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也笑了下:“他們要是跟隊長說這句話,隊長怕是能把他們頭都擰下來。”說完, 兩人一起笑了, 隻是寧羽嘴角的笑容很快淡了下去, 眉間露出幾分擔心。寧羽比楚行高半個頭, 看著陽光又溫柔, 氣質和獨孤有點像, 說話和和氣氣的,平日裏楚行總與他關係最好。不過楚行雖然女裝卻是個直男,而他知道,寧羽是個小零, 就是沒聽說他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反正不是自己這一型的,他們兩個男人,注定隻能成為姐妹。“別擔心隊長了,他那麽強,不可能死了,說不定現在都有新的隊伍了呢。放心好了,我們就是全死了,他也不會出事的。”楚行被於淵叮囑過,不能說出真相,隻能這樣幹巴巴地安慰寧羽。寧羽是去年十二月的中級場才入隊的,他們裏麵最晚入隊的一個,卻是對隊長感情卻很深。寧羽本是跟著別的隊伍,當在中級第三場遇見他們,那關很難,除了他們以外的玩家幾乎全軍覆沒。寧羽的隊友全都死在了任務裏,他自己也隻剩一口氣了。隊長把他救迴來,還讓他入了隊,進高級本前的四個月,更是手把手教他格鬥,又幫他訓練技能。寧羽心裏一直對隊長十分感激,說隊長是他救命恩人。但是楚行知道,隊長才不是什麽麵冷心熱的大善人,隊裏所有隊員都曾接受過隊長一對一武術指導,目的隻是為了讓他們戰鬥中別拖後腿。另外拉寧羽入隊也隻是因為他的技能是輔助加奶媽,正好填補了隊伍的空缺而已。兩人朝水源邊走,突然聽見一陣笑聲,一個帶著麵罩的青年,輕輕推了身邊背著竹筐的青年一把,威脅地揮拳頭,像是被惹炸毛的貓,伸了爪子又舍不得下手撓,壓著聲音嗔道:“野……野什麽戰,你再胡說!”旁邊的男人就笑起來,臉正好朝他們這邊偏過來,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著,眼角點綴淚痣,嘴唇微微上揚,笑得張揚肆意,美得驚心動魄。“隊長?”寧羽臉色一變。那人的輪廓跟隊長像了七成,更別提眼角還有顆一模一樣的淚痣。“不,不對。”寧羽不確定地嘟囔著,那不是他們的隊長,那笑得陽光溫暖的青年跟不近人情的隊長完全是兩個人,隊長不會對誰露出那樣的笑容。似乎是在支持寧羽的猜測一般,男人在下一秒捏住了麵罩青年的拳頭,放在唇邊親了親,帶著安撫的味道。楚行卻如遭雷擊,他知道隊長還活著,那個就是隊長,而且他聽出了隊長旁邊那個聲音,正是餐廳裏差點被他喊嫂子的青年。原來隊長不要他們,是因為找到真愛了?可那天在餐廳,不是說是好朋友嗎?這個狀況能叫朋友?他又不歧視同.性戀,為什麽要瞞他?雖然很難想象隊長談戀愛的樣子,但是楚行看兩個人的狀態,也不得不含淚吃下這碗狗糧,順便還要幫兩個塞狗糧的人打掩護:“嗯,應該不是隊長,隊長哪會跟人那樣,何況是在遊戲裏。”於淵也發現了楚行和寧羽,還是自己大意了,明知道隊友在,還露著臉在外麵晃。好在是楚行,他應該會幫自己掩護一二。於淵沒有急著把麵罩蒙臉上,而是進了營地才把麵罩戴迴去。反正不該看的人都已經看見了,戴得太快會顯得心虛。於淵早已打好主意,萬一前隊友真找過來,他就裝不認識。每個世界容貌是會有不同程度的調整的,就算他們覺得像,隻要自己不當他們麵用技能,他們就沒法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就是光明神。順便,他也想好好觀察一下,到底誰才是那個背叛的人。獨孤和於淵去采水饃饃的時候,醫生也沒閑著,她很快跟別人那裏打聽到水饃饃的做法,還借到幾味調料,都是別的雇傭兵從深林采集原料自製的。水饃饃遇水就化,變成一種粘稠的糊狀液體,配上醫生的調料,吃起來有些土豆泥的味道,雖然脹肚子還不頂餓,但是味道確實很不錯了。五個人都吃了個肚圓,還留了一半當明天的早飯。飯後幾人想到了洗澡問題,麵麵相覷。任務裏有時候迫於情景幾天不洗澡也是有的,但是那時不像現在,連續幾天在山林裏穿行,頭頂著烈日,出汗量很大,打鬥中又沾了不少泥,如果不洗澡,獨孤很擔心他們會變成野人。獨孤開始翻背包,試圖從裏麵找到有關的黑科技,沒想到還真的有收獲。那是一個鉛球大小的圓球,充氣之後是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坐在裏麵的圓柱桶。人進去後,甚至還有一小塊空間用來放衣服。桶裏不需要加水,而是消耗原力。具體的原理獨孤不懂,問就是黑科技。人坐在裏麵,就感覺用暖暖地光從身上來迴掃,十分鍾就能搞定,洗完之後,人幹淨了,衣服也幹淨了,再穿著出來就好。洗澡是一件挺消耗原力石的事,並不是所有的雇傭兵都這麽講究,但獨孤全隊都很奢侈地洗了澡,對他們來說,這裏遍地異獸,等於遍地原力石,反而是最不稀罕的東西。又不能用在武器上,那隻能拿來享受生活了洗完澡出來後,再按一下,就能收迴原樣,塞進背包。醫生簡直愛上了這個沐浴球:“我能不能從遊戲世界打包帶走啊,這也太方便了。”她倒不是討厭洗澡,隻不過女生洗澡費時費力,她每天做完手術已經很累了,不想動,但又愛幹淨。這個沐浴球簡直滿足了她的全部期待。年修竹給他一個你想桃子的眼神:“帶走了你也用不了,你還得帶一堆原力石迴去。”另一邊,寧羽和隊裏的其他兩人說了今天遇見一個人,長相酷似隊長的事。二百斤的單宇激動地差點把帳篷掀了,一貫麵無表情的韓夢瑤眼裏也生出幾分波瀾。楚行努力幫隊長掩護:“我覺得不是,那人也就身材和模樣像,但是舉止神態氣質完全就是兩個人,他好像還有個戀人,兩人走在路上打情罵俏,這能是隊長幹得出的事嗎?”其他三個人沉默了。單宇搓了搓臉:“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試探一下,哪怕有一丁點可能,我也不想錯過。這樣,明天早上,我去接觸一下,最好能想辦法和他換到一個隊伍裏。不能的話也問問他那些組員,他在隊伍裏有什麽表現。”於淵離隊後,他年紀最大,入隊時間最長,就暫時結果了隊長的位置。這個位置壓力很大,他做夢都想隊長迴來寧羽有些猶豫:“可萬一真是隊長,他不認我們,我們這樣去打聽他,他會不會生氣啊?”單宇想到於淵發怒的樣子,身上的肥肉顫了顫,咬牙道:“那也沒辦法了,如果能找迴隊長,就算天天被他虐我也願意。”寧羽垂下眼睛:“我隻要知道隊長活著就行。”韓夢瑤嗯了一聲,表示支持。“楚行,你呢?”單宇把目光轉向楚行,以前這人簡直就是隊長跟屁蟲,現在找隊長怎麽一點也不積極。“我沒意見,我就是覺得那人應該真的不是隊長。”楚行心道:隊長我真的盡力了,你要是迴頭掉馬,可不能賴我頭上。夜幕降臨,除了守夜人,其他人大多都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裏。獨孤的帳篷卻是空的,他被於淵拉到自己的帳篷裏,玩一個采蘑菇的小姑娘的遊戲。這個遊戲裏,他扮演小姑娘,於淵提供蘑菇,他不僅要負責采,還要負責吃。獨孤原本是有些抗拒的,主要是心裏的檻過不去,但後來看到於淵臉上染上桃花一般的駝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起水光,帶著欲色望著他,身體因為快.感而崩緊,每一根線條都是完美的,像一個墮落的神祗,顏控獨孤便沉淪在對方的美色裏,不知今夕何夕了。蘑菇有些大,必須一口吃下去,獨孤吃的很是辛苦。更過分地是,蘑菇還帶著毒性,獨孤吃完之後嘴唇紅腫,舌根發麻,口吐白沫,連唿吸都急促了幾分,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後來禮尚往來,於淵也幫了獨孤一次。獨孤抓著於淵的頭發,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就用咬著下唇,輕聲哼著,表情有些難耐。後來忍不住了,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湧出來,喉間溢出低低的泣音。於淵抬頭看他:“哥哥喜歡嗎?”獨孤不說話,拿腳尖踢了他一下,有被於淵抓著腳.踝,親了一口。正溫存間,帳篷外麵突然傳來驚唿聲,獨孤和於淵對視了一眼。“我去看,你歇著。”於淵放開獨孤匆忙去穿衣服。一隻帶著紅痕的手臂從他旁邊伸出來,也抓了自己的衣服過去。獨孤套衣服的速度並不比於淵慢,隻聲音裏還透著幾分沒緩過來的倦懶:“一起。”於淵有些意外地看向獨孤。獨孤低著頭穿靴子:“我沒有那麽嬌弱,也不希望被當成一個需要照顧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