惚間,她聽到對方淡淡的聲音:


    “你吸過毒,販過毒,和我應該是死敵,沒有資格說喜歡我。”


    藍晚晚呆住。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年輕的軍官,接著,又狠狠瞪向旁邊的女孩,“你告訴他了,你這個賤人,你告訴他什麽了,我沒有!我什麽也沒有做過,我是幹淨的,我配得上你……”


    褚白的眸光卻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注射器,依舊不急不緩,“軍方最新查到的毒品,你上輩子如果吸食的這種,應該不隻是產生幻覺吧。這種毒品帶來的性刺激也很強烈。你說你幹淨?”


    最後一句,他才淡淡看向藍晚晚。


    藏在心底珍視了兩輩子的人,那麽幹淨高貴,如今卻得知了她意圖掩藏的不為人知的過去,那段肮髒到令人發指的日子,墮落在無盡的深淵……


    藍晚晚的目光呆滯了幾秒,忽然歇斯底裏道:“我要殺了你——”


    她手中的槍對準了對麵的女孩,腦海裏卻忽然傳來一聲冰冷的機械音:


    “宿主任務失敗,實施懲罰。宿主將陷入自己最恐懼的狀態。”


    藍晚晚呆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忽然就抽搐起來,熟悉的感覺如排山倒海一般唿嘯而來,她痙攣地倒下,腦子裏瞬間失去理智——


    這是毒癮!


    她這輩子明明沒有碰毒!


    在褚白麵前毒癮發作,如同野狗一般在地上翻滾,哪怕是毒癮控製理智,藍晚晚也感到無邊絕望把自己吞噬。


    懲罰,居然如此狠辣。


    果然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兌換了多少好處,都要一點一點,還迴去。


    她兌換了那些欺騙慕容夫婦的病例單,兌換了魅力值,兌換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外掛,於是係統來討債了。


    天道,好輪迴。


    因為毒癮而不停痙攣,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麵前靜靜站著的身影。


    幹淨如一抹雪色,永遠莊嚴,肅穆,筆直如標杆。那是,軍人啊。


    恍惚間好像迴到前世的監獄,那人拿著筆淡淡登記下她的名字,打量她一眼,卻連半點眸光都沒有停留。


    肮髒的汙泥,怎能妄想陽光。


    她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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