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老神在在迴答道:“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不跟我上課可我是不會說的。”既然沒毒……四魔將默默轉頭,看向那棵被養殖的魔藤,強大的威壓把魔藤壓得一點一點往迴蜷縮。他們幾個聯手,應該可以摘些魔藤果實迴來。魔藤:恥辱!藤生恥辱!!陸衍拍拍酒壇,問道:“怎麽樣,跟不跟我學習?說不定等日後魔界之門開了,你們還能用酒跟中洲那邊做生意呢。”刺骨心服不服再說,口是很服:“請賜教。”“很好,”陸衍點頭,“我希望你們規範一下口頭用語,我姓陸,叫陸衍,道號不破,我不收徒,但你們可以跟著小阿蘿叫我一聲‘先生’。”四魔將齊齊抱拳,不太熟練地行了一個人族禮儀,聲音震天響:“陸先生!”於是玉娘再次迴到魔界以後,感受到了來自四魔將們飽含濃濃尊敬的那一句“玉師叔祖”。不落弗來魔界分院第一天上課。四魔將變作跟人族差不多高,老老實實排成一排坐下。陸衍重新架起黑板,玉娘在陸衍旁邊給他做助教。重新拿到完整小紅鬥篷的阿蘿驕傲地背千字文,又清脆又流暢,一氣嗬成,背完阿涼海豹鼓掌:“阿蘿姐姐好棒!”兩個小孩背得都挺好,陸衍便給他們聽寫,全部滿分通過。檢查完阿涼和阿蘿的功課,開始輪到四魔將了。第一節課,陸衍原本準備教認字,想了想四魔將活了這麽多年,從頭開始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他忽然想到十年前他與天衍宗三位長老於煢顧峰論道,便把這節課換成了跟當年論道差不多的主題。陸衍在黑板上畫出一個入門級別的照明符,畫完後翻出一個月亮燈盞漂浮在身側,說道:“這個符點亮後是你們喜歡的燈。”“現在我有一個問題,還有什麽可以代替燈來照明?”阿涼迅速舉起小手。陸衍讓他迴答:“阿涼。”阿涼大聲道:“火,在沒有燈的時候,可以用火照明!”“非常好,”陸衍示意阿涼坐下,順手在黑板上畫了另外一個符文,跟照明符並排放在一起,“大家有發現什麽嗎?”魔族沒有學過陣法符文,看著有點懵,隻有刺骨發出疑問,他不自覺把頭一歪,說道:“好像有點像?”陸衍驚訝道:“對,具體是哪裏像,玉師伯,你知道嗎?”玉娘學習過符文陣法,畢竟前道侶擅長傀儡之術,傀儡也需要陣法驅動,她對著黑板上兩個陣法對比好幾次,皺眉道:“一個照明符,一個引火符,哪裏像?”陸衍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玉師伯,來,你也請下麵坐,聽我慢慢講課。”第37章 輩分驟降的玉娘打開了新世界大門。陸衍在黑板上把引火符旋轉一下,敲敲黑板,說道:“現在覺得眼熟了嗎?”玉娘左右不斷對比,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體係的符文在這時的輪廓突然重疊,她驚唿出聲:“竟然……一樣?”“外表相似,內裏不同,”陸衍把黑板升高,關於符文與陣法的理論他曾經在神造化宗講過很多遍,他負責編撰的陣、符兩道的基礎詳解現在修真界幾乎人手一份,陸衍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他左右手一起開工,在兩個符文的下方一筆一筆進行拆解,“符文並不像你們想象中那麽複雜,看,兩個符文隻有最核心的這兩筆不同,導致符文指向兩個方向……能聽明白嗎?”四魔將抓耳撓腮,他們全都處於半懂不懂的狀態,人都手把手教了,明說不懂的話感覺沒麵子,於是吞吞吐吐地說:“啊……嗯……懂懂懂。”陸衍了然,上課前他一人給發了一根小木棍當筆用,開始布置作業:“現在畫,一會兒我檢查。”四魔將:“……”為什麽有一種突如其來被支配的恐懼?玉娘若有所思,她畢竟缺席了陸衍名聲大噪的十年,對陣法與符文的變革了解甚少,陸衍一講,以她基礎的符文造詣聽得清晰明了。除此之外,玉娘其實不太理解陸衍為什麽要給魔族講課,原本魔族就狼子野心,待他們成長起來,中洲豈不是危險:“不破,你……”陸衍當然能看出玉娘的顧慮,可是他必須要教,隻有讓魔界擺脫這種原始的狀態,中洲才有可能跟魔界坐下來好好聊聊,爭取和平相處,無他,吞噬這種天賦技能太外掛了。更外掛的是,魔界擁有一位堪比大乘修士的女王。雖然女王現在看起來小小一隻很是無害,卻不能有任何小覷。陸衍對玉娘眨眨眼,笑道:“上課時間,不說無關話題。”四魔將對著黑板用木棍當筆在地上臨摹,寫一筆看一眼,畫的歪歪曲曲,隨便扔半截魔藤讓它在沙地隨便爬都比他們四個畫的有美感。跟四魔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阿蘿和阿涼姐弟兩個。阿蘿學習能力驚人,她絲毫不像一個從未接觸過符文的人,隻需要看一眼就能準確將符文印在腦海中,阿蘿本來就會使用火焰,故對引火符不感興趣,她喜歡燈,也喜歡光,最喜歡最初陸衍送她的會唱歌的蓮花燈,她以手指為筆,魔氣在指尖聚集,沒有一點猶豫在空氣中畫出照明符,一氣嗬成。“唰!”符文成型的刹那,一縷光亮倚靠阿蘿的魔氣徐徐綻放,這光並不如陸衍的燈那樣亮,卻透著一種魔界特有的獨特感覺,帶有一絲血月顏色的光芒襯得阿蘿的眼睛愈發剔透,讓阿蘿忍不住伸出雙手,將這一抹光亮捧起來。而阿涼又是另一個情況。阿涼跟阿蘿嚴格來說是同出一脈,隻不過一個後一個前,就像是雙胞胎,前一個出生的把後麵的營養奪走大半,導致後一個出生的在心智和力量方麵都有所減弱。姐弟倆學習能力都不錯,阿涼也如阿蘿一般行雲流水畫出的符文,在魔氣帶動下點亮,阿涼眼睛慢慢瞪大,還沒等高興,歪頭看見阿蘿的燈光,他疑惑地跟阿蘿對比,皺起眉頭,腦袋不斷轉來轉去,不解地問道:“不破哥哥,為什麽我畫的符文跟阿蘿姐姐畫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