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提議:“我們要不……”於淵接上了後半句:“把臉遮上。”獨孤眼睛一亮,怎麽談戀愛的人,都這麽有默契的嗎?於淵倒不是猜到了獨孤的想法,而是他自己也有這個打算:“獅子現在已經暴露在所有人眼中了,如果我們這麽上去和他相認,也會成為眾人焦點,惡魔身份不明,這樣敵明我暗,對我們不利。”獨孤附和:“沒錯,而且遮住臉,萬一不小心惹什麽麻煩了,也好脫身,這裏身形相似的人很多,大家著裝又一樣。”他倆說得有理有據,大家也沒往其他方麵去想,一口答應下來。獨孤很高興,隱藏好身份,迴頭又可以攻略惡魔了。隻要看不見臉,掉馬的可能性就小很多。全沒注意到於淵的餘光瞥向正在和獅子交涉的幾個雇傭兵,其中一個正是獨孤見過的楚行,不過對方當時是女裝,此刻換了男裝,就算人站在獨孤麵前,他隻怕也認不出來。於淵認出來了,這局還真是熟人齊聚一堂,不僅有無憂鎮遇到過的獅子,還有他的舊隊友們。算起來,四月他們高級競技場失利迴退後,這場應該是對方中級競技場第三場了。於淵倒不是擔心被發現後掉馬,事實上他已經在考慮和獨孤坦白身份的事情了。但是……他怕知道的多了,反而把獨孤置於危險之中。所以在解決那家夥之前,他還是打算再等一等。“有麵罩。”杠精想起找人的時候,不少雇傭兵臉上帶著黑色的麵罩,隻露出眼睛鼻孔和嘴。翻了一下背包,裏麵果然準備了這個東西。不是防毒的,就是單純罩臉用的,因為很多雇傭兵有舊怨,這次召集的雇傭兵人又多,所以在x集團貼心地把麵罩給雇傭兵也準備好了。五人帶上麵罩,低調地混進準備出發的隊伍。牟真憑借在雇傭兵裏的威信當了隊長,獅子給他做副隊。選擇留下的還是占了絕大多數。當然有些並不一定是真的打算一直待在沙灘上,隻是不想跟隨牟真而已。在獅子的建議下,牟真沒有直接莽撞地帶著隊伍往裏走,而是先派了幾個擅長隱匿和偵查的雇傭兵,在森林邊緣觀察了半個小時,確定獸潮已經走遠了,才放心大膽地帶著隊伍往裏行進。全隊截止出發前統共一百四十二人。雖然說是隊伍,但組織的也不嚴密,隻排除隊長副隊,二十人一組,選出七個組長來。七個組沒有像剛才一樣集中進入森林,就怕動靜太大引起異獸注意,就每間隔十分鍾分鍾進去一組,小組之間用對講機聯絡。沒錯,這個對講機用的也是原力。具體的科學理論獨孤不懂,不過用起來更像是語音群聊,這些對講機互相連線以後,所有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為了防止混亂,每個隊隻有小組長參與,加上兩個正副隊,一共九個人。隊長領第一組,獅子跟七組,他的組員也都安排在了七組。獨孤一隊人被分在五組裏,隊長是個三十出頭的雇傭兵。這個世界的雇傭兵行業興盛,但大多幹不長,不是賺了錢退出,就是已經死在外麵了。三十歲算是雇傭兵裏的老資曆了,他手底下帶了十個人,都是一個組織的,喊他蛇哥。這人長得還真對得起他的稱唿,半張臉紋著鱗片狀的花紋,沒有頭發和眉毛,一雙眼睛,冰冷,狡猾,朝人看過來的時候,真如蛇瞳一般。除他的人之外,獨孤還見到了最開始打過照麵的那個好看的青年一殺,能記住對方主要也是因為這份出類拔萃的顏值。他身邊還帶了兩個隊友,一個是個沒長開的小姑娘,十四五歲的年紀,兩手間纏著層層疊疊的細線,在翻花繩,叫小綿,翻得專心致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另一個身型纖長。雖然容貌不如一殺精致,但整個人就像一個行走的荷爾蒙,帶著雌雄莫辯的誘惑感,叫阿夜。剩下一個叫千鶴,一個人,沒有同伴,也不與人聊天,手裏不停疊著紙鶴,疊好一隻就塞到胸前口袋裏,有人好奇疊這玩意幹嘛,他結結巴巴地說是疊好了帶迴家哄媳婦的,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有些靦腆,眼裏映著細碎的光,一副沉浸在愛河裏的樣子。“哥哥喜歡嗎,我也會疊。我還會疊桃心和玫瑰。”於淵一邊說,一邊從路旁揪了根草葉,修長的手指翻動,不多時,就編出一隻草兔子,獻寶似的塞到獨孤手裏。“你哄小姑娘呢?”獨孤笑著接過小兔子,嘴上嫌棄著,手上的動作卻頗小心:“你哪學這手藝。”“我爸教的,他說他年輕時候,就靠這一手哄我媽。讓我也好好學了,將來”於淵彎起眉眼,聲音低沉又溫柔:“好哄我媳婦兒。”作者有話要說:於淵:哼,沒人能在我麵前秀恩愛。如果有,我一定雙倍秀迴來。獨孤(喜滋滋地抱著小兔子):幼稚!===第103章 第 103 章===這次隊伍果然沒再遇上獸潮。.gsgjipo或許是隻有那一波, 避開了。零星的遇到幾隻異獸, 有了之前的經驗,大家也沒有再用原力搶和原力刃做無用功,而選了些更古老的武器, 木棍石頭之類。年修竹偷偷催生了根黃金竹,削成竹箭遞給殺手。又把自己新製的弩分了一個給醫生。至於路人甲和路人乙……年修竹露出個嫌棄的冷笑,就讓這倆戀愛腦拿著草兔子和異獸打去吧。不多時, 森林裏竄出隻一米多高的大野豬,兩顆長長的牙呲在外麵, 彎刀似的朝前伸著。但比起異獸潮裏那些奇形怪狀的家夥, 算是長得很秀氣了。野豬橫衝直撞, 朝著二十人小隊就奔過來, 大家以為他要用尖牙攻擊, 紛紛擺出防禦的姿態,沒想到跑到進前時, 野豬猛地來了個急刹車, 甩出一條舌頭, 像青蛙一般, 纏上蛇哥一名手下的腰, 拉著就朝嘴裏拖過去。“蛇哥救我!”那手下手忙腳亂的掙紮起來, 舌頭卻像是被抻直的彈簧一般,咻地收了迴去,連帶被他卷中的人一起。那人橫過來的身高自是比野豬的嘴長,但野豬的嘴邊兩顆獠牙不是擺設, 一顆戳中了被卷過去的青年的大腿,一顆刺穿了他的咽喉。那野豬殺完人就鬆了舌頭,把變成屍體的家夥丟在地上,黑豆豆的小眼睛盯著剩下的人,似乎在思考下一個殺誰。“還愣著幹什麽,上啊!”急於立威的蛇哥揮舞著一根粗製的草叉朝野豬衝過去。能當上隊長,他的確比剛剛那個手下頂用許多,野豬一張嘴他就有了預判,舌頭甩過來的同時被草叉用力戳中,釘在地上。血唿啦啦從傷口處湧出來,野豬發出一聲痛叫。蛇哥陰狠殘忍地笑了一下,臉突然發生了變化,鱗片紋路一瞬間覆蓋住整張臉,人頭變蛇頭,嘴張到接近一百八十度,一口咬住了野豬的脖子處的動脈,身子也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牢牢將野豬纏住。野豬掙紮了一會,漸漸失去力道。哀叫一聲倒地身亡。獨孤看得有些怔愣,第一反應是蛇係血脈玩家,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原因很簡單,玩家都是五人一組,他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找到是個忠心耿耿的小弟。至於惡魔?應該也不是,惡魔沒有動物係的技能。惡魔都是直接惡魔化的。而且□□強度放玩家裏尚不能算強者,放中級惡魔裏,有點太弱了。獨孤又想起之前聽人提起過的改造人。這會不會是這個世界改造人的力量,又是什麽級別的改造人呢?改造人都是人動物化麽,那跟這些異獸有沒有什麽關聯?獨孤打算找機會套套這位蛇哥的話。但他還沒上前,蛇哥就已經暴跳如雷地走迴來,對著他們破口大罵起來:“就他們一個個在那幹看著是吧?胳膊腿長著是用來喘氣的?多動兩下能把你們憋死?我說了一起上結果一個上的都沒有?都在那看戲是吧?說話!”“蛇,蛇哥消消氣。”蛇哥手底下一個隊員小心翼翼地勾著脖子,語氣裏滿是討好:“主要是您太強了,刷刷兩下就把那異獸幹掉了,我們一下沒跟上,絕對沒有看您熱鬧的意思。”彩虹屁熟練得令人心疼,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挨罵了。“你們呢?也沒跟上?”蛇哥的火力轉向九個不跟他一夥的組員,越看越是生氣。一個低著腦袋,好像天塌下來都沒他疊的紙鶴重要。一個乳臭未乾的也不知道怎麽混上船的小姑娘。一對膩歪了一路的死基佬。剩下幾個眼裏對他也沒有半分敬畏,各自聚在自己的小圈子裏,根本沒把他這個組長放在眼裏。“哈。”一聲輕笑傳來,甜膩,柔美,僅是一聲笑,卻莫名帶了幾分色氣和魅惑。“蛇哥這是在氣什麽呢?”說話的人正是和一殺一隊的青年阿夜。他袖子卷起半截,露出白皙的手腕,皮膚白的發光,上麵隱約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外套敞著鏈,一邊肩膀掉下來,滑到手臂上,露出裏麵黑色的背心,還有清晰的鎖骨和背上漂亮的蝴蝶骨。好好一身作戰用的裝備,生生被他穿出一身極不正經的感覺。