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龍分出來的神,所以你可以在每一個站點自由進出,也方便你在這裏搞事情,但是這裏的情況很複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灰霧小鎮這個地方,應該是被別人給改變了基底,化為己用了,所以在這裏沒有陰山的監管,做些什麽也好做些。而那些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人,應該是有什麽特殊的技巧,和你溝通,達成了協議,所以你就可以幫著他們偷偷做點掩蓋的事情,你們互利互惠,有得有失。”丁睦繼續待測道。“不錯,還有呢?”白和澤的臉已經痛得幾乎扭曲,看不出其他表情,但他還是要堅持著笑著,好像在和誰較勁一樣。“你吃了我父親,但是他肯定不是自願被你吃掉的,聯係起他當時進山要做的事情,再看看我曾經見到的一些隊員,就能知道,他這個隊伍其實不是那麽好管理,應該是有內鬼之類的人在這裏破壞計劃,我父親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即使他當時再怎麽被打敗,他都不會示弱,也不會認輸,除非對方真的比他厲害太多,他即使堅持不下去也不會任人擺布。”丁睦繼續道,“更何況你當時是要吃掉他,不是別的事情。”這是要命的事兒。“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吃掉這些人的時候,需要留下完整的皮子嗎?”他問道。“你猜的倒是挺準。”白和澤點點頭,冷笑了一聲,“你是不知道,為了讓那皮子看起來像個人,我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確實,狼吞虎咽地吃人總不像細嚼慢咽那樣的吃法更容易剝掉人皮。丁睦看向地上那層皮子的揮發遺留物質,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他沒有從上麵看到一點經曆噬咬的痕跡,仿佛這東西是被人一點一點從身上剝下來的。他聯想到剛剛白和澤的樣子,下頜骨像是脫臼一樣擴大到人體極限之外,嘴巴極度大張,張大到能夠吞得下和這長著這張嘴的頭一樣大的東西,牙齒收縮,防止牙齒撕咬摩擦對皮膚帶來的損壞。就像吃一個巨無霸漢堡一樣,含住了丁睦的頭。卻輕鬆得好像夏天吃冰棍,嘴一張一合,就把嘴張開到最大程度,連咬都不帶咬的,吞了一個成年男性的頭。白和澤是蛇嗎?那麽黑和澤是什麽?第428章 等腰直角白和澤和黑和澤既然所出同源,那麽種類應該差得不多,都是爬行動物。和黑龍沾點邊。丁睦想著,這兩個神究竟真的是從陰山裏天生地長出來的,還是因為黑龍的作用催生出來的。沒有人能迴答他,每個人得知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依靠進山的老人口耳相傳,能流傳下來的信息經過了時間的磨損淘汰,剩下來的越來越少,所以基本沒有人能真正驗證那些傳言的真實性。他甚至對“陰山的本質是囚籠”這句話產生了質疑。陰山的本質既然是囚籠,那麽為什麽還會讓黑龍有吸收能量的機會?為什麽裏麵會有那麽多無辜的人,而且這些無辜者還很容易被裏麵的東西影響變得不對勁起來。他越往山裏進,就越對陰山的狀態感到不妙。陰山的存在,就是在以凡人的性命和情緒為代價,鎮壓、鎖住裏麵的人、鬼、神。是誰設計的這座監獄?總不會是凡人。從陰山對這些居民和站長的嚴防死守程度來看,這些人或許有潛在的危險可能。就像……就像這個站點裏的鎮民。他們雖然在現在有人形,以人形形態生存,對著那些看不出來真相的外來者來說,鎮民們確實是人,但他們的真實情況卻是在變成霧氣的路上馬不停蹄,隻等一個契機,不再做為一個人存在。這個站點和陰山這個大背景極其相似。像得跟倆不同麵積的等腰直角三角形似的,每一條邊都有其對應相似邊。那些陰山裏的居民是不是也像是這個灰霧小鎮裏的居民一樣,表麵上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兩樣,實際上已經不再能算得上是人了,所以,陰山才會對那些居民的出入有極大的限製。或者說,已經不再是極大地限製了,而是禁止他們從陰山裏出去,進到外麵的世界去。防止兩個世界的人之間相互連通,互相影響,這種禁令卻並沒有禁止的極其嚴格,也並沒有把它施加到陰山的一些物品中,比如從陰山裏帶出去的石頭——這也是誘使那些撈金者入山的根本原因。因為陰山裏的石頭帶出去之後無論是售賣還是製作,可以從中撈取的利益過於巨大,而。有些石頭不需要進入到特別靠近裏山的地方就能獲得,即使不多,但利潤高,所以這種技能得到很大利益又不用付出特別多風險的機會就會被人所利用。人類的貪欲是無止境的,他們一旦獲得了較好品質的石頭,在售賣時所給他們帶來的利益之後,就會對這種來錢快風險低的“工作”愈發的瘋狂。比如,有大量的陰山撈金者曾經是盜墓賊,因為國家對這方麵抓得越來越嚴,所以被迫轉行,做了陰山裏行走的二道子。這一部分二道子的典型行為是:喜歡順手牽羊,兩兩結伴,這樣的人喜歡往裏山鑽,他們不要命,也有很多基本的能力,這樣的能力簡直是催著他們往裏進。就像這裏一樣,越往裏山進,受到陰山影響的情緒就越多,會遇到的惡意也就越多,通往變成怪物的路也就行動得越快。惡意催發陰山的影響力,陰山帶走人的情緒,並在此過程中繼續擴大自己的能力,並且放大人類在這裏產生的惡意,惡性循環,永無止境。那麽問題又來了,在這裏代表黑龍的是什麽東西呢?難道是一直沒有出現的水神嗎?倒也不是不能這麽解釋,畢竟水神一直沒有出現,隻是相當於一個吉祥物一樣存在丁睦到現在為止,所得知的小鎮上關於水神祭祀一切行為都是鎮長在操辦。這個和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有關係嗎?第429章 淨化前後“你想知道什麽?”白和澤思考了一陣子,說道,“你說,隻要是我能說的,我全都告訴你。”“那並不能保證其中的準確性。”丁睦用手比劃了一下對方的下顎,表示隻要自己想,隨時可以對著對方的下顎再來一下,隨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拍了拍白和澤手腕上的繩索,說道:“你在這拖延那麽久,怎麽也不見有人來救你?”還是說,來救白和澤的不是人?這麽想著,像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測似的,從他的背後直直衝上來一陣冷風來,狠掃他的脖頸處,他心裏一驚,卻也放下了心,這攻擊如他所料襲來,不白費他剛剛多想了一點。有種該來的終於來了的感覺。“嘶……”那是一種氣息噴出狹小縫隙的噴氣聲,像是氣球放氣的聲音,持續地響在他的耳邊,如果不是他確定身邊沒有這樣的生物,他甚至可能會被這樣的聲音迷惑住,以為那東西無孔不入,隨處可及。隻不過是障眼法。他的劣勢是隻有一把一拃長的刀,初次之外沒有別的對敵武器,並且,他的身體正在緩慢地、以一種可以被他自己察覺到的速度變得僵硬。這種變化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