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聽了程溯翔的解釋總覺得這家人都十分直腸子,從來沒有迂迴曲折的心思,從關毅和程溯翔的言行中就能看出來,他倆都是那種能不多費功夫,就不多費功夫的人。“但是如果碰上那種必須要靜靜潛入的情況,你們這種做法會讓人發現的。”丁睦決定給他提個醒,別迴頭讓這孩子辦了錯事。“嗯……你說的有道理。”程溯翔摸摸下巴,把刀又收迴了袖口,“我下次會保證小聲點,絕對沒有噪音。”怎麽就不能把鎖透開呢?丁睦有些無奈,忍不住問他。“不會啊!”程溯翔一攤手,顯得非常無奈,“一刀砍開多省事兒,而且我還能保證門絕對不會壞。”“門怎麽可能不壞?”丁睦表示不能相信。都給一刀砍開了,還能不壞嗎?“要是外露鎖的話比較好砍,內含的那種就可以一刀給它攮開,不費事兒。”程溯翔迴憶道。這孩子比關毅還直。不光這樣,還懶。連多費一點功夫都不願意,佛了,丁睦有些好笑,隻好搖搖頭。“有的人可以開世界上所有的鎖。”程溯翔補充道,“比如常樂芙……你知道嗎?她可以開很多鎖,雖然也有她打不開的鎖,但也夠牛逼了。具體方法我不太清楚,可能也是一種奇怪的能力吧。”怪不得他們不怕,原來是有外掛在呢。丁睦覺得在有外掛在的時候,也是可以適當地放鬆一下的。這樣看來,關毅的隊伍裏很多人都有些不同於常人的能力。那麽,關毅有沒有?第120章 天花板落這個顯然是不能問出口的。想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吃飯睡覺之類的瑣事,可以隨隨便便告訴別人,但丁睦就是忍不住去想。人都這樣,越是沒法知道,越覺得好奇。耗子抓心貓撓肺似的好奇。他迫切地想要了解關毅更多,更多。或許是因為陰山對情感不正常的放大縮小作用,僅僅隻過去了幾天,他就感覺對關毅產生了難以把控的感情。細想一下,他在山外的時候,有沒有像在陰山一樣,對關毅發了瘋一樣的想念過?那種無時無刻不從一件和關毅毫無關係的事情上聯想到他的感覺,有的時候真讓丁睦覺得難以理解。他在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感情上的事兒,有時候甚至故意說一些不通人情的話,確保他的周圍不會有感情特別深厚的人存在——這樣的真空環境讓他覺得安全,讓他覺得事情在自己的把控之內,事態還可以控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由自主地為另一個人思慮,為另一個人擔憂,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方麵,他感到為難,因為他幾乎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另一方麵,他又似乎甘之如飴。他心甘情願地為另一個人思慮,為另一個人擔憂,為另一個人放棄自我。對另一個,僅僅認識了不到一個月的人,產生了這種感覺。可笑至極,荒唐無稽。滑天下之大稽。這些想法隻是轉瞬間就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程溯翔並沒有發現他剛剛出神出了一大圈。如果是關毅在這裏,他會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是不是看見了什麽,有什麽事嗎。丁睦皺皺眉,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的心神了,總是會在無意間想起關毅。突然,丁睦的頭皮在那一瞬間炸起來了,他下意識往右一閃,險些把程溯翔別倒。一聲巨響。天花板上的一塊木板狠狠砸在丁睦原來站著的位置,木板直接四分五裂,地板甚至都被砸裂了近半米長的裂縫,可見用力之大。再看那木板,二指厚,一米方,怎麽也不像是個能把地板砸了個大窟窿的樣子。可它偏偏就落下來了,還把水泥地都給砸裂了。丁睦感受到了那窺探者的惡意。這木板是在門內砸下來的,也就是說,即使他們進了門,不去應屋外的叫門聲,也不能確保自己是絕對安全的。就衝剛剛那一板子,要是真被丁睦實打實的挨上了,他不死也得殘,起碼會給他倆帶來極大的不便。他躲過去了,背後那人也沒有任何損失,還惡心了他們一頓。媽的,心眼真小。丁睦抓著手鈴,捂住了不讓它響。躲在暗處、看似無所不能的窺探者會發這麽大的火,也證明了他不是無所畏懼、無所不能的,在這裏,他還是有東西要忌憚的。知道了這點消息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好。丁睦往上看了眼,拉著程溯翔往旁邊天花板牢固的地方挪了挪。不知怎麽的,他似乎覺得那窺探者在一擊不中之後即使變得更加生氣,窺探感卻減輕了很多。有些虛弱的意味。是否是手鈴的原因?丁睦看了眼手鈴。這東西在他們剛剛狂奔的時候“叮叮當當”響個不停,聒得人耳朵疼,不得已他才把它捏住了,不讓它響,等到靜下來了,他才發覺那窺探感減輕了。除了手鈴,應該還有那人一擊不中的原因在。那人似乎無法親自幹擾環境裏的東西,因為他每次動作都是依靠指揮這裏的“人”來達到目的,這次,還是丁睦第一次見到這人親自上手阻撓,可見是非常生氣了。這手鈴,看來真是幫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