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日溫存後,蕭越仿佛記起自己如何癡戀過殷茹,殷茹喚醒那些美好的記憶和時光,眼瞧著殷茹任勞任怨的侍奉自己,溫柔嫻雅,去了那份算計豔色,蕭越對她和軟不少。r?anen ???.?r?a?n??e?n?`o?r g?


    殷茹對蕭越更加盡心盡力,他們宛若迴到剛成親那會兒,好得蜜裏調油似的。


    橫豎蕭越卸下靜北侯的重擔,有大把的功夫陪伴殷茹,彼此感情越發深厚。


    一處優雅堆滿書籍的書房,一張漂亮的請帖擺在桌上,一張泛著香氣的紙張慢慢飄落書桌旁放的炭火盆中,乍亮的光線讓渾身上下被陰影籠罩的人露出儒雅的麵容。


    他看著火焰吞吃掉書信,一絲不舍最終漸漸化作釋然,輕吐一口氣,“收了吧。”


    “是,主子。”


    守在書房門口的長隨躬身走進來,又叫兩個小廝抬起太火盆走出書房,長隨卻留下來偷偷看著椅子上的主子,隻憑著星月光芒照亮的屋子顯得極是昏暗,主子臉龐也完全隱在陰影處,不過長隨看到主子當寶貝似的盒子是空的?


    長隨心中一喜忙推開窗戶,寒風卷進來吹散書房燃燒後的氣味。


    “靜北侯擺宴,太夫人和夫人都說要去的,畢竟燕王妃可是咱們家姑奶奶,太夫人說您有今日,多虧平郡王,四房就這麽一個姑奶奶,太夫人無論如何要去給燕王妃做做麵子。”


    沒聽到動靜,長隨暗暗咬牙,“今兒也是主子您自己想通了,您欠以前夫人的情分也該還盡了,當日您官居九卿,太夫人得了誥命歡喜得三日都沒睡好,直管睜著眼睛看那誥命服飾……您轉頭就同蕭侯爺。”


    “他不是侯爺了。”那人慢慢抬頭輕輕說道:“蕭大人,隻是蕭大人。你不必替母親說話,我同他喝酒的確惹四堂弟不快,然四堂弟不會為這點事就計較。我當時並非是因她所求,畢竟當年我同他也是知己。”


    顧誠看著方才放置火盆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付諸一炬,母親和昕姐兒該放心了。”


    陪蕭越飲酒是他最後能幫殷茹做得事了,如今他在朝廷上做官,名下的生意自然轉手他人,畢竟朝廷官員是不得經商的。


    母親李氏捧著誥命文書喜極而泣的樣子,張羅著祭拜早逝的父親,這一切他顧誠就算再沒有心,也無法忘記啊。


    當年他父親為南陽顧氏而死,不是薑氏太得老太爺歡喜看重,隻有庶子的伯父未必就穩穩的坐在族長的位置上,若論規矩,誰都沒顧家重視嫡血。


    顧誠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紅雲胎記,現在他不是顧家唯一有這胎記的人了,母親也感激顧衍和將太夫人,自然不會再讓他去爭什麽,做個好官,為顧氏平添一份光彩,才不枉父母養育他一場。


    何況他女兒定國公夫人懷著身孕,又續娶了夫人,這些人同樣需要他照顧。


    “你去同母親說,今日之後,殷氏隻是蕭大人的夫人,同我……同我再無任何情分關聯。”


    方才那個碳火盆燒盡殷茹這些年給他的書信,以前他舍不得看得比命都珍貴,如今化作一把炭灰,仿佛也沒覺得有何遺憾了。


    顧誠拿起請帖仔細看了一下,微微一笑,“靜北侯設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太夫人李氏聽到長隨傳過來的消息,連聲念著阿彌陀佛,“快,快打發人去京城所有能拜的地方添香油錢,我不管是寺廟,還是道觀,或是香火不勝的土地廟,隻要是供奉漫天神佛的地方,每一處都撒上二百兩銀子。”


    “是,太夫人。”


    自有管事嬤嬤吩咐下去,橫豎誠二爺是個有錢的,轉手生意賣了不少的銀子,別人家做官總會收些孝敬,他們顧家可完全不用的。


    李氏抓著一直侍奉自己的嬤嬤,老淚縱橫道:“我把漫漫天神佛都求到了,那狐媚子不會再來勾我兒了。”


    “上有神佛保佑,下有平郡王和薑太夫人照看,誠二爺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嬤嬤同樣落淚,這些年眼看著誠二爺被那麽個女子牽絆,誰心裏能好過?“薑太夫人眼光真好,給二爺挑選的媳婦也是個明事理的,不爭不搶,不鬧不泛酸,穩穩當當的反倒讓誠二爺高看了好幾眼。”


    “也是個管家的好手,這本來是給……”


    李氏止住了話,是給平郡王相看的人選之一,怎麽可能不好?“也不曉得平郡王尋個什麽樣兒的,她也不著急。”


    “肯定是個極好的,我猜等平郡王成親,一定會讓人大吃一驚的。”


    這話在多年後得到了驗證,何止是大吃一驚,簡直是天下震動,曠古爍金!


    ******


    寒風吹拂,落雪紛紛,枯樹枝頭蓋著厚厚的白雪,穿著夾襖的婢女來來往往,臉上滿是喜色。


    溫暖如春的屋子裏時不時傳來陣陣女子的笑聲。


    殷茹裹著銀鼠皮大髦,一身素雅出現在門口,笑盈盈對守門的丫鬟道:“誰在小嬸子身邊逗趣?嬸子的笑聲我老遠都聽到了。”


    “幾乎都在呢。”


    婢女撫了撫身,並沒因殷茹不是侯爺夫人就輕慢了去,不過殷茹還是能看出她眼底的傲氣,到底是在燕王妃身邊當差的人,即便是尋常婢女也同旁人使喚的不同呢。


    “侯夫人最會哄我們王妃開心了。”


    稍稍露些口風,俏麗的婢女輕聲說道:“您快進門,王妃早傳下話,親戚女眷今日不必同傳,來了隻管進去。”


    門簾掀開,殷茹低頭進門。


    本以為她會被顧明暖在外晾半個時辰,倘若是她就會那麽做的,顧明暖身邊坐滿了人,眾星捧月一般圍著顧明暖湊趣說話,來得多是晚輩媳婦子,年紀大多同顧明暖相當,輩分卻低了不少,這般圍著顧明暖倒也合乎長幼尊卑。


    同顧明暖平輩的人本就不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上了年歲的老婦同小嬸子也沒什麽話說,各家隻管派了活潑討喜的後輩過來,即便說錯了話,惹顧明暖不快,也能以年輕輩分低遮掩過去。


    “殷嬸子到了。”


    如今的靜北侯夫人看到殷茹,笑盈盈起身,沒等下擺,殷茹忙付出她,“這可是不得。”


    她也順勢就沒再屈膝,轉身又坐在顧明暖身邊,“您看單子上還缺什麽人?”


    顧明暖毫不掩飾不喜殷茹,“你做得很周全,不缺誰了,連我誠伯父都請了,你很是有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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